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当前所调查到的消息看来,确实如此。”刘阿虎点头。
“把他们的话事人喊出来见朕。”赵宣想了想,下令。
刘阿虎离开,将门破开,令人把消息往内传。
不多久,一个已经汉化的异族男人走出来,拱手弯腰。
“草民郑其柏,拜见吾皇万岁!”他额头渗出冷汗。
“你是阿波罗人还是中原人?”赵宣上下打量他,看他的模样确实很像中原人,但仔细一看就能发现和正儿八经的中原人不太一样。倘若一眼看去,倒还发现不了。
“回,回陛下,草民爷爷是中原人,奶奶是阿波罗人,我算个混血儿。”
郑其柏声音越发颤抖,眼角余光偷瞄赵宣,看他脸色情况,结果发现赵宣压根没有什么变化,自始至终都很淡定,猜不透他在想什么,故而迅速将头垂的更低,等候赵宣发落。
赵宣冷笑。
“如此说来,你们阿波罗早就派了奸细到大严,从祖辈就来此落下根基,一直都有做奸细的打算。”
“陛下恕罪,我等没有暴露任何关于大严国情的消息。我等在大严经商,老实本分,奉公守法,从未作奸犯科。”
郑其柏吓坏了,赶忙跪下,面对赵宣,他不敢有半分不正经。
只要是大严人士,又或者国外人在大严待过一段时间,都清楚赵宣的厉害,万一得罪赵宣,赵宣下令攻打阿波罗,即便西域整体山高路远,但并未远渡重洋,也并未在地球的另一端,总归难逃被攻下的命运。
要知道,每次赵宣御驾亲征,都是大胜而归,灭掉阿波罗怕是轻而易举。
“起来吧。”赵宣声音平静。
大严开放,了解大严的国家都知道,很多国家的人移居过来,不仅仅是战败国家百姓,也有普通来大严定居的,就像郑其柏这种情况的。
其实不仅是他国,包括大严也会有很多人到其他国家生活,可能是打探消息,也可能是经商,这都很正常。
倘若把这个窝点灭了,别的窝点同样会兴起。
“这……”郑其柏迟疑片刻,随即面带为难,“陛下,楼兰意图蛊惑陛下,灭我阿波罗,此乃妖孽,必须除之。”
对于齐翊魅出现在大严的事情,他们都知道了,同时还打听到了齐翊魅要和大严借兵打阿波罗的事情。
赵宣似笑非笑。
“是么?据说阿波罗自高昌灭国后,一跃成为西域的龙头老大,很嚣张啊。”
他的眼睛像是老鹰,直直盯着郑其柏。
“陛下,这种事情草民并不清楚。”郑其柏渗出的冷汗越来越多。
其实他不是不知情,只是不敢说。
阿波罗这两年发展,越发强大,难免慢慢兴起龙头之势,可面对大严依旧是小的不能再小的国家,小如芝麻。
而赵宣现在又站在他面前,他根本不敢承认。
“你阿波罗在西域怎么胡作非为,朕不管,跟朕没有关系,但不该伤害朕的子民。敢伤害朕的子民,便是你阿波罗的错,罪不可赦的错。”
“陛下恕罪,肯定是某些个胡作非为的人干的事。每个国家都有好人,也有坏人,不能因为区区几个坏人就把整个国家否定。
陛下放心,我立刻写一封书信寄回阿波罗,让阿波罗国君发布政策,友善对待大严百姓。”
郑其柏的态度,赵宣很满意,正想离开的时候,看到齐翊魅带人过来。
“拜见大严天子。”她先声夺人,迅速朝赵宣而来。
看到赵宣身后的郑其柏后,脸露杀意。
大家都是西域人,一眼就看出郑其柏是阿波罗人。
“无需多礼。”赵宣微微点头,暗想齐翊魅的消息还是蛮灵通的。
某些异族在大严生根落脚经营多年,或多或少都有属于自己的情报手段。
平常对大严毫无危害,但将来打起仗来就不一定了,总归是不定时炸弹,一旦开战,就要先将这些探子提前控住,并且通过他们来对对方国家发布假消息。
“陛下,请您替我等做主,还楼兰公道。”齐翊魅声音低沉,两眼自始至终都没从郑其柏身上挪开,杀意澎湃。
同样,郑其柏也死死瞪着楼兰人,可谓仇人见外分面眼,似乎都想拔刀相向。
赵宣若有所思,冷不丁开口。
“看来你二人好像很想真刀真枪的干一架?不如朕先走,你们好打。”
对西域各国的恩怨,他并不想插手,因为本质上而言,和他并没关系。
“陛下见谅,属实是阿波罗可恶,竟敢派人暗杀我,望陛下做主。”
“狗屁。不要在这胡说八道,妖言惑众。阿波罗何时派人刺杀过你?”郑其柏否认,眼角余光瞥了赵宣一眼,见赵宣没说话,捏了把冷汗。
很显然,赵宣的态度是不想插手,容忍他们两国斗得你死我活,这是赵宣释放出来的信号,是一个好消息,郑其柏完全可以不用再给齐翊魅面子。
“哦。这样啊,没刺杀。具体情况朕并不清楚。阿虎,看着他们些,朕有点事情要离开,只要别闹出人命,随便他们怎么斗都可以。”
赵宣故意这么说,然后假装有事,离开。
齐翊魅气急败坏,却又无可奈何,只能眼睁睁看着赵宣离开。
其实,赵宣并没有走,他和太师二人重新坐回龙车上,并且龙车在外头,没有走动。
齐翊魅看着外头的龙车,脸色变了又变,片刻后看回郑其柏。
“即便我杀了你,想必陛下也不会插手。”
在她印象中,赵宣没多大能耐,虚有其表,恐怖都是传说中的以讹传讹,压根无需放在心上。
她想象中的赵宣,是不敢和她硬碰硬的,同样也不会杀她,所以她杀意必露,瞪着郑其柏,决定要杀了他。
将阿波罗在大严的据点捣毁,她并不相信赵宣会为了郑其柏而杀她,即便是心里想杀,也不敢行动。
郑其柏冷笑,“臭娘们,试试看谁能干死谁。”
对齐翊魅的威胁,郑其柏压根不放在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