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人都爱黑白配,但是这两种颜色搭配在白藤黑鸟身上,说不出的恐怖骇人。
全黑瞳与全白眼,黑死刀与白霜剑,一半黑一半白的服装,连头发都是黑白分明。
陆仁一度怀疑这个阴阳人是不是练功练的走火入魔了。
“就冒了黑火和白霜,然后呢?”
陆仁也没见他气势有涨多少啊。
如果在场有其他人的话,一定会认为陆仁在说笑。
白藤黑鸟此时的气势几乎登顶,整个空气弥漫着热与冷的矛盾温度。
“无知。”
白藤黑鸟甩了甩黑死刀,那上面的黑炎拖着浓烈的弧度,阴森至极。
“希望你别令我失望。”
陆仁淡然道。
这……难道不是应该反派说的话么??
白藤黑鸟身体无风自动,黑白长发向后疯狂飘扬,蒙面巾也随之掉落,露出他原本的面目。
全是眼白的一面,没了嘴唇,牙齿裸露在外,全黑瞳的一面嘴唇乌黑,像是中毒至深。
这就是他修炼的忍法。
无上双衍术!
他可以活出两个正常人的寿命,代价是前八十年注定碌碌无为,后八十年修为日益见长,几乎可以称得上没有瓶颈。
大瀛王朝没有内力一说,他们称体内之气为藏力,藏在体内的一股力量。
他的藏力已经多到无法形容。
如果说陆仁的内力如同浩瀚星空,用之不竭,暂时还不知是为何。可是白藤黑鸟的如此恐怖的的藏力却是因为他的无上双衍术。
大瀛至高的忍法,来自于乌鸦头子自创的忍法。
想要学习此忍法,其中要求苛刻到极致,比三老的三相归一决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其它先不说,让你坐在极忍第一的交椅上八十年,可是这八十年却从不敢出手,这种感觉谁能体会?
一旦出手就会暴露实力,因为那八十年他根本什么都不会,考验的就是忍耐力。
比常人多一倍的寿命,不知是福还是祸。
关于白藤黑鸟的秘密太多,他不说,除了乌鸦头子,没人知道。
陆仁嚣张的态度,加上他对如此年轻就有匹敌他的实力感到嫉妒,此时的白藤黑鸟的战意杀意皆至顶峰。
比十年前战千人榜第十六的那人,如今他的实力已经又迈入了下一个阶层。
“西内!”
白藤黑鸟身形在半空中无限转换,那留在路径上的残影似真似假,无从考量,也不会给陆仁考量的时间。
陆仁感到上方的温度急剧升高,想也没想便抬刀格挡。
白藤黑鸟占尽优势,从上向下的惯性重力,黑死刀裹挟着黑炎猛烈斩击在陆仁的狭刀上。
空间震荡,大地翻腾,无数的恐怖黑炎席卷了这片区域。
陆仁格开这刀,身形向后暴闪,几乎是贴着地面滑行。
白藤黑鸟紧跟其后,速度几乎与陆仁丝毫不差。
白霜剑隔空刺出,一道充满死亡的寒冷剑气瞬时间激射而出。
半途中便被陆仁的刀浪击中,二者相撞,轰隆声不绝于耳。
周遭早就被陆仁的拔刀斩给毁灭成一片荒芜,二人在这片空地根本没有借助地形厮杀的可能,只能瞬身对轰。
整片堆尸谷在两人不断移动,不断对撞之下,几乎要被夷为平地。
三里外,千人榜十人对二十七上忍的厮杀还在继续。
双方死伤参半。
这是一场真正的大云顶尖战力与大瀛顶尖战力的碰撞。
惨烈程度已经无法用言语来形容!
毫无退路的十人,如果选择下山,那只会遭到上忍无情的追杀,而他们本就擅长追杀。
上忍不同于下忍与中忍。
他们可以直接强杀,因为他们有这个实力。
暗杀有时对他们来说实在没有挑战性。
但是此次来到陆地,与海上四国完全不同,这里的高手比他们想象的还多。
比如面前的十人,各个功力高深,武力高强,在第一次群攻中就已经发现了问题所在。
这十人可是杀了无数忍众,皆是负伤之身,并且自己这方的忍术是对面的接近三倍。
在如此优势的情况下,竟然在第一次群攻中没有讨到半点好处。
他们只好用计。
正面与暗面,反正他们这边人多。
正面与十人厮杀,暗面放忍术忍镖隐线。
如此下来虽然十人仅剩五人,可是自己这边正面冲杀的十三名上忍也是全军覆没。
当下的情况成了五人对十四人。
依旧是接近三倍的优势。
双方可谓是秘法忍法齐出,关乎到生命,谁也没有藏地,后手毫无保留。
时间在一分一秒过去,无论谁活到最后,都没有胜者。
……………………
东临城。
军师青鸾先生半靠在卧榻上,食指有节奏的轻击着卧榻上的小木桌,一手椅着自己的脸颊,姿势好不舒坦。
如果仔细看去,会发现他的双眼如同幻灯片一般,不停地闪过无数的画面。
有当下大牙山山顶处的五人对十四人,有密林间的年轻人对四位极忍,有堆尸谷悬崖峭壁旁的三人追杀二人。
最关注的还是忍者大营的一对一。
大瀛王朝明面上的最强者白藤黑鸟,与查阅千人榜后才发现千人榜倒数第二的陆仁。
青鸾先生嘴角弯起一个好看的弧度,修长的身姿惬意至极。
他喜欢这种掌控所有人生死的感觉,一直是他两百年来的乐趣。
“有趣,有趣至极,棋子永远都是棋子,绝不可能跳出棋盘成为下棋人。”
“好一个千人榜第九百九十九的路人王陆仁。”
“按理说,名号里能称王的,至少得在榜上前三十,这个年轻人的名号虽说怪异荒诞,至少……也有个王字。”
他想了想,又自语道:“难不成武评楼知道点什么?”
“白鸟啊白鸟,隐忍八十年,一朝出山,不过短短二十年,你便控制不住自己的野心,唉,还是太嫩了呢。今天就算是对你的考验吧,死了也就死了,活着,也没什么不好。”
“我做事,从不在乎谁给我下命令,哦,谁又敢对我下命令?那群蠢货武士?亦或者那群傻子一样的将领?”
“我只做自己想做的,为此,我当了这个车雷五年的军师。五年而已,时间对于我来说,毫无意义。如果不是我,这个蠢笨如猪的车雷怎么可能当的上东洲大将军?”
“唉,但是我要你死,要你的头颅挂在将军府外又有何难呢?怪只怪你现在一点也不好玩儿了,一个东洲大将军就已经到头,可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