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墨能坐到许义山心腹的位置上,不光不笨,相反还十分聪明,稍一琢磨便明白了武昌的用意,是想借他之手回去同聂子实内斗。
可明知武昌这么做的原因,他也下定了决心,回去后一定要找许义山说明情况,治聂子实一个不战而逃之罪,如果不是他率领手下士兵逃窜,再给他一些时间,他定能抓住王弘化不说,也可跟随大军反攻屾山两侧高山的弓箭手,到那时,此战是输是赢,都还在两可之间。
抱着这种想法,狄墨冲王弘化拱了拱手,这才道:
“多谢了。”
“要不是看在你小子之前还算是硬气的份上,就你刚才在营帐中那个语气,我早就建议武将军一刀把你给砍了,要谢,你还是谢我家将军去吧!”
冲狄墨没好气的回了一句,王弘化吩咐手下士兵放了几名与狄墨一同被抓却不愿投降的俘虏,又让人牵来了几匹快马,为的就是能让狄墨快速返回许义山的营帐之中,他很想看看,狄墨在回去以后,究竟会不会和聂子实发生冲突。
同样的,狄墨也存了快点回去的想法,这倒不是为了快点回去找许义山告状,而是他的感觉告诉他,聂子实很有可能会恶人先告状,将这次战败的原因全都扣在自己头上,故而他也就没跟王弘化客气,再说双方的敌对关系也没那个必要,带着几名士兵翻身上马,快速离开了这儿。
因为并不是被关在了武陵守军临时驻扎的营地,而是被关押在了一处僻静处,在离开以后,带着几名手下,狄墨直到天黑时才来到了官道上一路前行,差不多夜半才算是彻底驾马走出了武陵山脉。
“这段距离,还真够远的,要是武昌派人在路上随便哪个山头设伏,恐怕许大人率兵都到不了武陵山脉的腹地。”
对己方攻打武陵山脉感觉到了希望渺茫,在踏入许义山所在的大营时,狄墨又多了个心思,打算劝许义山放弃此次攻打武陵山脉的计划。
‘咦?那不是被敌军捉走了的狄墨吗?’
由于聂子实败走武陵山脉一事已经传遍了许义山全军上下,借助大营外的篝火,确定来者是本应该被对方活捉的狄墨后,几名负责守卫大营入口处的士兵相互对望了一眼,很快有人跑进去通知了许义山及肖万里。
“什么,狄墨自己回来了?”
骤然得知狄墨自己回到军营的消息,已经睡下的许义山和肖万里不约而同地在口中说着,慌忙穿上了衣物,从各自所在的营帐中走了出来,在看到对方后,他们二人结伴很快便出现在了用来议事的营帐。
不一会工夫,狄墨很快被带了回来。
“参见许大人,参见肖大人。”
看到许义山和肖万里,一路赶来的狄墨纳头便拜。
“狄墨,你是怎么回来的?”
诧异地看着狄墨,许义山和肖万里难免有些好奇狄墨是如何从武陵守军脱身,同时也都带有一丝警惕,防止狄墨是与敌人达成了什么交易。
“大人,你可要为我做主啊!”
冲着许义山说出了自己是被对方直接给放回来的,狄墨还不忘将聂子实不战而逃的事情说出来。
在听到狄墨口中和聂子实完全不同的版本后,饶是许义山对狄墨这个心腹信任异常,却仍是率先问出了心中的疑惑,开口道:
“你说你是被对方直接给放回来的?还给了你几匹马?”
“大人,我知道您可能不太会相信,但事实真的就是如此,对方肯定是存了让我回来与聂子实内斗的心思。”
猜到了许义山肯定不会轻而易举就相信毫发无伤从武陵守军活着回来了的自己,狄墨还不忘又接了一句:
“若是大人真的不信,我狄墨对天发誓,若是我有半句假话,便五雷轰顶,不得好死!”
“狄墨,不是我不相信你,实在是你回来的情况过于匪夷所思…”
见狄墨都发下了毒誓,许义山无奈表态,但心底却仍是有着一丝疑惑,暗道敌方的武昌就这么好说话,把人完好无损地送回来不说,还专门给狄墨准备了几匹快马,这种事情,换另一个人来站在许义山的角度上来考虑,也不得不起疑。
一旁,听了半天的肖万里也和许义山的心思差不多,只能先问起了之前一战关于聂子实的事,开口询问道:
“狄墨,我且问你,你说那聂子实是不战而逃,可有什么证据?”
“证据?与我一同回来的士兵都可以为我作证!”
乍一听到肖万里管他要证据,狄墨初时暗道自己哪里会有什么证据,转而一想却突然想到,又不是自己一个人回来的,那些与他一起被放回来的士兵不就能证明了吗?
话音刚落,狄墨自己却忽然反应了过来,如果自己不能证明自己的清白,那这些士兵的话想必许义山和肖万里也是不会相信的吧?
‘这个王弘化,还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