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默尊心中不爽,今天只能退而求其次,选别人。
压下怒火,保持温文尔雅的姿态点头。
“诸位说的不错,既然如此,那明天攻城就换第三大营为先锋。”
说着,语气夹杂着一丝暴戾,这是他最后底线。
林子达看着赵默尊,心底叹息。
别看这位三王爷温文尔雅,其实并非表现出的这么简单。
就在这时,一声“报!”打破氛围。
“陈国五十万兵马北上,如今距离我军仅两百里。”
“什么?”
这消息,令众人炸开锅?
陈国突然北上,怎么回事?
瞬间,众人陷入两难,是先御敌还是攻城诛杀暴君。
赵默尊心底大惊。
他敢掏空镇江人马,当然是私底下和陈国达成了交易。
陈国不插手他们内斗,等他夺得皇位后,便把镇江一般割给陈国,并且每年和陈国上贡。
这种不费兵卒就能拿土地的好事,他大陈肯定接受啊!
但现在,是怎么回事?私自毁约?就不怕本王和昏君联合讨伐他们?
究竟怎么回事?赵默尊惊愕过后,火冒三丈。
陈国简直愚蠢,连几个月的时间都不愿意等,迫不及待的打进来了?
分明……现在是攻破京城的好时机,他当然不愿放弃。
陈国北上的消息,令众将士炸开锅了,热烈讨论。讨论来讨论去,最后演变成了热烈争吵。
“陈国来犯,咱们应当内部停战,共同抵御外敌。”
“不行,好不容易兵临城下,倘若收手,暴君岂不是死灰复燃?绝对不可以!”
“放屁,内战怎么打,什么时候打,都可以。外敌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先除暴君,再御外敌,不是一样的么?”
“不行,当前局势,内战必然损耗兵力,所以必须先打陈国。”
这一刻,赵宣假象中的一幕出现,镇将军内部产生分歧。
赵默尊看着将士,暴戾之气逐渐攀升。
“住口!”
一声暴喝,吵闹如菜市场的大帐,迅速安静。
“外敌来犯,本王自然是要发兵的,但内乱不平,国家如何安稳?
如今是大好时机,绝不可给暴君喘息的机会,以免死灰复燃,百姓民不聊生,比外敌来犯更让人难以接受。
明日,以最快的速度打下京城,然后整合军队,驱逐来犯!”
赵默尊不容置疑的开口!
“不行!”
镇江王沉声开口。
这段时间,他将主持权全权交给赵默尊,同时越来越发现赵默尊的不对劲。
所以,大陈来犯时,他不得不出来说话。
赵默尊诧异的看向镇江王,没想到第一个扯他后腿的居然是他的准丈人,还是他利用大量钱财扶持起来的傀儡!
紧接着,林子达也猛然站起。
“我也不同意。”
之前京中就有传言,赵默尊和陈国有勾结,结合此刻情形来看,他已经彻底不相信赵默尊了。
他觉得赵默尊就是在利用他们镇江将士,谋求私利,目的自然是皇位。
赵默尊猛然将目光转向林子达,眼中杀机爆闪。
“你再说一遍。”
“我说我也不同意,我们镇将军的职责是守护镇江边境,防止敌国来犯,如今陈国来犯,我们应当联合起来,共同抵御外敌。”
“那昏君赵宣呢?如果他在咱们背后捅刀子怎么办?”赵默尊逼问。
“那我也宁可被暴君捅刀子,也绝不愿意被陈国捡便宜。”
“放肆,你可知你在胡说什么?”赵默尊控制不住了,厉声呵斥。
这一刻,赵默尊和林子达杠上了,气氛剑拔弩张。
赵默尊看着林子达,浑身血液沸腾,真想一剑杀了对方。
但现在不行。
而且镇江王似乎也起了退兵的念头,咬紧牙关,冷声道:“行了,本王心已决,先杀暴君,再驱外敌。胆敢不从者,仗责一百!”
话落,他安插进来的主将,急忙附和。
“王爷睿智,末将遵命。”
“王爷睿智,末将遵命!”
林子达看着大半主将副将支持赵默尊,毛骨悚然。
不仅是他,镇江王也倒抽凉气。
以前他还没觉得什么,大家都是一同从死人堆里爬到这位置的。
这一刻,他猛然间发现,平常称兄道弟的兄弟好像和他并不是真正的一条心。
不知不觉间,赵默尊对镇将军的渗透力,竟达到如此恐怖的地步?
赵默尊狠狠瞪着林子达,也又扫了眼镇江王,以及他们的拥护者,眼中的凌厉逐渐褪去,换上一副仁慈的假象。
“诸位,本王知道你们在想什么,怕国土难保,但你们想没想过,暴君不除,国之将亡。
明日,咱们大家齐心协力,共进京城,杀死暴君,再整合军队,一致对外。
如此,也算对被残害的忠诚有个交代。”
说到这,他深情并茂,眼眸含泪。
林子达不再多说什么,低垂脑袋,眼中闪烁着锋芒。
这一段插曲过后,众人继续商量破城之事,直到半夜,才渐渐散去。
所有人都走后,赵默尊暴戾之气狂飙,浑身充斥凛冽杀气。
你们这些有异心的废物,本王就姑且在让你们活几天。
等本王坐上皇位,通通都去死。
赵默尊心中有了主意,打算晚上好好睡一觉,养精蓄锐,明天开干。
可惜,赵宣不会给他这机会。
子时,
镇江大营传来齐吼的声音,远隔十五里地,却清晰无比。
“赵默尊勾结大陈,刻意空开镇江地带,让敌国入侵,此乃通敌卖国行为,人人得而诛之!
镇江军的热血儿郎,醒醒吧,别再被乱臣贼子迷惑。
如今,大陈来犯,国将不成国,再不抵御外敌,是要当汉奸?”
这话,是上万人口中汇聚而来,声震天地。
赵默尊听到后怒不可遏,赵宣事到如今还敢呈口舌威风?
等明日杀入京城,本王要把你的舌头一片一片割下来!
赵默尊喊来心腹,让他们去告诫各大将士,别被赵宣糊弄。
但万人起哄,声音太过强烈,整片天地,都在不断回荡。
同一番说辞,喊了几十遍后,又换番说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