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城主府外不远处,陆仁闻到一股刺鼻的血腥味。
就看见城主府外已经围满了巡城卫。
身形一跃,来到附近一座屋顶上,能清晰的看见府内的一切。
洪素娟身体蜷缩在一起,靠在围墙边,头发凌乱,脸上血渍都已经凝固,身上也有数道伤口。
邰镇骁的头颅被一个光头大汉提在手上,似乎在跟身旁的几人炫耀什么,而邰镇骁无头的尸体此时正静静躺在洪素娟身前,许多巡城卫已经在清理现场。
“怎么样?还是老子厉害吧?一刀的事儿!”倒眉毛光头男哈哈大笑的举着邰镇骁的头颅。
身旁半边脸的提剑女子却是转身喝问躲在暗处的蓑帽男:“熊万顷,刚刚为什么不帮忙?害我们损失两个人!”
蓑帽男熊万顷的声音传出:“那两个都不是什么好东西,你们四个对两个,还被人家反杀俩,真有脸说。”
“完全是因为大意轻敌!如果你及时出手,现在至于这样吗?城里不知道还有多少敌人,你这样白白失去两个战力,少了两份保障!”半脸女子愤愤道。
“呵呵,一个是魔教,一个是邪教,死了就死了,你就不怕他们在背后捅你刀子?你要是觉得减员让你觉得没有安全感,现在就如郊外,反正现在大军也在赶回来的途中,你怕死就躲回去。”
熊万顷毫不客气。
“喂,你俩也太不把老子当回事了吧?老子把这家伙杀了没看见?”光头男见二人你一句我一句压根儿没人搭理他,有点生气。
“万隆这家伙还想等老子享用完这具鼎炉再去折磨她的尸体,这下倒好,被人家吹个笛子给吹死了,这传出去不得让人笑掉大牙!哈哈哈哈哈!”
“还有那个刀疤脸大傻个,还自称无情怪手,呸,就是的废物,上去被这个拿短刀的家伙一刀就把脸给削掉了,真是废到不行,哈哈哈哈,还无情铁手,整天在脸上刻刀,早特娘看他不顺眼了,死了老子还清净!”
光头男喋喋不休,寒光一闪,下一秒人首分离。
头颅高高飞起,身体还僵立在原地。
半脸女子立马警觉,提起剑刃略有弯曲的长剑,瞬间朝着来人刺去。
陆仁格开长剑,飞起一脚踏在半脸女子的胸口,直接将她胸骨踏碎。女子吃痛之下,长剑一挑,眼见就要挑中陆仁的喉咙,陆仁二次发力,直接将半脸女子踹飞老远,砸在一块阴暗处。
半脸女子躺在地上咳血,手中长剑也脱了手,她艰难转头看向后方,声音尖锐道:“熊万顷!再不出手全都得死!”
“臭娘们!”
熊万顷本来都准备遁走了,谁曾想,来人像是发现自己一样,一脚把半面妖张纪菱给踢到自己脚下。
本来还想赌一下赶紧逃掉,谁料这臭娘们儿一吼,自己彻底暴露了。
熊万顷双手举过头顶,从阴暗处走出,直接跪下:“我投降。”
“呸,不是个男人,你个孬种!”张纪菱挣扎着起身,呸了一口血水,胸骨断裂的疼痛令她生不如死。
这一切都发生的太快了。
从光头男被斩首,到半面妖被踹飞,仅仅就一息不到的时间,熊万顷都来不及逃走。
这时,旁边正在清理尸体的巡城卫才反应过来,纷纷抽出佩刀将陆仁围在中间。
“你,知道行军布阵图在哪儿嘛?”陆仁指了指熊万顷。
作为一名专业的杀手,永远都要把任务放在第一位。
“我,我知道。”
“熊万顷,你知道背叛朝廷的下场?!你说了,就算今天侥幸活下来,日后也必然会被五马分尸!”
“你给我闭嘴!”熊万顷怒吼。
半面妖一时被吼的语塞,愣愣的看着他。
熊万顷见她不再开口,这才转过身继续道:“行军布阵图就在主楼暗阁的铁箱内,我给您带路?”
陆仁看着他。
咦,这人还挺乖,都不好意思杀他了。
就在这时,陆仁狭刀在胸前转了一圈,两枚细不可见的银针被他弹飞。
熊万顷吐出两枚银针本就是缓兵之计,身形一个纵跃跳上一旁的围墙就要夺路而逃。
身子噗的一声飞出墙外,可是双腿却留在了墙上。
陆仁站在墙上,说道:“你可真阴险啊。”
失去双腿的熊万顷痛苦万分,逃跑还有一线生机,如果真的背叛朝廷,那后果想都不敢想,要是落入三公主手中就更别想好好死去。
这守城的任务怎么这么难?
尹无命呢?柳神治呢?关键时刻这两个王八蛋去哪儿了?!
于六子这时推着车跑了过来,身上沾满了血迹,左腹被划了一刀,右腿也有割伤。
再看城主府大门,横七竖八的躺了数十具巡城卫的尸体。
“放箭!”
这时,城主府内几幢建筑物突然探出数十个弯弓搭箭的弓箭手,朝着院内无差别射杀。
本以为逃过一劫的洪素娟被活生生射成了刺猬,就连还剩半条命的半面妖也被乱箭射杀。
陆仁身形一闪,跳到另外一边的围墙,静静地看着这一切。
“一群没用的东西。”
主楼大门被人从里向外推开。
一位身材高大的老者,身穿黑色盔甲,走了出来。
他双手捧着一个铁盒子,看见围墙上的陆仁,原本严肃的脸上露出一丝谄媚的笑容,道:“老夫乃大扶白鹤州大将军铁英华,阁下英明神武,老夫自知不是对手,特奉上行军布阵图,希望阁下放老夫一马。”
这又是演的哪出戏?
跳上围墙的于六子都懵了。
白鹤州大将军,手握十万兵马,是此次大扶帝国北伐的第三号人物,居然投降了?
为什么他连自己人都射杀?难道是因为怕那个女人看见自己投降,跑去告密,而杀人灭口?
真有意思啊。
陆仁的铁血手腕应该是镇住了这个老头,不过这老头还真是拿的起放的下,如此高贵的身份,向一个江湖人低头,要是被人知道,估计他不仅乌纱帽不保,项上人头也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