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一旦泄了气就只能走下坡路了,战斗也是一样,之前为了抢占先机武昌率先发难弄死了对面一人,但武昌却没想到这几名山匪武艺并不差,给了对面三人围攻他的机会,面对着三名山匪一刀又一刀的攻势,武昌不得不一退再退,几次都差点被对方砍中,这么下去被对面三人乱刀砍死只是早晚的事。
为了走出这种困境,武昌趁着其中一人攻势尚未提起,一脚踢在正前方匪首的胸口,将其踹出了老远,反手便持短刃架住了右侧对方另外一人挥舞而来的砍刀,正所谓一寸长一寸强不是没有道理的,持短刃硬接了这一下,武昌双手被震的隐隐有些发麻,可为了不让三人呈合围之势,他只能继续欺身向前,打算先解决了右侧的敌人再说。
可就在这时,似乎是看出了武昌的目的,左侧的山匪毫不犹豫持砍刀再次向着武昌杀来,自上而下就是一刀,这要是挨上千钧一发之际,武昌身子微倾,险之又险地避开了这一刀,顺势将右侧的敌人向前猛然一拉。
伴随着砍刀嵌入肉体中的声音,右侧的山匪一脸不敢相信的看向了卡在肩膀处的砍刀,而左侧的这名山匪同样也懵了,可仍是下意识的想要把砍刀抽出来,武昌却没有给他这个机会,直接将短刃送入了他的胸膛。
“老三、老四!”
被踹出去老远的匪首刚起身就让他看到了怵目惊心的一幕,除了愤怒以外眼神中还多了一丝惊恐,三个人都不能杀了武昌,只剩下他一个人还能有机会吗?
一瞬间的想法眨眼即逝,终究是怒火占据了上风,匪首再次提刀直奔武昌杀来,可这一次武昌却没有半分波澜,待到匪首冲到眼前时很是轻易的避开了他的攻击,直接将短刃送进了匪首的胸膛。
“你是…武昌?”
这么近的距离内,匪首像是认出了武昌,但他在说完这句话后直接闭上了双眼,终究是得不到想要的答案了。
鲜血滴答滴答顺着短刃的柄端向下滴落,至此一场一对五的战斗落下帷幕,在连续击杀了五名山匪后,武昌的脸色并没有太大变化,似乎对杀人这件事早已习以为常。
滋滋滋
缓缓将短刃从匪首胸膛中抽了出来,轻轻一推,匪首的尸体倒落后激起一片尘土,看着沾满鲜血的短刃武昌不由得露出一丝苦笑。
按照武昌原本的计划,从武陵山脉出来后他是可以直接顺着这条乡道直接进入武陵城的,可没想到眼看着快到了武陵城,反倒是有不开眼的家伙的凑了上来,实属在他意料之外,早知道就应该带几个弟兄一起下山。
看了一眼天色,此时正值晌午,要是快些进城的话兴许能在日落前能前往办好永久居住权,想到这武昌转过身打算先拿回银子入城再说。
转过身,武昌看向包裹所在的位置脸色不免有些难堪,竟是见到一名妇女趁着他这会与山匪打斗的工夫颤抖着将手伸向了他的粗布包裹,在她身后,更多的难民同样难掩贪婪之色。
“我劝你最好别碰我的东西,小心你一个女人有命拿没命花。”
持着短刃,武昌恐生事端,一边说着一边快步向包裹处走去,在这个兵荒马乱的时代,人吃人武昌都见过,更别说会因为银子而产生一些特别的想法了。
‘是啊,有命拿没命花怎么办?可这么多银子,拿着万一跑掉了呢?这能换多少吃的啊?’
耳边传来武昌的声音,妇女颤抖着的手并没有继续停止往前,脑海中仍在做着剧烈的挣扎,她本是武陵郡上庸城人士,前一阵子梁州梁王率兵攻打上庸城,守城将士一箭射死了梁王的小儿子,激怒了梁王,下令城破之日必定屠城,当时她和夫君带着年方六岁的儿子逃了出来,收拾细软想要逃到荆州最大的武陵城中去。
事实证明他们这么做是对的,上庸城破后,梁王杀了城中近二十万手无寸铁的百姓不说,还一把火点了上庸城,将好好的一个城池彻底埋葬在了历史的长河中。
可逃出来了又能怎么样呢,单凭双腿从上庸到武陵城最快也要十五日的路程,前三日他们从上庸带出来的粮食便已消耗殆尽,第六日时他们儿子就已经饿的只剩下了一口气,受到战乱的影响,到处都是逃避战乱的难民,为了能让孩子撑下去,他的丈夫只能从胳膊上割了一块肉下来,人的身体一共能有多少块肉,加上同样没有吃食,第八日她的丈夫就永远的闭上了双眼,她一个女人只能带着孩子从地里扒着草根果腹赶往武陵城。
福无双至祸不单行,本就经历了丧夫之痛的她到了第十二日清晨惊觉儿子额头一直滚烫,想来是感染了风寒,一个六岁的孩子在连日赶路又没有吃食情况下能撑这么久已经是个奇迹了,可惜奇迹没能再次发生,这一次孩子没能挺到日上三竿便离开了人间,在丈夫和儿子双双离开人世后,她本想跟着一走了之,可真的打算自杀时她却没有了面对死亡的勇气,打算带着一家人生前的愿望独自前往武陵城。
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