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刻钟后,卜邑很快出现在了武侯守军的驻地,而且找到了武侯守军中地位仅次于左明堂的一名校尉,左秀。
而这名叫做左秀的校尉,还有着一个非比寻常的身份,是梁王左建中早些年所收的一名家将,曾跟着左建中南征北战,立下了汗马功劳。
后来在战场上,左建中为了左明堂的安全考虑,让其当了左明堂的副手。
直到了左明堂来武侯郡担任郡守后,作为左明堂的副手,他不得不跟着来了武侯,帮忙统领武侯守军。
也多亏了是他不甘寂寞,总想着在往上爬上一步,卜邑又和他曾在战场上有过过命的交情,才得以与其早早的串通在了一起,能在州牧府中实施自己的计划,不然光是这十万武侯守军,卜邑都解决不了,谈何能够带兵进城?
“什么,你没能杀掉左明堂?!不是万无一失的吗?”
听到卜邑说在州牧府中并未能按照之前的计划将左明堂彻底杀死后,左秀震惊的看向了卜邑。
卜邑则是苦笑着向着左秀解释道:
“我也没有办法啊!左心月和武昌来得也太不是时候了,而且谁能想到武昌手下高手众多不说,还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和左明堂串通到了一起?”
“妈的,那你说,现在怎么办?!”
根本不想去听卜邑的这些理由,左秀此刻也是憋了一肚子火,恨不得当场就宰了眼前的这个胖子。
可令他郁闷的是,自打他放了卜邑手下两千名士兵进城后,接下来二人无疑就成了栓在一根绳上的蚂蚱,于是只能耐着性子冲卜邑询问起来。
而正当卜邑想要开口,一名传令兵却是忽然冲了进来,向着左秀道:
“报!左校尉,有一人自称是郡守身边的下人,有事想要见您。”
郡守身边的下人?
相互对望了一眼,左秀冲卜邑示意其先躲起来后,这才向着传令兵道:
“把他带上来!”
不多时,这名下人很快出现在了左秀的眼前,可不正是之前带着花元亮离开了州牧府的那一位。
而他之所以现在才出现在武侯守军的军营,则是因为中途花元亮要去的是和武侯守军军营相反的方向,所以在花元亮对城中路线并不熟悉的情况下,他也只能陪着过去了一趟,这才慌忙折返了回来。
“你说你是郡守身边的下人?是有什么事来找我?”
在对方身上打量了一番,见其确实穿着武侯郡守府下人的衣服后,左秀不由冲其询问了起来。
而这名下人则是一五一十地将州牧府被围,左明堂求援的事情告诉了左秀。
“行吧,我知道了,马上我就派人过去,你先下去休息。”
冲对方示意自己已经知晓,左秀还不忘喊来门口的士兵带着这么下人去休息,显然是抱着先稳住对方的打算。
之后左秀才冲着房间屏风的后侧开口道:
“行了,卜邑,人已经走了,出来吧!”
“也就是你能直呼我的名字,换作了别人,你看我抽不抽他!”
快步走出了屏风,卜邑刚才听到那名下人的话后也是来了主意,边说着边坐在了左秀的旁边,这才接着道:
“我倒是有了一个主意,左明堂现在应该还不知道你已经和我站在了同一阵营,是不是能够让武侯守军在城中搜捕同时散布消息,就说是为了找到郡守保护他的安全?”
“你在想屁吃呢?这武侯守军说到底还都是左家的兵,我能做的,也就只有让他们老实呆在军营,可一旦让他们见到了左明堂,帮谁还都不一定呢!”
冲卜邑没好气地说着,左秀忽然想到了另一件事情,那就是左明堂在离开了州牧府后,会不会和卜邑一样第一时间赶往军营?
想到这儿,他不由冲卜邑道:
“不行,我得先让武侯守军离开武侯城,不然左明堂若是找来,恐怕到时候就是他带人杀咱们了!”
“这…”
也是没能想到这一点,卜邑顿时急了,因为他知道,要是短时间内不能击杀左明堂,那他之前所做的一切很有可能会付之东流不说,等到左明堂和武侯守军碰面,怕是他想离开武侯城都没了机会。
“这样,武侯守军中有一万人是我亲手带出来的,忠诚性毋庸置疑,能不能找到左明堂,让咱们一飞冲天,那就得看你的本事了。”
见卜邑面露难色,左秀咬了咬牙,连家底都给交代出来了,之后也不管卜邑是什么反应,当即命令手下的这些武侯守军出城。
且为了防止武昌会向城外的五万兵马求援,左秀还下达了命令,让这些武侯守军前往堵截,理由找的也挺好,说是武昌意图击杀左明堂,接管梁州。
‘阻拦荆州的五万兵马?那不应该借助着城墙将其挡在武侯城外吗?’
没想明白为何要出城迎敌,几名武侯守军的校尉在听到左秀的话后不由得面面相窥,但是碍于服从命令是他们的天职,左秀又是左明堂的副手不说,还是左家的家将,所以他们也就没往左秀叛变一事上去想,犹豫了一下后便纷纷点了点头,很快便召集了手下的兵马,出城去了。
而在这九万武侯守军离开了武侯城前往堵截陈安国所率五万虎师的这段时间里,和左秀再次商讨了一番后,卜邑也终于拿定了主意,打算就按照刚才他和左秀商量的,让左秀手下这一万兵马在城中搜捕,却装作是前往救援,好引左明堂上钩。
同时为了防止左明堂提前离开了武侯城,他还不忘让手下这些人分别前往武侯城的四个城门下达关闭城门的命令。
恰恰也是在这段时间里…
本是紧锁着大门的一户普通百姓家中。
十几人此刻就坐在一间靠近巷子旁的房间之中,可不正是自司户所杀出来的武昌和左明堂他们。
由于天气已经开始变得寒冷,在州牧府中池塘湿了身子后,几名女眷都是裹着屋中唯一一床被褥瑟瑟发抖,而武昌他们则是研究起了接下来该如何才能摆脱眼前的困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