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鹘懒汉和官军合伙打劫,在自己的城市纵情放火肆虐,十分投入忘我。
哈密被两万蒙古兵团团包围,进城维持治安的兀良哈轻骑兵都下马,手持弯刀到了身后,兀自不觉。
克鲁罗领着军医营跟着轻骑兵进入乱兵、乱民肆虐区域,准备紧急救治被打伤的汉民。
泰松公主自从跟着郎奇出征以来,在军中没找到适合自己的位置,一直跟在郎奇身后,充当保镖,也不知道谁保护谁。
看到军医营出手要救治伤员,总算找到能帮忙的地方了,跟着就去了。
蒙古兵力没人敢管自己的长公主干什么,郎奇皱了皱眉,担心泰松出事,只好跟在后面。
郎奇一动,呼啦二十个亲卫跟着,军医营的安全倒是有保证了。
一个回鹘轻骑兵不顾秋风飒飒,光着膀子,正兴致勃勃地把一个披头散发的汉女从隐匿的角落里拖出来,丝毫没察觉周围的呼救声越来越少。
汉女不停尖叫求救,泰松公主看不下去了,拔出小佩刀就要上前干预。
身边忽然冲出一条大汉,正是在布置医疗帐篷的陈医生,原来的陈屠户,他也忍无可忍了。
陈医生手持携带惯的剔骨刀,冲向回鹘轻骑兵。
回鹘人听到身后重重的脚步声,以为是同伴,根本不回头,还高声浪叫,“兄弟,来,一起乐一乐。”
陈医生根本听不懂他的回鹘语,剔骨刀轻轻一抹,回鹘暴徒的脑袋轻巧地就被摘下来了。
陈医生是克鲁罗解剖培训班里,成绩最为优异的。
别人完成当天任务就得,他对解剖尸体十分爱好,每天都是超额使用大体老师。
由于有多年当屠户的经验,陈医生迅速就成了解剖专家,克鲁罗都自叹弗如。给学生们讲课,用的都是陈医生制作的标本。
出于对人体组织深刻的了解,陈医生认人的脖子十分精准,一刀下去,一块颈骨都没碰到,轻松就完成了斩首。
杀了歹徒,陈医生颇觉不解恨。
解剖师职业技能驱动下,围着没有倒下的无头歹徒尸身转圈。
刀光闪动,几十秒内,歹徒都没有倒下,就变成了几十份独立的标本和一副基本完整的教学骨架。
陈医生身上连一滴血都没溅,持刀而立,专注地看着自己的作品,十分自得。
看,这是动脉血管,这是左心室,由于本医生刀术惊人,还在收缩。
在场的医生们都经历过很多次解剖,没有太惊诧的,都对陈医生的专业能力纷纷点赞。
旁边的郎奇和亲卫们战场上见惯生死,也不甚在意。
郎奇只是有点担心,这位闻香教屠户出身的医生,使用解剖技能太过顺手,由他主刀手术的伤员,似乎不大安全啊。
“哇!”
现场只有泰松一个人大吐特吐。
要不是一路戎马倥惚,根本没精神头搞别的,郎奇都会怀疑泰松也有孕了。
郎奇帮泰松拍拍后背,“你不适合上战场,要不就留在哈密,等我回兵的时候再跟我回去。”
泰松倔劲上来了,“不!我这是第一次近距离看解剖,当然不适应,我不信你第一次杀人的时候也神色自若。
蒙古人怎么能逃避战场?我是黄金家族嫡系血脉,更不应该。”
泰松掏出手绢擦了擦嘴,倔强地朝军医营地走去。
她此前没学清创、解剖,无法跟军医营里的闻香教女子一样处理伤口,止血,但帮忙喂定量的草乌散麻醉总是可以的。
郎奇摇摇头,爱去就去吧。从小娇生惯养的公主做这种满手血污的事情能坚持多久?
估计接受完社会的毒打,认识到离开了长公主的身份,很多事情亲自做其实很难办,泰松很快会听自己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