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知道,郎大哥为什么拒绝大汗的赐婚,不要泰松公主么?
这其实不算什么。
半年前在京城,郎大哥还拒绝了更漂亮,身份更高的大明长公主。
两个这世界上最高贵的公主,郎大哥都不要,那是因为,我堂姐李华梅在郎大哥的心中,是独一无二,无可替代的。”
郎奇从林丹汗那里刚回来,就见二斤背着手,正滔滔不绝,跟呼和腾格尔、曾佳意和关开闰吹牛逼。
王晓芸也托着腮,在旁边听得津津有味。
“六年前,我堂姐才十七岁,就是东亚和东南亚海上小有名气的海盗了,已经有了翔绯虎的名头。
我们在马尼拉到大阪的航线上,不断打劫荷兰鬼子和英国鬼子的商船,终于把荷兰东印度公司和英国东印度公司同时给惹火了。
两家公司开始合谋算计我堂姐。
荷兰东印度公司的总督库恩亲率主力舰队,还调遣了达维易和盖欧古的分舰队帮忙,在那霸附近,伏击了我堂姐的舰队。
十五艘武装到牙齿的北海三桅大帆船围攻我们五艘福船,那一场仗打得惨烈无比。
李氏商会的舰队作战英勇,击沉了对方四艘战舰,接舷战又拿下了盖欧古的旗舰。
盖欧古狼狈逃窜,被迫换到其他军舰指挥。
可惜终究寡不敌众,四艘福船沉没。
我们的旗舰春申号被打得遍体鳞伤,好不容易突出重围后,就失去了动力,在海上飘荡。
二十多天后,我们的破船搁浅在大阪海滩上的时候,大家尿都没得喝,都已经快渴死了。”
郎奇这次没有打断二斤的吹嘘,头脑有点恍惚,背着手,回忆起了在倭国创业的过往。
那个时候,自己也才二十二岁,青葱岁月啊。
自己在倭国没有任何牵挂,什么损招都可以使,无所顾忌地大展拳脚。
十八岁在大阪海滩上醒来,穿越仅仅四年,就从一无所有,创下了狼屋的偌大基业。
自己在倭国无往而不利,行事那叫一个肆无忌惮。
回到大明后,反而处处瞻前顾后,今天给人行贿,明天给人磕头鞠躬,这日子真是自己想要的么?
现在,自己摇身一变,成了林丹汗的军师,给他出谋划策,算计其他蒙古人。
这几天脑袋里全是各种阴谋诡计,人都变得黑化了。
大明人看自己,却多半是个为了私人利益,辅佐塞外蛮夷的叛徒,值么?
好吧,为了我热爱的大明,为了大明的百姓,我忍了。
二斤的吹嘘还在继续。
“我们出售了春申号上存留的物资,仅够我们这些水手一个月吃饭的,连修船的钱都没有。
只能托人给老巢送信,让留守的兄弟们来救我们。
屋漏偏逢连夜雨。
我们从来大阪交易的商人嘴里得知,留守泉州老巢的二当家,英国海员查理被他的母国策反,背叛了我堂姐,将老巢连同泉州府的交易份额拱手让给了英国东印度公司。
我一直怀疑,查理根本就不是被策反,可能从开始就是英国东印度公司派来的卧底。
李氏商会已经灰飞烟灭,就剩下我们几十個残兵败将,流浪在倭国无所归依。
当时堂姐都有了下嫁一位当地追求她的小大名,好让我们这些部下有个饭辙,不必饿死的想法。
在这关键时刻,狼屋大老板,幕府奉行郎大哥得知了我们的窘境,毫不犹豫资助了我们。
他帮我们修好了旗舰,招募水手,又采购了四艘关船,帮我们凑成了一个临时商船队。
让我们暂时避开荷兰鬼子和英国鬼子,借用狼屋在大阪和平户的商业份额,走北方大阪、平户、釜山的商路赚钱,恢复元气。
我预订的老婆乙凤,就是那个时候在釜山收的。
郎大哥还委托葡萄牙的卡斯特路商会,在里斯本为我们定制了五艘最牛逼的西班牙大帆船。
那个时候啊,郎大哥刚刚帮幕府炒米,赚了一百多万贯,全投资给我们李氏商会了。
你们说,郎大哥要不是对我堂姐有意,凭什么对我们一群落魄的流浪海盗这么好?
郎大哥炒米赚钱,得罪到了大批倭国大名,遭到了好几次刺杀。
我堂姐投桃报李,把手下第一大将,剑道宗师行久派到他身边保护他。
郎大哥有了行久保护,肆无忌惮,在帮助幕府镇压了米骚动和一向一揆之后,又搞了一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