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就是一面倒的屠杀,这些梁州军连十来岁的孩子都没有放过,残忍的一幕使得城墙上的很多武陵守军都闭上了双眼,不忍心再看,哪怕各千夫长下达了禁言的军令士兵们仍是偷偷摸摸地小声议论着:
“究竟是为什么让这些百姓出城,总得有个理由吧?”
“祸不及家人,为什么还有女人孩子在其中?”
“咱们武陵守军都还活着,怎么也不能让百姓上战场啊!”
……
议论声越演越烈,尽管城墙上所有的千夫长都在想办法制止士兵们的交谈,但架不住城下越来越多的百姓惨死在他们眼前。
一盏茶的时间过去,城墙下的惨叫终于停止了,上千名百姓几乎全部被残忍地杀害,而攻来的五千梁州军仅仅丢下了上百具尸体,继续往城墙攻来。
亲眼目睹武陵城百姓死在眼前,城墙上的士兵们双眼通红,恨不得出城去手刃梁州军为这些百姓报仇,愤怒的同时还夹杂着一丝困惑,因为哪怕到了这个时候也没人向他们解释,任何一个理由都没有。
城楼中,郡守孔梁端起了一杯茶水放在嘴边抿了抿,向着宠文栋笑道:“怎么样,你的兵现在可是气势如虹啊,哈哈。”
“你就不怕士兵们知道真相是,咱们的郡守大人为了巩固自己的统治,将无辜百姓趁着战火送出城外赴死?”
“哼,你懂什么,外敌当前,武陵城上下想要抵挡梁王的大军,必须团结一致,共同对外,这些刁民不听号令,死有余辜。”
并未在意城下惨死的上千名百姓,稍微顿了顿,孔梁转动着手上的玉扳指,又道:“还有那个武昌,此子匪气较重,曾在军中杀了孔玉,趁两军混战,找个机会将他杀了吧!”
“武昌不能杀!”
想到自己好友翟玉堂前一段时间刚刚找过自己给武昌讨了个千夫长的职位,加上翟玉堂似乎很看重这个年轻人,充文栋还是想要基于翟玉堂的面子上保下武昌的。
知道得给孔梁一个不能杀的说法,在孔梁目光注视下,说出了他准备已久的措辞:
“武昌是武陵山脉的匪首想必你已经知晓,他手下有不少精兵强将,目前在武陵守军共有千人,更有那陈安国、石大力皆是百人难敌。
若是贸然杀了武昌,在这个节骨眼上于咱们守城不利,不如先利用他们将武陵城守下来,其他事情等守城结束后再行商谈。”
“陈安国,石大力?”
想到昨日夜里武昌身旁那两米多高手持长戟的壮汉,孔梁点了点,算是同意了充文栋的说法,至于石大力,他亲手杀了孔玉,在孔梁眼中和武昌一样,已经算作半个死人了。
“杀!!!”
二人说话的工夫,梁州军不断进攻着武陵城,城墙上传来了震耳欲聋的喊杀声。
相比较昨日,不知是不是已经消耗殆尽的缘故,今日梁州军并未使用多少攻城器械,几乎全凭着士兵以人海战术攻城,攻势比昨天来的还要猛烈,加上武陵城东城门守军虽然士气不落,但也连续作战了两天,使得梁州军站在墙头上的次数要比昨日翻了数倍,更让人绝望的是,在梁王的方阵中,又有五千步卒向着武陵城杀来,投入的兵力超过了万人。
“这么下去不是办法!求援!快!”
同为负责守卫东城门的千夫长,李立第一个顶不住了,让手下士兵前往充文栋处求援。
这下引起了连锁反应,一时间充文栋收到的求援信息此起彼伏。
为了缓解东城墙的压力,充文栋从其它各城墙上分别调动了三千士卒填了进来。
攻城持续了一个上午,双方在武陵城上又丢下了加起来足足上万名士兵的性命后,梁王手下的梁州军才慢慢撤去。
好在昨日武昌发现了对方小队中含有弓箭手的异常,战后经过统计,在给城墙上的长枪兵配置了盾牌的情况下,今日与梁州军战损的比例达到了一比二。
即武陵守军每有一名士兵战死,则梁州军便会有两名士卒付出性命。
“呸,这群王八蛋,没玩没了了。”
在城墙上看着已经退去的梁州军,石大力口中谩骂着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揉了揉因挥舞金瓜而有些酸疼的肩膀。
刚好在石大力不远处,武昌环顾四周,见手下弟兄普遍带伤累得坐倒在了地上,又抬头看了看天色,见已经到了正午,这才带着陈安国来到了石大力身边,用脚尖轻轻踢了一下石大力道:
“石胖子,等会在休息,咱们的弟兄都浴血奋战一上午了,派个人去问问中午的伙食怎么还没送过来。”
“好嘞,交给我了。”
灵活地从地上爬了起来,石大力找到一名弟兄很快安排了下去,这才屁颠屁颠的来到了武昌身边,探头探脑的小声问道:“老大,哦不,千夫长,早上那些百姓是怎么回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