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首老者压力倍增。
被一个小了自己几十岁的年轻人,用如此平静的语气,说出这般轻佻的话语。
换作常人,他一道剑气能切几十个。
可是这个年轻人,人家一道看似普普通通的刀浪,自己就需要十道剑气抵御,如果他的内力充足,使出刀罡,自己该如何应对?
天下间竟有此等奇人!
“老夫祝青雕,还没请教?”
名为祝青雕的老者主动放下身段,收剑倒握,做了个江湖人的抱拳式。
他看的很清楚,年轻人对待乔首并没有下死手,以他的身手完全可以将乔首一击毙命,还给他留了口气,看来还有余地。
虽然镇守万京天牢数十载,可是他并不是冥顽不灵之辈,如若不是答应了先帝,他早已离开这处相当于禁锢他自由的地方。
“我不想说。”
陆仁径直从满脸戒备,正在为乔首疗伤的严毕春身旁走过,向着祝青雕阻拦的岗哨方向走去。
张百川与周断山连忙跟上。
祝青雕其实已经身受重伤,这一拳的力道不可谓不重,又是额头命门位置,若是年轻人拳力再增加两分,恐怕此时他早已一命呜呼。
陆仁想的是,没人花钱买她们的命,根本不值得自己认真出手。
多动一下都是罪过。
至于那些阻拦他的狱卒,只能说那些卒子将路挡的太死,不杀几个起不到震慑作用。
而当初月夜城他一人凿阵,主要是那些人全都要置他于死地,战场上根本不会容人有太多想法,拦路者死。
祝青雕凝重的看着越来越近的陆仁,他在犹豫。
出手扞卫天牢掌舵人的尊严,然后坦然赴死。
还是不出手放任他离去,之后承担朝廷的震怒。
太近了,只剩五步。
祝青雕冷汗顺着脸颊滑落到白须之中,气氛异常的浓重,就连后方的狱卒也是不敢言语。
可以说祝青雕的一个选择,关乎到在场众人的生死。
严毕春咬着牙为乔首疗伤止血,他心中有再多的不甘,可是此时也希望祝老暂避锋芒。
距离两步。
祝青雕低着头,侧着身,为陆仁三人让出了一条路。
众人如释重负,后方的狱卒也主动为他们让出路来,没有人敢直视陆仁的双眼。
这大扶的四大禁地之一的万京天牢形同虚设。
像是所有人都在欢迎陆仁的离去。
“一群废物!”
就在陆仁已经走出岗哨的范围,进入内墙,向着外墙而去之时,庄圣摩的身影突然出现在外墙的墙头。
他怒不可遏,身为万京城守宫人,他吸取大扶气运滋养自身,本身的职责就是保卫整座万京城,如今人家都欺负到头上来了,居然还主动给人让路?
传出去还以为万京城没人了!
陆仁又遇到他,带走张百川,这件事就已经结束了,相安无事给自己让路不就好了吗,何必还要找事?
祝青雕脸色铁青的立于最高的岗哨台,他不清楚外墙墙头之人是谁,但是口气如此狂妄,怎么?万京天牢真就成了来往之地?
“我劝你别给自己找事。”
陆仁抬头看着庄圣摩,语气已然有了几分认真的意味。
周断山与张百川如临大敌。
此人所释放出来的威压与自己二人根本不在一个层次!
张百川暗想,这就是大扶朝廷的力量,劫天牢,不需要来太多追兵,一个就够!
周断山双拳紧握咔咔作响,浑身颤抖,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因为兴奋,遇到无法战胜的强者,而生出的兴奋感。
“陆仁,你真以为你能胜的了本尊?方才不过是与你玩玩而已,真当那就是本尊的全力?”
庄圣摩此时毫无顾忌的释放着气机,那些狱卒竟是被这股威压压的匍匐在地,呕吐不止。
“一个潮心观止便能将你耍的团团转,深知不是本尊的对手,很有自知之明的逃了,这便是强者所为?”
“本尊与城同寿,在万京城,本尊天下无敌!你拿什么跟本尊斗?!”
庄圣摩双手朝天,无形的气运被他笼罩住全身,真有一副天下舍我其谁的模样!
他贪婪的享受着这份如山如海的气运,这是京城百姓的气运。
每个人都有气运,但是微不足道。
像姜冷霜与姜沉鱼这般大气运者,世间寥寥无几。
“庄圣摩!你在找死!”
任千秋早在暗中观看良久,庄圣摩这突然窃取气运一事,却是惹的他暴怒不已。
一个守宫人,应当守城守宫守民,可是他却在窃取平民百姓的气运,根本就是监守自盗!
庄圣摩大手一指,声音尖厉道:“没想到吧任千秋?本尊这后手可有点意思?”
如今的庄圣摩已经高出任千秋半个层级,隐隐有压后者一头的趋势,不再并驾齐驱。
全身充盈着万京城百姓的气运,让其本就恐怖的实力更加骇人!
周边原本还只是呕吐不止的狱卒直接被威压挤压的当场暴毙!
身受重伤的祝青雕苦苦支撑,可是本就吊着一口气,才将将缓过来的乔首却是被威压挤迫的一命呜呼。
眼看昔日旧友命丧于此,严毕春暴怒而起!
只见他用力一跺脚,身子猛然跃上半空,嘶声吼道:“不管你是谁,杀我兄弟者,必死!”
他高抬一腿,落下之时,竟是有着一道巨大腿影由上向下的砸向庄圣摩。
庄圣摩状若癫狂,正好气运充盈找不到地方发泄,就拿你这只小虫子泄泄气!
腿影瞬间被庄圣摩一剑斩断,平视前方,严毕春已经到达他面前,一记蹬天腿使出。
庄圣摩哈哈大笑,利用内力气墙强行硬扛,随后一剑削去了严毕春的右腿。
之后,严毕春如同植物人一般一动不动的被圣魔软剑在全身肆虐。
不是他不想动,而是根本无法动弹!
待庄圣摩收剑后,严毕春定定的站在原地,血红的双目圆瞪。
片刻后,他的身体直接化作一团血雾炸开!
庄圣摩却是丝毫没有被影响,那些鲜血悉数全被内力气墙挡下。
“一个看守牢房的小小蝼蚁,也敢与本尊叫板?擅自放敌人离去,这就是代价。”
庄圣摩丝毫不以为意,许多年没有出过手,真当本尊可以任人欺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