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诗号.”
此刻依旧还待在魔界的剑问情神色突然有些恍惚,他记得原本唐玉的诗号并非是这句话。
而他的难兄难弟·玄战在经历了道魔一番折磨后,却比之前开朗了许多,当然也有可能是觉醒了什么奇怪的属性。
现在还有闲心在一旁打趣道:
“天地独吾,这唐玉如今也是狂的没边了,不过他能一刀秒杀天邪老人,这实力恐怕足以威胁大圆满境界的强者了。”
剑问情微微摇头,好似明白了这句诗号的真正含义,叹了口气道:
“你理解错了,他这句诗号是指天地只剩他一人。
曾经在我大婚之时,唐玉现身也念出了相似的诗号。
今忧何思忘归去,刀断情丝三千,公子如玉爱何寻,因果缘,晚霞缨结”
玄战神情微愣,喃喃自语的又重复了一遍刚才唐玉所念的诗号。
“今忧何思忘归去,已断情丝三千,公子如玉无可寻,因果灭,天地独吾。”
莫名的他感觉到一种悲哀,独属于唐玉的悲哀,这一刻他对于唐玉所展现出来的强大实力,不再有一丝羡慕。
反而觉得是一种可悲。
而站在造化山山顶,目光中透出一丝怜悯的孟奇评价道:
“想要掌控因果,驾驭因果之人,首先要做的就是斩断自身的因果,否则只会成为被因果玩弄的可怜虫。
但当有人真的做到了这一点,他何尝不是也失去了生存在这世上的意义。
比起所谓的忘情道、无情道,当真正断绝因果的那一刻,他就不得不走向这绝情绝爱的道路。
除非他能超脱命运”
“命运.”紧闭双目的林陌,神色无喜无悲,但却透着一丝嘲讽,“永生者偶尔都会被命运强行拖入到一个个漩涡之内。
若他真的能做到这点,他就已经成为超限级了。
但到了那时,曾经看起来珍贵无比的东西,也已经不值一提。”
孟奇苦笑一声,不在多言。
重新搭建的第七战场上,在听到诗号的刹那间,幽若璃便不在踏出一步,她的目光看向面前的一片桃红,眸底深处却充斥着浓浓的忌惮。
“我承认我一直小瞧你了,不仅是我,魍殇鬼市的其他邪道之主恐怕都没有想到你会有这么强。”
“哦?”听到此言,负手立在桃花山顶的唐玉,缓缓回身,视线穿透了那一层层粉红屏障,与山下的幽若璃遥遥相对。
“鬼后的这番话有些抬高唐某了。
对了,相信在鬼后闯过一处战场后应该已经明白,除非你打败我,或者杀死我,否则你只能止步于此。”
一阵微风吹过,满山的桃花沙沙作响,点点花瓣飘落人间,让本来有些剑拔弩张的氛围缓和了许多。
但幽若璃很不合时宜的冷哼,将这一切抹消:“你在引我迈入这桃花山!”
唐玉的语气极为平淡:“这第七战场本就在这桃花山。”
幽若璃直接如同小孩子闹脾气一样,一屁股坐在原地,开始跟唐玉大眼瞪小眼,一副我就不上山,你能把我怎么着的样子。
这一幕让一些吃瓜群众看不懂了,而玄战直接凑到剑问情身旁问道:
“只要不闲的手贱去砍那些桃花树,应该就不会结下与唐玉的因果吧。
虽说那小不点身为鬼市之主,本来和唐玉之间就有些许因果牵绊,但也不至于和天邪老人一样被一刀秒杀。
那若是她试着上来就全力爆发,打败唐玉貌似也是有可能的。”
剑问情微微皱眉,玄战的这番逻辑看上去貌似没什么问题,可那幽若璃既然选择守在山脚一动不动,那就一定有一些自己没有搞明白的原因。
平台之上。
司马鸿移手中的冰蓝羽扇轻轻挥动,饶有兴趣的说道:
“这第一局还真是布置了不少陷阱。
不过这位鬼市之主倒算是名副其实,从上一战中得知了倾荔烟可以借助地利之势,便想到了这桃花山有问题。
可若是让她知晓,这本就不是什么桃花山,而是由万万蛊虫聚集的毒山,不知她的表情会有怎样的变化。
世人以为不砍桃花树,就不会与唐玉结下因果。
但只要踏入桃花山,随着每一次呼吸,迈出的每一步,这因果都会不断加深,砍不砍桃花树已经不重要了。
毕竟当到达山顶的那一刻,所累积的庞大因果,同样只需要一刀,就可秒杀。
可这貌似与那位邪君大人的初衷,有了一些偏离吧。”
涅凡生手中的金色羽扇轻轻挥动,微微摇头道:
“你可知最危险的飞刀,并非是击杀对手的那一刻。
而是握在手中,在飞出之前时。
那种死意无处不在,随时都可能跌落死亡深渊的感觉。
比起一味的僵持,效率要更高一些。
所以接下来就需要等了,等到幽若璃的耐心耗空,不得不踏出试探的脚步。”
随即涅凡生手指微动,一根根无形的丝线与第七战场链接,紧接着其时间流速从十比一变成了一百比一。
同时其他战场的时间流速也开始加快,达到了二十比一的程度,直至一方战场开始崩塌。
而一道人影迈入光门中,出现在那第七战场的桃花山山脚处。
本来好似赌气般,一直无聊的玩着手指的幽若璃在看到身旁浮现的七彩光门,顿时身体紧绷,阴森的鬼气开始在掌心蔓延。
但当她看到来人时,不由松了口气。
“你已经战胜了自己的对手?”
来者微微低下头,虽还是不得不俯视着幽若璃,回答道:
“嗯,一个不服输的老对手,最后他还是输了。”
幽若璃若有所思后,有些急切的问道:
“你应该看出如今局势很不对,所以你没有做出一些不理智的事情吧。”
来者眉头紧皱,一时不明白幽若璃这句话的意思。
幽若璃见此神色更加着急:“你没有杀他吧!”
那男子沉默片刻道:“他死了,这也是我们多年的了结。”
逐渐崩塌的第六战场上。
一个身穿道袍的男子仰躺在地,胸口处的一个大洞触目惊心。
他静静看着这正在毁灭的战场,就与自身不断衰落的气息一样,将要完全沉寂。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