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休远赶紧摸了摸屁股,还好,完好无损。
但是自己的衣服哪去了?
龙鱼服可是朝廷赐予的官服,是没有任何人敢于据为己有的,因为除了镇妖司的人员之外,任何人私藏或者仿制,哪怕是官高再高,也难免杀头之罪。
“大人,您起来了吗?”
店小二的声音传来,伴随着一阵的敲门声。
罗休远顺手拿起一块床单围在腰间,打开房门,却看到自己的龙鱼服居然在店小二的手中捧着。
“嗯?怎么回事?”
罗休远皱了皱眉头,指了指店小二手里的衣服。
店小二吓得‘砰’的一声跪在了地上,“大人......大人,您...昨天喝醉了,吐了一身,是另外一位大人给您脱了让小人去清洗的。”
罗休远一愣,自己只是皱了下眉头,居然把人吓成这样?
作为一个现代人,始终还是难以接受这种动不动就下跪的行为,赶紧把人扶起,接过衣服,好言劝回。
收拾妥当,走下楼去,发现陈义早已在楼下悠闲的吃着早餐。
看到罗休远下来,挥舞着手里的半根油条,含糊不清的打着招呼。
“这里,这里。”
罗休远笑笑,走过去端起早就给自己准备好的稀粥喝了几口,然后拿起一根油条就着一盘小咸菜吃了起来。
“吃完饭,我就该回镇妖司了,不知道陈兄有什么打算?”
罗休远一边吃着,一边问陈义。
“打算?我当然是要跟你一块回去,南城和京师之间还有一段荒芜的山路要走,让你一个人回去,为兄也不放心啊!”
陈义表现的大义凛然,“再说了,指挥使下令寻人,带你回去可是大功一件。”
大爷的,本来还有些感动的罗休远翻了翻白眼,这货居然是冲着功劳去的,还以为真是好心怕自己出事。
不过路途确实不算太近,听说南城和京师的路途上还经常有妖怪出没,多个人也多一份战力。
吃完饭,二人收拾完毕,各自骑乘一匹骏马上路,一边走一边互相吹牛,距离也在不知不觉中拉进。。
直到这时,罗休远才知道陈义成为能成为镇妖使是多么不容易,跟自己只是被发现异能直接招入居然完全不同。
镇妖使分为两种,其中之一,就是如罗休远这样,在某一个时间突然觉醒异能,被镇妖使或者镇妖将发现后带回镇妖司。
通过简单的考核和底细摸查,只要三观正常且身份信息无可疑之处。
然后经过半年的训练,表现合格就可授予镇妖使的身份,从此吃皇家俸禄。
而另一种,是民间修习各种奇能秘术之人,他们没有天生的异能,也没有灵根或者佛性,无法被佛、道、儒等收入宗门。
凭借顽强的毅力和超人的悟性,通过各种鲜为人知的道具或者精神力去沟通世间万物,引导无时无刻存在的各种自然能量来强化自身,由此产生不一样的神通法术。
他们想要加入镇妖司只有一个途径,独自一人进山中灭杀一只百年以上修为的妖物,带回妖丹,且能够战胜一名正六品镇妖使。
要知道,罗休远只是从七品镇妖使身份,而每一个被授予正六品官衔的镇妖使至少都是武道九层以上的修为,哪怕现在罗休远的功法已经达到了顶层,也不够他们一只手碾压。
据陈义所说,他当时是运气好,进山就碰到两个妖物战斗,在双方重伤的情况下突然出手,灭杀了妖物。
而回来抽到的正六品镇妖使对手,又刚好重病初愈,无比侥幸的赢得了胜利。
不过罗休远并不敢小瞧于他.....
虽然他说的轻描淡写,但是能够通过这种方式加入镇妖司的哪有省油的灯。
“大爷的,凡尔赛么这是,在自己一个小小的从七品面前说自己的实力不好。”
二人走的飞快,不到半日,就来到了无人之地。
再往前走是一条三百多米长的小路,两旁山势险峻,实在是设伏的绝佳之地。
二人不自觉放慢了速度,慢慢的往前走。
就在到达终点的时候,山路的尽头闪现出几道人影出来。
“有埋伏!”
罗休远直呼。
“嗯。”
陈义只是淡淡的嗯了一句,继续往前走。
罗休远惊讶的看了陈义一眼......
真不愧是靠‘打’进入镇妖司的人物,看人家这气度,这胆量。
本来想扭头就跑的罗休远夹了夹马腹,赶紧跟在后面,心里暗暗的盘算。
距离逐渐靠近,罗休远终于看清,来人一共五人,看其衣着应该是王家之人无疑。
也不知他们是如何得知自己会走这条路,居然能提前设伏,或者说他们早就料到自己会绕路而行,在南城和北城的路线上都安排了人手。
“多谢陈兄,若非陈兄报信,在下还真是难以料到他居然会从南城绕路。”为首之人驱马前行几步,遥遥抱拳。
“嗯?”
陈义报信?
罗休远心里一沉,轻磕马腹,尽量拉远与陈义的距离。
看来镇妖司也并非全是忠心耿耿,刚刚还在和自己谈笑风生的陈义竟然早早的把自己给卖了?
入世太浅啊,这个时候怎么能轻易相信别人呢?
就应该独自一人偷摸上路,也就不会有现在这种情况发生了。
自己竟然还跟着他过来了,居然刚才还在佩服他的胆识。
罗休远真想狠狠的给自己几巴掌。
陈义回头淡淡的看了一眼就转过头去,并未理会偷偷后退的罗休,轻笑一声。
“王成山,你勾结狐妖被人发现,现在我把人带来了,我们的交易也就到此为止。”
陈义顿了一顿,冷笑着看着王成山:“那么现在,让你的人让开,剩下的事可跟我没关系了。”
“哈哈哈......”王成山大笑起来,“你现在可不能走!”
“你要食言?”
“食言?不不不。”王成山连连摆手,“该给的钱我一分不会少给的,只是只有死人才会保守秘密,我怎么可能把家族的命运放在一个为了钱财可以出卖同僚的人身上呢,放心,你死了后,该给的报酬我都会烧给你的。”
说着一摆手,原本空无一人的山路另一头,几块石头翻动,从中走出十几个身穿黑衣的男子,堵在了路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