两个男人相对而立,一个狠厉冷漠,一个温和有礼,空气中仿佛有无形的硝烟弥漫。
还是乔云舒开口打破了微妙的氛围,“多谢堂哥,但是我们房间里也有药。”
听到这句话,厉寒霆的心情一下明媚起来,抱着乔云舒从厉行云身边离开了。
回到房间后,男人将她放在了沙发上,乔云舒正要起身,被他一把按住,“你做什么?腿还想不想要了?”
乔云舒仰头看着他,“我去拿药。”
“坐着。”厉寒霆言简意赅,转身去拎了药箱过来,拿出了碘伏和喷剂。
乔云舒见他直接就要把碘伏洒在伤口上,忍不住出声提醒,“这样会疼的,要用棉签……”
厉寒霆轻啧一声,“事儿还挺多。”
话虽这样说,但他还是用棉签蘸取碘伏,小心翼翼地擦在了伤口处。
用碘伏消毒后,再用促进伤口愈合的喷雾处理伤处就好了。
但那喷雾着实有些刺激,男人刚喷在她膝盖上,乔云舒就被疼得下意识呻吟了一声,“啊……”
厉寒霆的手一抖,险些再给她喷了一次。
身边的女人眼尾泛着薄红,脸上有细微痛楚的神色,还发出娇软的低吟,几乎是让他下意识地就想到了新婚那个夜晚,她也是如此在他身下承欢……
意识到自己在想什么,厉寒霆冷着脸终止了思维发散,大步将药箱放回远处,然后忙不迭地进了浴室,一副落荒而逃的模样。
乔云舒不明所以,他这是干嘛?
她腿上有伤,想了想还是没打算去床上睡,怕弄脏了床。
从厉寒霆的行事作风和生活习惯就能看出他有轻微洁癖,他毕竟刚刚出面帮过她,她还是见好就收。
这样想着,乔云舒在沙发上找了个不碰到伤口的姿势躺下。
就在她快要睡着的时候,浴室的门开了。
厉寒霆裹挟着一身水汽,看上去更加不好接近。他扫了一眼乔云舒,声音依旧冷冽,“去床上睡。”
乔云舒睁开眼睛,“啊?”
男人走过来,将她打横抱起,放到床上,“我总不至于让一个伤患睡沙发。”
乔云舒提前给他打预防针,“我今天没洗澡,腿上还有药,可能会弄脏床哦。”
厉寒霆表情不变,“弄脏了又不让你洗。”
她这才彻底放心躺在了床上,对着男人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厉寒霆,你真好。”
她绚烂真诚的笑容如同夜晚盛开的昙花,厉寒霆心里漾开一丝异样的感觉。
第二天吃早餐时,二房一家都没露面,说是一大早就出去了。
乔云舒没看到厉行风那张油腻猥琐的脸心情大好,还多吃了小半碗粥。
吃完后厉老太君忽然出声,“云舒,你跟我来一趟。”
乔云舒有些惶恐,应了一声后老老实实地跟在了厉老太君的身后。
老太君带着她进了书房,递给了她一个盒子。
乔云舒打开,险些被里面璀璨夺目的珠宝闪瞎了眼。
“这就当是给你的新婚礼物了。”老太君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昨晚的事是你受委屈了。”
乔云舒这下明白了。
这些珠宝不仅是新婚礼物,也是为了昨晚的事来安抚她。
她能理解老太君维护亲孙子的举动,却不赞同她的行为,厉行风现在的嚣张纨绔一定和溺爱他的家长脱不了干系。
不过她乔云舒终究只是一个外人,也是个小辈,哪里有资格去质疑长辈的做法呢?
厉老太君话锋一转,“今天叫你来还有一件事,你和寒霆还是要尽快有个孩子为好啊,为我们厉家延续血脉。”
乔云舒的小脸一红,“我知道了。”
这毕竟是她同意嫁入厉家前说好的,自然要说到做到。
只不过她不确定厉寒霆会不会接受她,两人第一次同房完全是因为意外,从那以后他就没有碰过自己。
老太君看着害羞的乔云舒,她的脸上浮着一层薄薄的红晕,显得整人眼含秋水,娇软无双,这样的美人就算是女人也会多看她两眼,自己孙子一定会喜欢。
当晚,为了撮合小两口完成“造人计划”,老太君特意叮嘱厨房多做了些大补的菜。
什么羊肾汤、蒜蓉生蚝、韭菜炒蛋,还格外给厉寒霆备了一杯鹿血酒。
男人盯着杯子里的酒两秒,“这是什么酒?怎么有股腥味?”
佟瑶瞪他一眼,“特意给你准备的,你赶紧喝,奶奶不会害你。”
厉寒霆无法,只当是什么强身健体的药酒,一口闷了。
一家人吃着饭,老太君忽然给了乔云舒一个眼色。
后者懂了,这是让她给厉寒霆夹菜呢,老太太恐怕是看他们的交集不多,担心培养不起来感情吧。
乔云舒只能用公筷在汤里夹了一块肉,放到了男人碗里,嗓音轻柔,“老公,你多吃点,补补身体。”
话音刚落,厉寒霆的脸色一下就冷了。
乔云舒这才看清,她夹的根本不是肉,而是一个被煮得软烂的养肾。
给老公夹羊肾,还让他多吃点,补补身体,这不就相当于在说男人的肾不行吗?
乔云舒赶紧转过头来,假装无事发生,自己吃饭。
后半场晚餐,她几乎要把脑袋埋进碗里了。
吃完晚饭,厉寒霆去书房处理公司的事,乔云舒去洗了个澡出来,床上多了一套性感的睡衣,是老太君送来的。
乔云舒红着脸换上了。
睡衣是吊带设计的,露出精致的锁骨和胸前大片雪白的风景,裙摆长度堪堪到大腿中部,一双笔直修长的玉腿格外吸引视线。
她有些不好意思,又在外面套了一件外套,这才去书房找厉寒霆。
书房门前乔云舒敲了敲门,得到男人的允许后才进去。厉寒霆坐在办公椅上,衬衫领口扯开了大半,眸子幽暗无比,整个人肉眼可见的血气上涌。
“已经很晚了。”乔云舒走到他身边,耳垂泛红,“该去休息了,老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