尸体注定是不能开口说话的,而在营帐外,两名刚好巡逻到此处负责龙安全的亲兵相互对望了一眼,小声的议论起来:
“完了,看来刚才进去的那人算是交代了。”
“谁说不是呢!自从咱们郡守少了一只眼睛后本就性情大变,昨天晚上又被武陵城的人马夜袭,这会肯定还在气头上。”
“说得对,咱们还是赶快离开吧…”
……
说着说着,两名巡逻的士兵就离开了此处,而在营帐之中,发泄完了的龙也不管自己满是鲜血,地上还有一具看不出本来面容的尸体以及营帐正中央摆放着的蒲茂首级,一屁股来到案边坐了下去,将士兵刚刚拿进来的信封拆了开来。
“战帖?!”
怎么也没想到信封中会是武昌所下的战帖,龙仔细的读了一边才大致知晓了武昌一方的意思,竟是要约他于五日后在武陵城外各自带上兵马一决雌雄。
“这个武昌,难不成觉得趁夜间偷袭了一场就能稳胜我了?”
觉得此事颇有蹊跷之处,又将战帖看了一遍,在确定对方是要在五日后才发起决战,龙思索再三,决定还是先答应再说,摊开案上的麻纸就打算回书一封。
只是当他提笔时,他又想起了到现在为止,他都还没弄明白武昌是如何率领几万兵马离开的武陵城出现在了他这儿。
‘会不会是有地道?’
想到武昌他们又不可能会飞,那就只能是从地下来的,龙这才下笔写了一封回信,唤过手下命他们用箭将其射进武陵城后,他便起身离开了营帐,打算去武昌他们昨日夜间最先出现的地方查看一番。
但龙不知道的是,在他离开了营帐后,他在营帐中将一名士兵杀死并将其捅的面目全非一事也传遍了整座大营,给本就人心惶惶的士兵们在心头又蒙上了一层阴霾,犹如乌云般挥之不去。
差不多也就是龙率军离开大营的同一时间,相隔甚远的梁州梁王府中,梁王左建中和计宁二人相对而坐于书房之中…
“喏,这是今天清晨时武昌派人送过来的,你看看吧!”
将一封书信递到了计宁的面前,左建中说了一句后便不在言,显然是打算等计宁看完了信件的内容再说。
过去了好一阵儿,从书信上大致了解到是武昌遭到了汝南郡龙的攻打,想要让他们趁机出兵豫州后,就连计宁也不得不说武昌还真是打的一手好算盘。
一方面要是左建中真的出兵豫州,那么龙注定会率领三十万大军回防汝南,帮武昌解了武陵之危,另一方面,对于一直愁着该如何开疆扩土的左建中来说,这确实是一个机会。
所以下意识的计宁在看完信件后,冲着左建中道:
“梁王,这确实是一个机会啊!眼下汝南必定空虚,若是咱们大军压境,想必定能旗开得胜。”
“是一个机会不假,不过我可没打算攻打豫州,况且一个小小的汝南郡,就算夺下来,对于咱们来说,也并没有太大的意义。”
出乎计宁的预料,听左建中的意思,他压根就没考虑过兵出豫州。
在心底一琢磨,计宁很快反应了过来,若是他们此时攻打汝南,解了武陵之围不假,那么接下来呢?
那豫州牧苏阳舒肯定不会坐视不理,龙要是在率领三十万大军回防汝南,里外夹击下,他们得去多少人马才能彻底占领汝南。
加上汝南的地理位置远没有武陵来的重要,这看似是一个机会,但实际上,真要打了过去,汝南郡于梁州而言,无异于是一个烫手山芋。
‘那梁王所谓的机会是在哪儿呢?’
想了想周边与梁州接壤之地,豫州和荆州明显可以排除在外,答案几乎是显然而易见的,就只剩下了大周王朝所在的雍州。
眼下冀州牧李元良正同藩王周锐打的火热,进军雍州确实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所以在回过神来后,计宁试探着又道:
“那梁王您的意思,是要和冀州牧李元良瓜分雍州?”
“哈哈哈,你只说对了一半,我确实有攻打雍州的打算,但绝不是和李元良那厮联手。”
被计宁猜中了自己的想法,左建中不由得哈哈大笑,之后更是拍了拍计宁的肩膀,笑着说出了一个不闻人知的秘闻。
原来左建中很早之前就有攻打雍州的意思,却一直未和李元良联系,是因为早在李心月成年礼时,九州各州的掌权者全都派人送来了贺礼,就连当时并未有什么权力的荆州牧许义山都没能例外,唯独这冀州牧李元良,什么都没送,这不是摆明了没将他左建中放在眼里吗?
只是左建中不知道的是,他确实是误会李元良了,为了左心月的成年礼,李元良曾专门派人送了几马车的贺礼,为了能够避人耳目,还让他们伪装成了普通商队,只是在这支队伍行至武陵山脉时,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