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陈引弟的病房,陈琳听着梁锦荣的私语,恍然地点点头。
但是她还是很有纪律的,略为为难地说:“但是咱们这样偷偷做,也不合法啊。”
梁锦荣拍拍她:“非常之人就得用点非常的手段,又不是第一次干。你不好做,我来。”
陈琳心里也是期待的,毕竟如果不能证明陈引弟非陈家亲生,将亲娘亲弟送进监狱,名声总是不好的。
“别呀,我已经上了你这条贼船了,你说我还躲得了么!”
翌日,梁锦荣被通知鉴定结果出来了,她便喊了陈琳一起。
陈琳还是有点忐忑的,万一因此让陈引弟更加伤心,无异于雪上加霜。
梁锦荣则不然,如果证明没有关系,陈引弟未来的日子会没有负罪感的活着,不用背负将亲娘亲弟送进监狱的恶名。
“怎么样?到底是不是啊?”
梁锦荣勾唇,“果然,世上没有真正狠心的亲娘!”
陈引弟看着那份亲子鉴定报告,听着梁锦荣的解释,放声大笑,笑出了眼泪。
良久,陈引弟擦干眼泪,弯腰向二人鞠躬。
虽然坐在床上,但是腰弯的很低。
“谢谢,谢谢你们。”
沉默半晌,陈引弟笑容轻松,讲述她自小的遭遇。
从她有机一起,陈老太对她打骂成瘾,她心里对老太太的恐惧,就是从小被训练的。
从会走路开始,她就爬上了灶台,不止一次将自己翻进大锅里,再爬出来。
一年四季只有一双草鞋,跟没穿一样。大冬天光着脚指头去山里捡柴做饭、烧炕。
弟弟们长得比她高,却能坐在娘腿上吃奶、玩耍。
长大一点,看着村里的孩子们上学,她也想去。
但是家里那么多活要干,一顿没有饭吃她就要挨一顿毒打。也因此,她从小被灌输了女子只能在家里干活照顾人。
“再长大一点......”
说到这里,陈引弟顿了顿,露出了痛苦和怨恨的神色。
再长大一点,大概十岁左右,被打发出去做工。
陈引弟才知道,女人不光是在家伺候人的,也可以有自己的生活。
但是每一次反抗,都会招来老太太的一顿毒打,让她再也不敢反抗了。
她清楚的记得,十四岁那年夏天,她被叫回家手麦子,累瘫了没有做饭,就被赶出家。
进不去家门,她只能谁在牛棚,半夜差点被村里的流浪汉欺负了。
她死命的喊叫,那一家子没有一个人听见。如果不是邻居家的大伯起身,她就被糟蹋了。
后来,她害怕不敢回家,一直以挣钱为由在外面流浪,过年也不敢回家。
直到遇上了杨娃子,两个人攒了一千元准备结婚,但是老太太一口气就要了十万元的彩礼。
杨娃子家里只有一个老母亲,对她不错,愿意借钱,甚至贷款娶她进门。
陈家拿了钱,确实当她死了,生怕她乞讨讨到他家门口。
在杨家的日子很难,好在杨娃子上进,两个人一边照顾老人,一边挣钱。
可惜,杨家婆婆那么好的心肠,命却不好,没过上一天好日子。
“我也问过她,到底是不是她亲生的,她不承认。”陈引弟从回忆中回神,笑容坦然,再此鞠躬。
“真的很感谢你们,感谢红莲镇让我有伸冤的机会。原本,我心里是不安的,甚至于不敢对我的女儿们将。现在好了,那一家子再也别想伤害我们家一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