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武昌一声令下,不少探子从武陵城中被放了出去,众人也在积极备战,之前两个月制作的守城器械及消耗品全都被搬上了城墙。
又过了两日,出城的探子很快送来了消息,说是荆州牧许义山在谋士肖万里的建议下与豫州牧苏阳舒交好,获得了对方的支持,借兵二十万余万,打算一统荆州,这才下达的命令,让各郡郡守前往长沙,交出手中兵权。
“得,我说许义山哪来的底气,敢情手下有兵就是硬气,但想要我交出手中的兵马,除非太阳打西边出来!”
坐在军中的营帐中,在第一时间得到消息后,武昌自言自语的说着,心中却是拿定了主意,无论其它郡守交出兵权与否,作为武陵郡的实际掌权者,他可不打算将武陵郡这十二万兵马拱手送人。
而在他不远处,暂代军师一职的公孙伯琛却是一脸担忧,向着武昌询问道:
“将军,若是不依照许义山的命令行事,他会不会采取武力措施?”
“那就让他来呗,咱们要人有人,要粮有粮,二十万大军就想攻下武陵城,他是在想屁吃呢!
况且他还是从豫州借来的兵马,这些士兵能不能听他号令还都两说。”
在得知许义山手下只有二十万大军后,拥有着十二万兵马的武昌明显不惧许义山,言辞间十分硬气,让公孙伯琛在对比了双方的实力后,也是松了一口气,暗道:
‘也对,以武陵城城墙的坚固程度,武陵城中十二万兵马若是死守,就算对方有二十万兵马,恐怕也很难拿下武陵城。’
与公孙伯琛的担心不同,武昌话说完了,却忽然想到不知其它郡守对待此事又会作何反应,紧跟着又道:
“不过尽管如此,咱们还是不能掉以轻心,这样吧,你传我的命令,武陵守军继续保持备战状态,先看看其它郡的郡守都有什么动静,静观其变,若是许义山真的打算武统荆州,立刻来报!”
“得令!”
接到武昌的命令后,公孙伯琛出了军营很快吩咐了下去。
同一时间,经过这几日间肖万里将许义山的命令带到了荆州各地的郡守处后,各地郡守的反应都和武昌差不多,谁都不想当出头鸟,各自派出了大量探子打听着情报。
直到距离许义山定下的时间越来越近,荆州各郡的郡守也没有一人前往长沙,当然,长沙郡郡守王少明除外,谁让他是许义山的学生呢,就算所有郡守都可以不听从许义山的命令,王少明要想留下个尊师重道的好名声,也不得不听从许义山的安排。
十日之约的前一天夜间,长沙郡郡主府内…
许义山看着外面陷入黑暗的夜空,冲着身边的王少明询问道:
“少明,有各地郡守的动静了没有?”
“回老师的话,据我手下派出去的探子交代,各地郡守至今日白天,尚未有一人离开各自属地。”
恭敬的朝许义山给出了回应,看着眼前这名四十多岁中年男子的背影,王少明心中也是百味陈杂。
身逢乱世,手握长沙郡内六万兵马,谁不想建立不世功勋?
可坏就坏在,他王少明是谁的学生不好,偏偏是许义山的弟子,即便许义山不说,他身为许义山学生又岂能看不出许义山何止意在荆州一地。
想要于乱世中与各路豪杰争雄,他首先就要过他老师这一关。
‘哎,宏图霸业是不用想了,封侯拜相总是有可能的吧?’
在心底给自己找准了定位,半天没有听到许义山的吩咐,王少明不由又冲着许义山问道:
“老师,恕学生直言,接下来该如何是好?”
“眼下冀州李元良已经同雍州藩王周锐开战,荆州一统也是势在必行,这些郡守既然不遵循我这个荆州牧的号令,那就打,按照肖万里之前所说的,武统荆州!”
听到王少明的询问后,许义山边说着边转过了身来,一脸怒色,显然对各地郡守没有将他这个荆州牧放在眼中而感到了不满,看了一眼身旁这个自己最为欣赏的学生,又道:
“王少明,你知道为何我带过这么多学生,当初为什么偏偏将你放在了长沙郡守的位置上吗?”
“学生不知,敢问老师,为何?”
诧异的看向了许义山,王少明不禁想起了往事,在他少年时,许义山就已经是荆州牧了,一身学问名冠九州,向他求学者不计其数,在决定长沙郡郡守的归属中,他本是年龄最小,学问也最差,可许义山还是力排众议,最终让他坐上了长沙郡郡守的位置,但至于原因,他却从未听许义山提起过。
“因为你识时务知进退。”
拍了拍王少明的肩膀,许义山告诉了王少明他曾经这么做的原因,使得王少明看向许义山的眼神中都充满了震惊,怎么都没想到自己的这个老师早在十年前就已经为今日做好了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