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两女还是没有狠下心来,剁了东方红,以至于后来不停地对这时的一念之差悔恨不已。
……
“江湖路远,就此别过吧,白姑娘。”吴某人骑着高头大马,对着白钰袖抱拳行礼。
从落日涯出来已经有一段路了,几人也到了分别的时候。
会首历荣带着一大半高手走了,“黑煞”生死不明,落日涯没人主事,一伙帮众只能任几人去留。
“可吴班长你的伤……”
“没什么,不用在意。”吴某挥了挥手道:“这一趟本来就没打算活着,捡了一条命已经不错了。”
“驾。”
吴某人策马而去。
虽然走的很潇洒,但吴某人的背影还是很明显的佝偻了下去。
毕竟前天还能摸到宗师的门槛,今天就跟黑叶枯花拼了个你死我活,自己侥幸活了下来但经脉损伤过重,等同于废人,这一落差,吴某人心里的难受无以言表。
再加上白钰袖这个怪胎宗师,人比人,气死人啊。
“唉……”
对于吴某人的情况,白钰袖也无能为力,只能默默地祝愿。
“希望他能振作起来吧。”
“我们也该走了。”
白钰袖驱马转身,朝着另一个方向而去,那里还有人在等着她。
————
黄昏将近,太阳似沉不沉,余晖铺撒大地,染成金黄,密林枯黄的叶片仿佛重新焕发生机,金灿灿的,耀眼而美丽。
在一片金黄之间唯一的绿是一颗高大的柏树,遮天蔽日,叶片藏青。
“正适合做坟头树。”
……
“那个家伙呢?”
“埋人。”
“他还有这个心。”
“谁知道呢?去看看吧。”
……
“好累。”
东方红趴在埋好的坟头上,活像一只累的半死的狗。
“那个死胖子怎么那么沉,到底是吃什么长大的。”
“不过还好,”东方红爬起来,看着新立的三座坟,满意的笑了起来。
“清明下元,我都会给你们烧钱,做鬼后可别来找我啊。”
噗呲。
“哈哈哈,这贱人竟然怕鬼,钰袖你说可不可笑。”
远处一阵银铃般的的笑声随风传来,不过这话里话外却满是鄙夷。
“铃儿不可说这种粗鄙之语……确实挺可笑的。”
……
“切,以后有你们哭的时候。”
小肚鸡肠的东方红在自己小本本上又刻下了两个人的名字。
不理会两女的嘲笑,东方红看着三座新坟,双手合十,声音低沉严肃,念道:
“太上敕令,超汝孤魂。
脱离苦海,转世成人。”
说罢,转身离去,赶往两女所在。
“你死我活,无关善恶,只因我强你弱。”
灵力流转,灵气汇聚,枯木逢春,柏树常青。
练气九层——到了。
……
“那个家伙这次好像蛮正经的。”
“正经个屁,念的是道家往生咒,结的却是佛教的手势,也就骗骗钰袖你这种外行。”
“……”
“不过毕竟是因我等而死,还是去祭拜一下吧。”
……
轻轻的,我走了。
正如我轻轻的来。
我挥一挥衣袖,
不带走一片云彩。
东方红看着哪处自己“历尽磨难”才逃出来的魔窟——落日涯,心里带着一种莫名的复杂之意。
第一次见证死亡。
第一次经历生死。
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战斗。
第一次接……
“没想到,我竟然把我那么多的第一次给了它,那是我的青春啊。”
“呵呵,要是怀念就留着吧,反正我们也很想让你滚蛋。”风铃儿冷笑连连。
“反了反了,没有了我,整个江湖将没有你风铃儿立足之地。”东方红瞪大眼睛训斥道。
“哼。”
风铃儿歪嘴一笑,没有说话,转身上马,与白钰袖一起离开。
“……”
东方红回头看了看刚才立起的坟堆。
阳光普照,一片祥和与安宁……
“个鬼啊,那么大阴气感觉不到吗?”
“铃儿等等,我错了。”
……
“铃儿,为什么我没马?”
“对,你没马。”
“为什么我感觉你在骂我。”
“没有没有,那是你的错觉。”
“好吧,那我的马呢?”
“你会骑?”
“不会。”
“那不就是了。”
“可你也没说不带我啊,难道你要让我跑回阳城。”
“……”
“说话啊喂!”
……
几人离开后不久一位蒙着面纱身材婀娜女子来到了柏树之下。
“这几个小家伙天赋心性皆是上等,若是入我门下多好,里面好像还有那个女人的……”
“可惜,武林大会开即,我不能再多观察了,南笙,看着他们,暗中保护,不要被发现了。”
“是。”
一个奇装异服不似中原的赤脚少女冲入密林,消失不见。
————
“敢问阁下拦住我的去路是什么意思?”
吴某人紧握缰绳,谨慎的看着前面挡路的人。
此人面容憨厚一席商贾打扮,不像拦路抢劫的恶人。
“阁下武功不俗,不如来我阁如何?说不定能治阁下之伤。”
说着来人掏出一个巴掌大的方形木牌,上面留有密密麻麻的刻痕,若是仔细一瞧,将刻痕与木牌结合起来,仿佛构成了一个完整的书架,里面是排列整齐的书。
“天,天涯海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