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春真法》与《五行功法》中的木系有极多的相似之处,运功的经脉路线也有一部分重合。
《五行功法》中的木是升发之木,主生长,而在《长春真法》中,萌为生,枯亦为生。
且《长春真法》对木的描写更为细致,在《五行功法》木之道中加入了对木的领悟,脱于《五行功法》,又对木系进行了延伸,岁月枯荣,皆为生长之意。
木之春夏秋冬循环往复,生生不息,是为长春。
若是打个比喻,《五行功法》是原材料,那《长春真法》就是原材料制成的成品,而成品可以有很多,成品或许还可以再次加工成新的成品……
白瑧不禁怀疑,修真界的各种功法是不是就是这么来的?
心中小人忍不住对手指,这感觉,倒是与法则与道颇有异曲同工之妙。
既然《长春真法》是对木系的延伸,那行功的经脉中,自然也多了些《五行功法》没有的经脉,勾连了没有勾连的窍穴。
她抱着功法仔细对比,终于找出那些不同之处,她将这些不同之处细细画下,印在识海之中。
之后便盘膝内视,在体内找出这些存在差别的地方。
让她意外的是,《长春真法》中另外要开辟的经脉和穴窍处,已经被细弱的银色经脉连接,只是这些经脉一直处于空置的状态,她之前没有察觉罢了。
不得不说,这真是一个意外之喜,免去了开脉要花的时间。
修真界的基本常识,修炼一门功法之前,首先要进行的就是开脉。
当年白瑧初修炼时,就可以引气入体,那是因为她先天经脉就是畅通。
然而,就修真界的大多修士而言,他们的经脉多多少少都有些闭塞之处,是以,修炼功法时就要先将这些闭塞之处打通,打通经脉的过程就是所谓的开脉,也叫突破后天。
开脉之后就是先天层次,与凡人已有区别,这时候身体可以存储灵气,标志着凡人真正成为一个修士。
如今既然经脉已开,白瑧就不用耗费大量时间去开脉,直接按照《长春真法》修炼即可,等灵力积累到一定程度之后就可以凝成灵种……
说到凝种,这也是很少有人会选择放弃原有功法重修的原因。
因为重修后,原有的灵种必须转化成新功法的,相当于废了修为重新修炼,且这个时间很漫长,期间会发生什么,没人能预料。
当然,也有例外,那就是修士原本所修功法的品阶高于新修功法,原有功法可以融合新修功法。但对于修炼高阶功法的修士来说,他们根本不屑于修炼低阶功法。
这也是很多修士到了后期,明明得到了更高阶的功法,却下不了决心转修的原因——代价大,且后果不可预测。
他们不能保证修炼高阶功法就能有更高的修为……
这些对白瑧来说,都不是困扰,因为她修炼这功法本就是为了给《五行功法》做遮掩,她不怕浪费时间,也没想能修到什么高阶程度。
师父既然给了这部功法,证明这功法的品阶低于《五行功法》,《长春真法》的行功路线与《五星功法》多有重合之处,算不上真正的重修,最多是个延展,不用担心散去修为。
想到此处,她看着主经脉上蜿蜒出的支经脉,突然生出一个猜测,这些经脉是不是都是可以修炼的?
答案应该是肯定的,那她岂不是荒费了许多经脉?
会不会有一部功法和《五行功法》一样,只是更全面,能将所有的经脉窍穴都用上?
想到自家师父曾说过,这本功法是换来的,那,有没有这种可能,功法被删减过?
她摸出小本子将几个猜测记下,又掏出手札将自己发现功法、经脉差异的经过,还有自己的推理猜想记下,打算下次找自家师父问一问。
收起手札后,便开始闭目将《长春真法》的行功路线模拟一番,之后才开始用极少的神识捕捉灵元。
灵元流入细小经脉后,经脉只是微微发胀。
她发现,这些木系灵元大多被细小经脉收,汇入丹田的可以忽略不计。
随着吸收的灵元越来越多,经脉竟有扩张的趋势。
这般变化让白瑧喜出望外,心神全部沉入修炼之中。
是夜,城主府中灯火辉煌。
放置青穹城阵法中枢的地下宫殿中,一间不甚起眼的静室,一位看不清面容的人影端坐在阵中修炼。
这时外面传来一阵咚咚的脚步声,不多会,一个面目愁苦的中年修士出现在门口,“弟子见过老祖!”
淡漠平和的声音响起,“今日可有异常?”
平日若是无事,总管事也不想打扰这位老祖,可如今成庆尊者亲自来了,他再也推脱不得,只能请这位老祖做主。
愁苦中年修士拱了拱手,恭声道:“回老祖,阵法没有异常,可今日成庆尊者找到弟子,希望弟子能将此物放入大阵中,弟子不敢擅专还请老祖示下。”
被称为老祖的迷糊身影猛地睁开眼,密室中顿如星芒乍现。
只见他抬手摄过那件东西,看了一眼便挥了挥手,道:“此事我已知晓,你只管做好自己的职责!”
总管事面上的愁苦之色顿时散了不少,可心中仍有顾虑,“那成庆尊者若是再来?”
模糊人影有些不耐,但对这个任劳任怨的小管事也不忍苛责,道:“我自会处理!”
总管事心中一松,又行了一礼,躬身退下。
模糊人影打开盒子,鼻尖顿时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诱人馨香,待看到里面躺着一小撮暗金色的泥土,他勃然变色。
“竖子,竟然将心思动到根基之上!”
上月天降异象之时,成庆那混账东西就偷偷潜入过中枢大殿,如今更是变本加厉,竟找来了……
这事不是成庆那混账东西一人就能做成的,冲虚那混账必是默许的,或者他就是主谋。
“混账!简直是混账!”
英韶被气得不轻,以前胡闹便罢了,如今胆子越发大了,他们如何对得起逝去的先贤。
怒极本想摔了手中木盒,顾及到其中所乘之物,又小心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