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尔羌汗国吐鲁番总督区总督阿都剌音骑在高大矫健的乌孙马上,十分兴奋。
追击了将近两个月,终于要结束这次战斗,将可恶的朝克图部落匪徒一举歼灭了。
别看刚才被朝克图人跑了,只歼灭了他们五百人,他们可是向东跑的。
漠北来的蒙古强盗,毕竟不如土生土长的回鹘人了解这里的地形。
这里北面是天山余脉巴里坤山,敌人现在沿着山脚的牧道往东跑,他们哪里知道,三十里后东面巴里坤山会向南转折。
自己的一万五千人,可以把敌人残余的区区三千五百轻骑,堵在死角里狠揍了。
巴里坤山转折处有个往东的山谷,看似生路,里面是个死胡同,敌人要是慌不择路冲进去,那就一个也跑不掉。
现在山脚下的牧道通向山谷,是牧人驱赶牛羊入山谷踩出来的。
牧人们入山谷,翻越巴里坤山,去北面的草原游牧,要拉着马爬坡,穿越相对平缓的狭窄的山间小径,大批的马队是无论如何过不去的。
现在捉住的活口,都嘴很严,拒不交代他们的老弱妇孺和牛羊藏在哪里。
等堵住他们的大部队消灭掉,活捉的人多了,总能有被严刑拷打撬开嘴的。
吞了这个部落的老弱牛羊,这次出征就大赚,手里就有钱了。
唉,叶尔羌汗国的财税制度得改革了,总是收不到足够的税。
我要是有钱,至于干出隔几年劫掠一次自己城市的事情么?还不是没钱逼的?
部队修整完毕,阿都剌音马鞭往东一指,“追!”
回鹘健儿们鹰扬奋发,驱使战马,沿着牧道,向东而去。
一個时辰后,前锋发现了正在修整的朝克图轻骑匪徒。
见到大军追来,朝克图人惊慌失措,上马逃跑,连队形都没有。
阿都剌音瞥了一下嘴,“切,乌合之众,怪不得在外喀尔喀混不下去了呢。”
率领部下急追。
回鹘骑兵的西域马比蒙古马好,短途冲刺速度远超敌人。
朝克图人看追兵越来越近,逃跑心切,不断抛下驮马。
最近几次劫掠的财物没来得及送到隐藏在大漠深处的老弱基地,都不要了。
阿都剌音高呼,“后队收容财物,前队追击敌人,有贪图财物者斩!”
总督大人的军令还是有效果的,回鹘轻骑咬住了朝克图人,誓要把这群折腾了自己一个多月的讨厌苍蝇彻底消灭。
前面不远就是巴里坤山转弯的地方,朝克图人慌不择路,一头扎进了死胡同山谷。
阿都剌音仰天大笑,“天助我也。”
一阵疾风吹来,风吹草低,阿都剌音忽然警觉。
南面长草里,似乎有偏厢车的影子一闪而没。
是幻觉么?明军都一百年没出嘉峪关了,怎么可能突然出现在一千多里外的这里?
作为一个合格的军事指挥官,决不能忽略战场上任何一个可能的疑点,反正朝克图人也跑不了了。
阿都剌音连声吩咐,“停止前进。前锋派人往南面草场搜索,重骑兵披甲。”
又小声吩咐自己的蒙兀儿侍卫,“随时准备往西转进。”
阿都剌音的谨慎救了他的命。
看一股回鹘轻骑兵手持弯刀,拨打长草搜索而来,埋伏的明军不再隐藏。
随着号角声起,无数的大明旗帜从南面长草中竖起。
一排排偏厢车缓缓推进,车后的火枪手,短兵,弓箭手从长草中站起身,迈着整齐的步子跟随,紧握手中的武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