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正常情况,人数较少的步兵对阵骑兵是没有任何优势可言的,尤其很多步兵缺乏良好的训练和纪律,加上骑兵机动性又强,正面突进不成还可以攻击步兵的侧面,这使得骑兵在武陵郡地界的士兵眼中几乎属于不可战胜的存在,就连这两百骑兵的首领孔兴经过实践后同样如此认为。
可眼下这一幕却颠覆了孔兴的认知,限于第一次冲锋被阻,已经上山的一百名骑兵犹如陷入了泥潭之中,想要攻击到武昌的手下,就必须越过对方所挖的陷马坑,可跃过陷马坑后,迎来的却是对方明晃晃的长刀,不少骑兵试着绕到两边,谁曾想武昌他们所挖的陷马坑是沿着这片山丘最顶处周边呈圆形开凿,有些位置即便是马匹也不好跨上去,真正能与武昌等人短兵相接的大约只有二三十骑,后面的人即便是持着长枪,为了避免伤到队友,也不敢硬往前挤,双方这会的战损几乎成一对一的局面。
不,如果算上石大力和陈安国这回已经击杀了好几名骑兵的话,已经上山的五个小队反而处于劣势。
“不能在这么继续下去了,传我的命令,让已经上山的小队撤出战斗,山下的也都别在这拄着了,全都给我上去,今天就是围也得围死他们。”
下定了决心要替三弟孔玉报仇,又怕己方的骑兵出现大量伤亡,在下达了命令后,孔兴带着剩下的百骑冲上了山顶,配合之前的骑兵呈包围之势将武昌等人围在了其中,这才骑着战马缓缓向前,直到距离武昌仅有十几步才停了下来。
看着眼前的青年男子,武昌虽然知道对方是孔家之人,但仍是拖延时间开口呵斥道:“你是何人?为何要向我们下手,难道你不知道我们乃是武陵守军千夫长田正阳的手下士卒吗?”
“田正阳,他算个屁?你也别和我装了,武昌,就是你让石大力杀了我三弟孔玉的对吧?在军营里你都敢下死手,我真不知道你是从哪里来的底气,至于我,记住了,我叫孔兴,乃是孔玉的二哥,也是杀你之人。”
冷冷地看着武昌,孔玉从后背拽下了长枪,枪头直指武昌,内心深处真想一枪将武昌钉死在这里,但上了山后就发现,如果硬要强攻,碍于这里的地势他们必然会付出不小的伤亡,而这,恰恰是孔兴不想看到的,可要一直这么围下去被有心之人发现传回武陵守军,对充文栋也会产生一些不好的影响,来的时候孔梁派人专门叮嘱了,务必要速战速决。
正当孔兴有些头疼时,武昌身边的石大力站了出来,想都没想就开口骂道:“一个孔玉杀不就杀了,我告诉你,就是我亲自下手捏断了他的脖子,你能咋地?还想杀我老大,来,爷爷我就站在这里,你上来试试?”
顶着个光头站了出来,石大力别的本事没有,拉仇恨到哪都是第一名,嚣张的冲孔兴叫骂着。
“你找死!”
听到石大力的叫骂,孔兴气急,本想直接冲上前去,但看看他和武昌中间那足以称之为壕沟的陷马坑,理智战胜了冲动,盯着石大力说道:“激将法是不是,我偏偏不上你这个当,你们不是喜欢在这里呆着吗?那就在这里一直呆下去吧!”
骑着战马回到了己方队伍中,孔兴下令众人就在原地守着对方那一百号人,双方隔着陷马坑陷入了僵持,只是孔兴没有注意到,这时武昌嘴角露出了一丝阴谋得逞的微笑。
此时正值六月初,正午的阳光不光刺眼,经过一上午的照射,周围又没有任何树木的遮挡,山丘上活像一个蒸笼,僵持双方热的汗流浃背,不一会的功夫石大力第一个忍不住了,他本身就胖,脸上的汗水像雨水一样哗哗地往下流,干脆脱了上衣系在了腰间,对面的骑兵看到这一幕,齐齐擦了一把脑门上的汗,不少骑兵还偷偷看了一眼孔兴。
注意到了手下人的目光,孔兴也没有太好的办法,骑兵为了安全起见都是身着甲胄,里面还穿有布衣防止甲胄在骑马奔袭中产生摩擦从而伤到皮肤,所以相比较武昌等人,在炎热的天气下明显骑兵要更受罪,就连战马都逐渐变得有些焦躁不安。
思索着继续僵持下去会不会对己方后续继续产生一些不利影响,孔兴有心想要将武昌等人格杀当场,又怕家族投入大量资金的骑兵发生严重减员,内心纠结无比。
相比较孔兴此时的纠结,武昌虽然谈不上多开心,但能按照原定计划拖延时间就已经很满意了,只要张小凤派出的弟兄在路上不出意外,相信很快就会沿着他们留下的记号找到这里。
没有辜负武昌的期望,正当武昌热的都打算将上衣脱掉时,远处一行人出现在了众人的视线范围内,密密麻麻的向着这个方向赶来,手中都拿着明晃晃的刀剑,只要不傻,都能看出这些人是冲着这里来的。
‘这些是什么人?难不成是山匪?’
同样注意到了突然冒出来的这群人,孔兴难免有些奇怪武陵城周边什么时候多出了这么一股势力,看着对方有些杂乱的队伍,孔兴猛然想起孔梁派人送来的消息中似乎说过武昌本就是武陵山脉中的山匪,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