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陆仁离正中间的礼台也不过十步距离。
贾家家主顿时气不过,方才家丁府卫确实全被放倒了,可是这里是北风城第二大家族贾家的府邸,哪容得外人如此放肆?
府上豢养已久的几名高手,此时也该放出来溜溜了。
他的一个眼神,一名靠着门柱,抱着柄长刀,头戴斗笠的刀客无奈的吐掉嘴中的草根,向前几步拦在陆仁身前。
其实,他一度怀疑台上二人的真实身份,毕竟真正的高手都不屑于抛头露面,更加擅长隐匿气息与身份。
毕竟走到这一步的强者在江湖中的仇家绝不会少,一着不慎,很有可能被暗中下毒与刺杀。
更加不会在民间高调行事,为某个大家族当证亲人,说来就觉得可笑。
奈何他身在贾府,乃是府上客卿,也应当为贾府卖命。
“小兄弟,别再向前了。”
刀客手持未出鞘的长刀,竖握长刀拦在陆仁身前,他也不确定这人的确切身份,但是他更愿意相信此人也是个冒牌货。
陆仁看也没看他,抬腿便是一脚。
这猝不及防的一脚令刀客全然震惊,虽然已经做出最快的反应下推长刀去格挡,可是依旧快不过对方,腹部被结结实实挨了一脚。
整个人瞬间撞击在礼台的边缘。
刀客咳嗽两声,将体内的淤血迅速咳出。
看来是安逸日子过久了,竟然大意到这种地步。
怎么说自己也是差一点便能跻身千人榜之人,怎么可能会如此轻易的中招?
此人出腿的速度太过离奇,根本就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那就得罪了!”
他当然不会就此罢休,他缓了口气,横持长刀,气机乍现之时,刀鞘霎时间先一步射向陆仁。
而他本人蹬腿借力,已经如影随形的跟在刀鞘之后,寻找破绽。
令人咋舌的是,那眨眼便至的刀鞘,还裹挟着内力催发的气机,竟然被陆仁一把握在手中。
刀客想要回身已然来不及,只能硬撑着头皮一个斜斩。
陆仁身形微偏,握在手中的刀鞘在半空中已经帮助刀客完成了归鞘。
随后一个膝顶便将刀客再次顶飞了出去。
这一次刀客久卧不起,大口喘着粗气,他永远不敢相信方才那一幕是真实发生的。
一切明明都是电光火石一般,他是如何做到在那一瞬间归鞘?
胸口的疼痛令他不敢挪动半分,似乎稍有不慎都有可能筋骨寸断。
他清楚对方一定是留手了。
所有人都跟见了鬼似的表情。
就连贾家家主一时之间都起了疑心。
假陆仁此时也有些慌了,方才出手阻拦的可是人称见阳刀的徐庆之啊,那可是只差一脚便能入榜的真正高手!
连他都过不了一招,对面这货该不会是真的吧?
但是很快,他又打消了疑虑。
据传陆仁二人从大扶回来后便没了消息,再怎么样他们也没理由会来北风城吧?
关于天京城发生的一切,消息都被封锁了,天京城百姓都是懵逼状态,更何况外州之人。
“很不错,算是个有点实力的冒牌货,不过很可惜,你也就到此为止了。”
假陆仁能够如此有底气,必然是有他的独特本领。
只见他神秘一笑,朝着陆仁一挥手。
一缕缕金沙从他手中洒出,金沙随风漂浮在众人眼前,刹那间又消失不见。
众人眨了眨眼,再看向台上,那假陆仁竟是突然从背后又长出了四只手,每只手上都握着一根如刀剑般长度的骨刺。
场面异常诡异。
假张百川不动声色的向后退出几步,准备为同伴让出出手的位置。
张百川先前也是一惊,随后嘴角勾了勾。
方术?
对于体内无端端冒出几只手的事根本闻所未闻,方才的那些金沙无非就是用来迷惑人眼球的障眼法而已。
为的就是让人看见假陆仁想让他们看见的画面。
六只手的假陆仁仍然保持着他的气度,丝毫不理会台下的一片哗然,他认为众人有这种反应才是正常的。
只有他与假张百川清楚,他们二人根本丝毫未变。
陆仁已经走上了台,径直来到假陆仁身前,任凭那六只握着骨刺的手在他面前不断挥舞。
陆仁看着这位与他长的一模一样的人,一本正经道:“拿了多少银子,全部交出来。”
假陆仁本来见他丝毫不惧的走来,心里已经打起了退堂鼓,唬不住对方,硬来肯定不行啊。
可是……对方竟然管自己要银子?
“这……”
假陆仁一时不知该说什么。
“你想成为我,没关系,我不在乎。但是拿走本该属于我的东西,就不怕我杀了你?”
“你听我说……”
假陆仁冷汗淋漓,对方分明没有流露出半分杀机与强者气势,自己怎么好像走不动路了一般,身体僵硬的很。
“我数三下。”
陆仁伸出三根手指。
一下都还没数,假陆仁已经闭着眼睛大喊:“给!给!我全给!别杀我!”
“混账东西!你在做什么!”
假张百川上来就扯着他的头发向后拉去,随后就要去抓陆仁的衣领,结果迎面而来的却是一个无限放大的巴掌。
陆仁一巴掌直接扇在假张百川的左脸上,令其摔下了台,砸在一张席桌之上,席桌顿时四分五裂,宾客们连忙惊叫着躲闪。
奶奶的,我们看个热闹还被殃及池鱼了!
假陆仁见此一幕更加害怕,好不容易能够动弹的身子,毫不犹豫的跪了下来求饶道:“都在客栈!都在客栈里!你别杀我,给我点时间,我立马去取给你!”
他怎么也想不到对方这个冒牌货居然本事这么大,是自己大意了!
就在这时,一道白虹从天而降,落在礼台上,将礼台瞬间绞成粉碎。
陆仁早已操起假陆仁跳了下去,毕竟这家伙还没拿钱呢,暂时不能死。
这突如其来的一幕令在场宾客无不惊呼出声,要说前一秒那陆张二人的突然暴露,已经让他们悲愤至极,把自己等人当傻子骗的团团转,都还来不及破口大骂。
这下一秒来者的气势是否也太过猛烈了些,礼台粉碎就罢了,狂躁的劲风更是吹的酒席四溅,睁不开眼。
待劲风散去,众人抬眼,没人?
只有一柄剑插在正中间。
人未至,剑先至,这是哪个门派的剑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