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明庆,我本可以给你一条活路,但既然你这么着急要我的命,这活路,我看,还是不给也罢。”
说罢,他一个飞身,竟像是一道闪电一般移至李明庆跟前!
而双手,亦像是一副铁钳,紧紧地箍住了李明庆的脖颈,转瞬令他面目发紫无法呼吸!
“江……江帝……难不成……你……你今日…要杀我……”
疾风骤起。
周围的树木被风吹得沙沙作响。
“来人!”
江帝忽然冲厅堂内高声震喝。
只听短暂的沉默后,李家下人竟当真走出几个——只觉些,总比被揪着后脖颈走出来好一些。
江帝抬眸一瞥道:“喊方才奉茶给我的人来。”
很快,方才托着毒茶的下人走了来,二话不说,扑通一声就跪了下。
“求江先生饶命!饶命啊!我不过是个拿钱做事的!如果我不答应我们少东家的要求,我今晚脑袋就要搬家!我……我不是有意要害江先生的!”
转眼间,便是一阵痛哭流涕。
听上去,没有半句假话。
“你别怕,”江帝又道,“我喊你来不是要的命,而是要你为我做事。”
“啊?”
那下人瞅瞅江帝,又看了看在江帝手下动弹不得的自家少爷,只觉自己的脖子好像也被人掐了住。
“方才你端了几盏茶给我?”
“呃……”下人一愣,仔细回想一番道,“六盏。”
“好,现在再去斟六盏茶,还要跟方才一模一样的,不过那毒药就免了,快去。”
“是!”
下人虽不明所以,可不敢污泥半分,当就起身屁滚尿流朝茶水间而去。
而江帝手下亦松开了些。
毕竟以他当下的力道,李明庆怕是撑不过三分钟。
“姓江的……你不要故弄玄虚……要杀……要杀就杀……要剐就剐……”李明庆死鸭子嘴硬,就不肯说半个好听的。
江帝只觉得吵,眼珠子滴溜一转,又高声道:“来人!”
这一回,李家两个手下赶来。
“不是你们,要方才那脱了鞋的。”
此时此刻,李家被拆了的门牌和两只臭鞋共同掉落在李家大门前。
而那臭鞋的主人,早就一溜儿烟跑没了。
听到江帝的命令,不知又从哪个犄角旮旯钻了出来——双脚依旧光着。
“脱。”江帝一声令下。
“脱?”那人皱眉道,“江……江先生,这次又要脱什么?”
“袜子。”
闻言,那人立马将自己两只袜子脱了下来,毕恭毕敬走上前要递给江帝。
江帝却是一个闪身,屏息开口道:“不必给我,你自己来,塞进你少东家嘴里。”
“什么?”
那人这才明白了江帝这番操作是为何。
原是嫌那李明庆太过吵闹!
好家伙。
方才那两只臭鞋已经是“臭名远扬”。
这袜子的战斗力更不必多说!
江帝因着深受臭鞋之害,早做了准备,一直屏息而言,让他再憋上个三五分钟也不是问题。
可李明庆却是要遭殃了。
李家下人不敢违命,当即对着自家少爷抱歉地点了点头道:“少爷,得罪了。”
说罢,就伸出手将臭袜子塞进了李明庆的嘴里!
不过一秒钟!
方才还能叫嚣的李明庆两眼儿一番,呼吸也不是,不呼吸也不是,嘴巴被堵得死死的,可但凡吸半口气,都是直冲天灵感儿的“韵味”!
江帝屏息忍笑,觉得捉弄这李家大少可当真是有趣至极。
很快,方才奉茶的下人亦托着茶盘赶了来。
“江先生,这是和方才一模一样的六盏茶,请江先生过目。”
江帝垂眸一扫道:“好,灌了你家少爷,让他一口气喝完。”
“啊?”
“啊什么?我又没让你在茶里下毒,六盏上等好茶罢了,你喂他喝,有何不可?”
听着是这么个理儿。
不算是什么为难之时。
可当下的李明庆,嘴巴里还堵着臭袜子。
“你,把袜子拿走吧。”江帝又对此时当真双脚光光的下人道。
那人听命照做。
李明庆原本已经翻过去的白眼儿,这才算是翻了回来。
可还没等他呼吸一口空气,几盏茶已经送到了嘴边。
“少爷,这是六盏新茶,您放心,没有毒,为了少受些罪,江先生让您喝,您就喝吧。”
所谓识时务者为俊杰。
这李家的下人,都真切见识了江帝的厉害。
没有半个敢当面跟他作对的。
为了保命,只得当个墙头草。
那人说罢,就开始一盏一盏“灌”李明庆。
李明庆双臂双腿早已无力,脖子又被江帝掐着,毫无反抗之力。
只能张着嘴、一股脑儿咽下下人送来的六盏茶。
可因着方才含那臭袜子后劲儿过足。
此时所有的茶,都像是泡过臭袜子似的,隐隐带有一股令人说不清道不明的味道。
更何况,一口气吞下六盏茶也不是什么舒服的事儿。
转眼间,李明庆又是咳嗽又是喘气,看上去痛苦不已。
“好了,”江帝低道,“先到此为止吧。”
说罢,他又吩咐那奉茶的下人道:“帮我拿纸笔来。”
“是。”
没一会儿,纸笔奉上。
江帝洋洋洒洒留下一封战书。
“这东西,交给你家老头子,”他将战书从李明庆脖颈处塞进他的衬衫之内道,“我不喜欢卖弄,想要说的言简意赅写清楚了,可要让他看明白了,至于你的狗命,我暂且可以留着,但你若是还敢惹我不痛快,我想要你的胳膊就能卸下来,想要你的腿也能赞助你一辈子轮椅,又或者直接让你一命呜呼,都不是难事。”
说罢,他转身走向肖轩宇和林湘雨道:“走,我们回。”
“江帝哥哥,那东西还没搬完。”
“呃……”江帝怔道,“好,那等着搬干净再回。”
就这样,一行人等着将李家别墅内值钱的古董都搬了个一干二净后,才一同踏上了返程的路。
夕阳似残血。
将风光无两的李家,照映得狼狈不堪。
而李明庆,好一阵子才缓过神来,他抖着手从自己衬衫内掏出那战书,打开一看,恨得唇齿弥漫一股血腥之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