乍一听到对方只是给自己百夫长之职,兵源却要自己去想办法,武昌还以为对方是不是知道了些什么,可看充文栋的样子并不像在戏弄他,这让武昌难免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有心想要发问,但一想对方说得有理有据,若是强行安插自己进入军中顶替别人的位置落人口舌事小,平白无故树立个敌人就麻烦了,再者,就算是顶替了某个百夫长的位置,初来乍到,手下的士兵想必也不会对他武昌言听计从。
稍加思索,武昌有了一个方向,但实行起来可能会有些麻烦,只能试探着问道:
“大人,请恕在下多嘴,不知招收兵源的士兵是否需要武陵城的居住权?”
“居住权,当然需…不,不需要也可以,但绝对不能是难民,难民身子孱弱,短时间内很难形成有效的战斗力。”
在听到涉及兵源是否需要武陵城居住权时,充文栋第一反应就是武陵城守军肯定需要武陵城的永久居住权,不过他只给了武昌一个百夫长的职位,一个从未在军中任职的年轻人想要拉拢其他士兵凑够一百人绝无可能,加上前一段时间上庸城又遭到了灭城之灾,眼下若是贸然让他在城内征兵可能会引起民心不稳,故而话到了嘴边,充文栋不得不改口。
得到了想要的答案,武昌欣喜若狂,但脸上却不动声色道:“有大人这句话属下就知道该怎么办了,请大人放心,十日内属下定然凑齐百人,做一个名副其实的百夫长,为大人效力!”
呃…
有些惊愕地看着武昌,充文栋没想到刚刚还自称‘在下’的武昌转眼就能自称‘属下’,这让他不得不感慨翟玉堂推荐过来的这年轻人,还真是有点东西。
不过充文栋还是有些想不明白,在不吸收难民做为兵源的情况下,武昌要如何才能在十日内拉起一支一百人的队伍?
‘武昌,难不成是武陵山脉中的那一位?’
总觉得好像在哪里听说过武昌这个名字,充文栋忽然想到了半个月前手下递上来的情报。
说是武陵城外延绵千里的武陵山脉中有不少山匪居住其中,前些年这些山匪各自为营,为祸一方,武陵守军甚至还派兵清剿,只是碍于武陵山脉层峦叠嶂,几次都是无功而返。
可这两年,不知是什么原因,许多山匪就如同幡然醒悟一般,平日很少再行打家劫舍、杀人越货之举,反倒是盯上了一些过路的富商,学会了劫富济贫,人数也多得可怕,足有千人之多,而领头的匪首,似乎就叫做武昌。
‘不对不对,若真是武陵山脉中的匪首怎么会拿到翟玉堂的举荐信?’
想到手中翟玉堂的亲笔举荐信,充文栋将武昌就是武陵山脉中的匪首这个想法抛之脑后,在他看来,翟玉堂就算是个老糊涂,也不会推荐一名匪首到他的军队中做一名百夫长。
只是充文栋不会想到的是,翟玉堂负责的是司户所,又不是什么探子机构,怎么会知道武陵山脉中的匪首是谁?更别说这封举荐信相当于武昌花了两百两白银买来的了。
“行,既然你有信心,那我就拭目以待,千万不要让我失望,哈哈,来人,带咱们新上任的百夫长下去休息!”
拍了拍武昌的肩膀算做鼓励,充文栋很是期待眼前这名叫做武昌的年轻人会不会给他带来惊喜,要是翟玉堂真举荐了一个人才过来,改日他还真得上司户所找翟玉堂小酌两杯。
身处充文栋这个位置,看事情远远要比普通人全面的多,随着前些日子梁州梁王率兵攻破上庸城、屠城残杀二十万普通百姓的噩耗传来,谁都不敢保证梁王会不会停下征战的脚步,若是梁王下一个目标就是武陵城的话,单凭这六万没上过战场的守军真能阻拦梁王的脚步吗?
所以别说武昌是翟玉堂举荐过来这层关系了,只要是他有能力,就算是武陵山脉的匪首充文栋也照用不误。
得到了充文栋的示意,在他手下卫兵的带领下,武昌离开了军营中心位置来到了武陵守军普通将士驻扎的场所。
在武陵城东侧厚厚的城墙下方,一座巨大的训练场和一排排低矮的民房看起来略显突兀,与武陵城其它地方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指着一间足有上百平的空旷房间,充文栋的这名卫兵对武昌十分客气的说到:“前面就是训练场了,这个时间他们应该都在外面操练呢,你先住在这间屋子吧,若是你手下的士兵来了也可以住在这一排,等操练结束校尉会指派一名千夫长来将你编入他军中。”
“好。”
送走了充文栋的卫兵,武昌踏门而入,坐在了房间中仅有的一张床上,脑海中思索着该如何聚起一支上百人的队伍。
“看来是瞒不住了。”
有些自嘲地摇了摇头,武昌没想到自己刚出了武陵山脉就要叫弟兄们下山,早知如此进城的时候就该带上几十个兄弟,正如充文栋所获得的情报,武昌确实就是武陵山脉中山匪的领头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