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争从不会因一两人而止步不前,在武昌和陈安国交谈间,见利用‘对楼’、‘钩援’等攻城器械后仍是攻城受阻,梁王左建中的阵地中,一阵急促的鼓声响起,又有两千人将沙包举过头顶向着武陵城飞奔而来。
与负责攻城的队伍不同,这群人和之前填充护城河时差不多,只不过变成了利用沙包来阻挡箭雨,在抵达城墙下方后,将两千个沙包直接堆在了一处,沿着城墙足足摞成了一个小山坡,之后便头也不回的冲出了战场。
“什么?”
在城楼中见到梁王左建中第一次攻打武陵城就将所有的攻城手段结合使用,充文栋隐隐觉得梁王可能真的是想要一鼓作气打下武陵城,飞快下达了军令,让两万武陵守军中的一万守军上墙支援,另外一万守军则是随时准备撤掉城门内堆放的沙袋,冲击对方的攻城器械。
这时候就体现出城门的重要性了,在发生围绕着城池的攻城战中,城门既是防御的关键,也是反击的关键,当敌军攻城,城门一旦被攻陷,城池基本也就守不住了,所以敌军一般会率先进攻城门,用车撞,用木头砸也要把城门给打开。
为了抵抗敌军,守方一般会不断加固城门,但却不能将城门彻底封死,好方便开城门迎战,打敌军一个措手不及,也可速战速退,用来影响敌军的士气。
最重要的一点,也是充文栋没有下令将武陵城东城门封死的原因,就是还可以用来派兵破坏敌军的攻城器械,防止敌军占领城墙,不然的话,即便是守住了城门,城池也相当于丢掉了大半。
实在是有些不放心,充文栋坐立不安地站在城楼上向着下方望去,见大量梁州军踩着沙袋搭建的山坡就朝着城墙上冲来,他下达了死命令,让负责守城的武陵守军务必不能让任何一名敌军站在城墙上。
军令一出,围绕着城墙的战斗更加惨烈了,无论是对楼、钩援还是沙袋行成的土丘不断有梁州军登上城墙,想要为后来者在城墙上占据一块落足之地,但他们迎来的则是一柄柄泛着寒光的长枪,刺进他们身体的同时,还将他们推了下去,变成一具具尸体在城墙下方铺了厚厚的一层。
好不容易有一两个梁州军在武陵城的城墙上站住了跟脚,转眼间几把长刀便呼啸而至,将他们永远的留在了武陵城。
在这种高强度的攻守战中,不光是梁州军损失惨重,城墙上的武陵守军也在不断发生减员,好在充文栋安排了一万守军补充了进来,不然光是城墙上原有的上万人马,根本坚守不住,这从城墙上的各千人队就能看的出来。
从战斗最开始到现在,已经接近一个时辰了,城墙上最初上阵的十支千人队普遍减员超过百分之三十,最惨的一支千人队现在还剩下不到四百人,而减员最少的两支千人队则是田正阳和武昌所率领,其中田正阳手下千人队损失了三百人,武昌手下损失了百人。
之所以田正阳和武昌手下减员比其他队伍要少,还得多亏武昌手下的这支千人队中的百夫长过于凶悍,普遍都是曾经武陵山脉中山匪的头领,很多时候敌人一上来,这些百夫长就凑了过去,减少了武昌手下千人队的伤亡不说,还顺带分担了田正阳不少压力,由此可见田正阳的先见之明,也不枉他还专门找到武昌让他配合自己。
“千夫长,小心!”
又是一名梁州军通过对楼跃上了城墙,这名梁州军明显和之前的普通士兵有些不一样,上城后一把大刀舞的密不透风。
刚好距离武昌没有多远,在击杀了身边几名守城士兵后,持着大刀就向着武昌杀来。
在武昌身后看到这一幕,陈安国慌忙出声提醒,长戟作枪,狠狠地刺向了对方,然而对方竟是不惧,双手持刀将这一戟挑飞了开来,可见他力气上并不输陈安国,在他身后,借着这个机会,更多的梁州军一拥而上。
短暂的功夫,这一段城墙就涌上来不下十几名梁州军。
发觉了这边的异常,田正阳带着手下士兵慌忙赶了过来,来到武昌身旁加入了作战的人群。
“兄弟们,把这群梁州军给我撵下城墙!”
实在是忍不住了,武昌持着长刀跟着田正阳冲了上去,陈国安见状没来得及阻止,慌忙跟了上去。
碍于城墙上地方有些狭窄,人数又多,长戟根本施展不开,陈安国只能放弃了最常用的兵器,转而拿了一把大刀持在手中,贴身保护着武昌,生怕他遇到什么危险,双方混战在了一起。
到底是占据了人数上的优势,田正阳、武昌等人加入战斗后,这一小波梁州军很快被消灭,最先登上城墙的那人也在武昌和陈安国联手下斩杀,所有敌军的尸体直接被扔下了城墙,充当了滚石的作用。
见这段城墙恢复了正常的守城状态,田正阳拄着刀喘着粗气,语速极快的说道:
“武昌,弟兄们快坚持不住了,充大人安排的援军正在接手这一段城墙的防御,让他们下城休整一阵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