颍川郡郡守府中…
在回到郡守府后,殷孝恂并未第一时间提审武昌等人,而是派人先将殷冰给喊了过来,仔细询问了殷冰是如何认识武昌的经过。
面对自己父亲的质问,殷冰不得不说出了实情,一五一十交代了出来。
而殷孝恂在从殷冰口中初时听到武昌确实是来豫州打听梁王左建中的下落时,觉得自己是不是抓他抓的有点早了,若是他真能找到梁王左建中,自己在来个一网打尽,那岂不是一箭双雕?
后来又听殷冰说到汝南关口于五追杀她们时,恨的牙根都有些痒痒,真想一巴掌将于五拍死,暗道一个小小的千夫长竟然敢动他堂堂颍川郡郡守的女儿,真是活的不耐烦了。
没等殷孝恂刚刚平复了心中的怒火,殷冰却接着说出了是靠着武昌带人及时赶来,她们主仆二人才没被于五给坏了清白,使得殷孝恂终于明白自己女儿为何会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也要保下武昌了,感情还是她的救命恩人。
‘我就这么一个女儿,若是被人玷污,以她的性子,肯定是要寻短见的,这么看来的话,武昌对我也是有大恩。’
在心底很快就此事作出了判断,殷孝恂也是头疼无比,对如何处置武昌一事犯了愁,毕竟一边是升官发财,另一边则是自己女儿的救命恩人,别说是他了,换任何一个人来怕是都很难做出选择。
“父亲,难道您就不能放了武昌吗?”
看到殷孝恂在听完自己的话后陷入了沉默,熟悉自己父亲性格的殷冰知道自己父亲此刻肯定也是天人交战,向着殷孝恂紧跟着说出了自己的看法:
“父亲,您想想,现在您已经贵为颍川郡郡守,就算抓到了武昌送到豫州牧那儿,顶天也就是能多获得一些苏阳舒的信任,难道他还能将您升为州牧?
可这么一来,肯定是将武昌身后的那些人给得罪死了,若是派人来刺杀您又该如何?”
“我堂堂一个郡守,还怕他们刺杀不成?”
听到自己女儿这话,殷孝恂觉得殷冰所言不无道理,但为了在女儿面前摆出自己一郡之守的威严,不由怒声反驳着。
“是是是,您是不怕,可您的宝贝女儿我怕啊!再者说了,若是将武昌给放了,您能得到的好处绝不是眼前这么一点蝇头小利这么简单。”
见殷孝恂并未表示出必须要将武昌交给豫州牧苏阳舒,知道自己父亲应该是听进去了自己的话,殷冰话锋一转,又提及了释放武昌的好处,想要引起自己父亲的注意。
果不其然,殷孝恂听到她的话后顿时来了兴趣,询问道:
“怎么个意思,能有什么好处?你说说看。”
“父亲,不知道你发现了没有,我仔细研究了武昌从出现在武陵城到现在,满打满算都不到一年的时间。
可正是这一年的时间里,他从一个无名之辈,到现在拥有了三郡之地,几十万大军,一次次逼退了敌人的进攻!
荆州牧许义山女儿不甚了解,就不多说了,但那龙您不是不知道此人的厉害,几十万大军攻打武陵,打下来了吗?没有!
更有传言说,他的那只眼睛也是武昌带人给弄瞎的…”
“这些我比你清楚,说重点。”
眼看着殷冰越说越激动,眼神中都充满了崇拜之色,殷孝恂自问这还是第一次见到殷冰因为一个外人失态成这样,没由来地有些不舒服,敲了敲旁边的桌子,想让殷冰不要总是夸赞武昌之前的战绩。
而殷冰被自己父亲这么一说,顿时羞得满脸通红,暗道自己怎么不知不觉间就把自己对武昌产生好感的原因都给说了出来,慌忙正色接着道:
“好,那就说重点,武昌身边那个女子你看到了吧?通过我和他们的接触,得知她叫左心月,很有可能是梁王的亲生女儿,同时她还有些另外一个身份,是武昌的夫人。
换句话说,武昌此次来豫州寻找梁王的下落,就足以证明他和梁州的关系并没有咱们看到的这么简单,若是某日豫州牧苏阳舒真的和他对上,谁胜谁负都还是另外一说。
与其现在将他交给苏阳舒,不如放了他,况且有此事做为铺垫,有朝一日您真的在豫州呆不下去了,也能有个退路。”
听完殷冰的话,受限于之前对武昌的了解不够,殷孝恂也渐渐觉得将武昌交给苏阳舒似乎并不是一个明智的选择,可要是将他放了,这么多人亲眼看到自己将武昌抓了回来,和苏阳舒那里又该如何交待?
眉头都深深地拧成了一团,殷冰见状虽然还想再劝,殷孝恂却好像看穿了殷冰的想法,率先开口道:
“唔…说的也有些道理,这样,你先下去吧,让我在好好想想。”
“父亲,这还有什么好想的,你就把他给放了呗吧。”
听殷孝恂的意思较之前松动了不少,殷冰又用上了平日里惯用的伎俩,撒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