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了办法,这些士兵也只能继续上前,可杀了几十人的陈安国就如同一个永远不知疲惫的战争机器,再一次将手中大戟挥动起来。
不一会的功夫,桂阳军就付出了不下百名士兵的性命,而且这个数字,还在不断地上涨之中。
好在过去了这么久,总算是其他三面城墙上的士兵赶到了此处,于是在新鲜血液的加入下,本已经有出现在城头的虎师将士,全都被赶了下去。
也幸亏陈安国所带的是武国中目前最为精锐的虎师,在没能第一时间攻上城头后,他们没有丝毫的气馁,继续向桂阳城发动着猛攻。
而在陈安国的附近,情况依旧如之前那般,并没有发生任何的改变。
无论桂阳军同时进攻的有多少人,陈安国和他的外号一样,稳如城头上的一座铁塔,始终屹立不倒,他脚下的尸体却一具具不断增多。
一百人…两百人…三百人…
直到了五百人时,随着五百名桂阳军的尸体倒在了陈安国脚下,在场的桂阳军终于是彻底怕了,无论后面督战的千夫长如何叫喊,都再也没有一个人敢于向前一步。
值得一提的是,早在第一百名桂阳军身死时,他们的尸体就在地上铺满了厚厚一层,更不要说身死了近五百人。
这五百人的尸体摞在了一起,行成了一座尸山,已经要比城墙两侧的垛口,还要高上两尺,压得在场桂阳军完全喘不上气来。
那不断自尸山下流出的血水,更是染红了众人脚下的地面。
‘杀神。’
看着浑身沾满了敌军身上迸射出鲜血的陈安国,在场的众人脑海中不约而同的冒出了这么一个词来,就连桂阳守军校尉郭玄都没能例外。
要不是双方处于敌对势力,他都想问问陈安国,哪来的这么多力气,就算是刽子手行刑杀个十几人也该力竭了吧?
可看陈安国的样子,与一开始相比,除了喘气好像变得粗了一些,哪里有任何力竭的迹象。
知道再不解决陈安国桂阳城很有可能就保不住了,郭玄不由冲着刚才那个愣头青千夫长开口道。
“车文,你去。”
“我,我不敢。”
在陈安国杀了这么多桂阳军后,这名叫做车文的千夫长明显没有了刚才的勇气,唯唯诺诺的向着郭玄说出了心里话。
而在他们二人身旁,不少士兵听到了二人的对话,但是却没有一人能够笑得出来,毕竟这么一个杀神站在那儿,换谁去谁不怂?不怂的都在地上躺着呢!
只是在车文看到郭玄变了脸色不说,还举起了手中长刀时,他不免发出了哭腔,冲着郭玄道:
“郭校尉,别冲动,我去,我去还不行吗?”
说完,车文好像英勇就义一般往前走了两步,可也真的就只走了两步,连第三步都没有。
接着他就好像想到了什么似的,看了看郭玄,又接着看向了手下的几名百夫长,如郭玄冲他说的,开口道:
“你们几个,一起上。”
而这一幕,在桂阳军中似乎已经见怪不怪了。
原来早在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在桂阳军中,无论上级下达什么命令,最终的结果无非就是有人去执行而已,一件事只要有人去做,谁管他究竟是谁做的呢?
久而久之,这也就形成了一种不成文的规矩,上下级间只看你事儿办的漂不漂亮,压根不在乎谁去完成的。
就像现在,郭玄所在乎的,无非是有人应战陈安国罢了,既然车文不想去,只要有人代替,郭玄才不在乎去的是谁,反正这么一个杀星面前,谁去都一样。
能杀掉陈安国最好,杀不掉,普通士兵搞不定,百夫长上,百夫长搞不定,千夫长上,顶多在来一遍。
不然郭玄怎么自己不上,显然已经意识到了陈安国这种怪物,只能用人海战术去磨,一对一,他们没有一人会是对方的对手。
‘这…’
相互对望了一眼,几个被点名的百夫长咬了咬牙,将‘上行下效’这个成语演绎到了极致,不约而同的扭头冲各自的手下开口道:
“都给我上!”
于是乎,在陈安国杀了足足五百人后,不敢动手了的桂阳军仅仅是郭玄的一句话,就再一次一窝蜂地冲了上去。
横竖都是死,可万一杀了陈安国呢?
对方一共就只有一个人,总有被杀死的时候吧?
万一就是自己了结了对方的性命呢?
高官厚禄谁不心动。
反倒是陈安国看到这些士兵又一次冲上来后有些不以为然,在近一年的时间中,跟随武昌经历了大大小小不少的战斗,加上他没事就会从战斗中汲取经验,配合长戟在混战中的优势。
陈安国早已不是刚从武陵山脉中走出来的那个陈安国了,他敢说,来再多的普通士兵,只要他还有力气,无非就是一戟的事。
六百人…七百人…
等到陈安国已经杀了近八百人时,再一次组织攻上城头的虎师士卒在陈安国牵制住了大量敌军的情况下终于在城头上站稳了跟脚,与桂阳军厮杀在了一起,为后面的弟兄登上城墙争取时间。
然而陈安国的杀戮仍在继续。
九百人…一千人…
伴随着死在陈安国已经击杀了上千名桂阳军后,已经在城墙站稳跟脚的上百名虎师精锐看到这一幕后,不由在口中疯狂呼喊:
“无敌!”、“无敌!”、“无敌!”…
无敌?
看着浑身上下几乎都是血浆的陈安国,对于已经付出了上千条性命的桂阳军来说,可不就是无敌吗?
而对于这阵呐喊声最为恐惧的,不得不说就是车文了,在手下一支千人队几乎被陈安国杀了个精光的情况下,此时的他在众目睽睽之下,就算是想不上前恐怕也没了办法。
从地上捡起了一柄长枪,车文硬着头皮向着陈安国走去,他心里比谁都清楚,他不可能会是陈安国的对手。
更不要说他这个千夫长的位置本就有着很大的水分,是早在武昌拿下了荆州三郡时,许义山疯了似的征兵抛售了不少官位,趁机买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