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启蒙。
www.youxs.org，姜黎恍然之中好像看到了林瑾如的脸。
也感受到了那种小心翼翼的、珍视而又温柔细腻的亲吻。
明明只是那么飘渺的一个吻。
姜黎却能泛出泪意来。
她能感受到，即使是在梦里，她的眼泪也在扑簌簌地落下，像是一颗颗晶莹的滚珠，www.youxs.org。
姜黎想到了小时候的自己。
她也曾经拥有幸福美满的家庭，她也能够长成林瑾如那样温暖的模样，她也希望自己像是方舟那样，成为一个能够温暖别人的小太阳。
可是命运总是要同她开玩笑。
她现在的力量太过弱小了。
不仅不能够取回本应该属于自己的东西，并且她还没有足够的能力去保护林瑾如——
即使林瑾如并不需要姜黎保护，但是姜黎……也总想着能够为林瑾如做些什么。
梦里的林瑾如同现实当中那样包容。
林瑾如在向她靠近。
这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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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黎甚至能够嗅见向她靠近的林瑾如身上的馨香，似乎带着微微温热的体温，熨帖得直让她喟叹。
想象中的林瑾如欺身靠近，白皙的手带着让人发紧的意味，穿过她的黑发，温柔又强势地抚着她，让姜黎只能被迫用泪眼看向她。
姜黎听到林瑾如问她：“姜黎，怎么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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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吻。
然后愈□□缈。
姜黎不舍得这片刻的温暖，不舍得这一脉的月光，她奔跑着、追逐着、寻找着——
姜黎就像是在一个迷宫之中，拂开一层层月光射下来的薄纱，奔跑着去亲近自己的月亮。
她的小月亮啊。
姜黎喟叹。
她遥不可及的月光，终于在她的梦中亲临。
突然。
姜黎在柔软之中弓起身子，她就像是一张弓紧的弦，www.youxs.org，逐射在这个美梦之中。
林瑾如。
林瑾如。
林瑾如。
仿佛默念无数次名字也不够。
姜黎不知道怎么去描述自己现在的感受。
她就像是走在一个迷宫里，她不停地想要走向深处，却惶惶然不知道方法。
直到她与梦里的月光重逢。
她同月亮一起，升上云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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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欢吗。”
“那就，更喜欢一点吧。”
姜黎绷得更紧更紧，却也在某一刻，全部交付给了月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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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瑾如晚上迷迷糊糊地醒来，www.youxs.org。
www.youxs.org，发现姜黎在洗东西。
“姜黎，”林瑾如的声音软软的，“怎么这么晚了还洗东西啊。”
姜黎身体一僵。
她偏头看向林瑾如，确定是真人之后，姜黎罕见地呆愣了几秒。
过了许久姜黎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她克制着自己说：“我把裤子弄脏了，先洗洗。”
“身体来了？”林瑾如关心道，她伸手沾了一下姜黎盆子里的水，被冷了个激灵，“怎么还用冷水啊，对身体不好——晚上先休息吧，明天我帮你跟老师请假？”
“不用，我没什么事。”姜黎说，“难得出来一趟，想和你…们一起。”
林瑾如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她注意到姜黎赤色的面孔，说道：“脸怎么这么红，你不会是体质弱发烧了吧。”
林瑾如注意到姜黎的手还泡在盆子里，www.youxs.org，一只手调节水温，另一只手和姜黎一样泡进水里等水温热。
“没、没发烧。”姜黎垂眸，她抒出一口气，然后把林瑾如的手从盆子里拿出来，细心地用水冲了一下，之后又用纸巾把林瑾如的手擦干。
林瑾如看姜黎，似乎觉得姜黎太过郑重其事了。
姜黎说：“脏。”
“这有什么脏的，每个人都会有的，www.youxs.org。”林瑾如安慰道，她更在意姜黎的身体，“晚上别弄了，有带换洗的吗，我多带了几件新的，阿姨帮我洗过了的，需要你就跟我说一声。”
姜黎低低地应了一声。
林瑾如越是自然，姜黎越是如芒在背。
她不知道要说些什么了。
林瑾如就像是从她梦里出来的那样。
温柔。
现实中的林瑾如会不会也像梦里那样，愿意垂青于她呢——
姜黎紧了紧嗓子，不敢再想。
姜黎说：“我马上就洗好了，就是沾了点在里面，不碍事的。”姜黎罕见地多了几分局促，“不好意思，把你吵醒了。”
“我睡下去连雷都打不醒我的，就是自然醒了。”林瑾如宽慰姜黎，“当然，也有因为我本身有点认床，感觉床不好睡。”
姜黎提议：“你先去睡觉吧，睡不着闭目养神也是好的，我整理好马上就来。”
“你这句话说的就跟小时候我妈哄我睡午觉似的，眼睛闭着闭着就睡着了，哪里还能醒着。”林瑾如笑着说，“反正我现在也不是特别想睡觉，就想着等你一起，你快点洗，我等你。”
林瑾如可不知道姜黎现在的心思，她本就疲惫，现在中途醒来更是困极，习惯性地从姜黎身后一靠，脸埋在姜黎的脖颈上，像是一只抱抱熊，“唔有点困，你快点啊。”
林瑾如哝哝撒娇。
林瑾如陪着姜黎，想着等姜黎弄好之后她就可以和姜黎一起去睡觉了，顶多只是等个天亮的事情。
但姜黎一时间竟是不敢动了。
林瑾如就这样贴着她，像一只大狗狗，柔顺的头发同姜黎的缠在一起，就像是结发的妻妻那般。
酒店里的灯披上的是夕阳一般的橙红色，披在林瑾如身上，好似霞光。
姜黎一时间闪了神。
她甚至觉得自己只需要轻轻一偏头，就能够擦过林瑾如的唇。
www.youxs.org，www.youxs.org，这般温热。
姜黎只觉得自己的嗓子都开始跳霹雳舞了，她努力抿紧唇，生怕自己的心不小心跳出来，打扰到林瑾如。
www.youxs.org，却没有那种敢掀开心思的胆子。
她胆战心惊地感受着林瑾如的依赖和靠近。
姜黎本是冷情冷性的人，可是不知道怎么了，一遇到林瑾如，心情就容易被林瑾如牵着走了。
林瑾如的身体和她紧贴着，姜黎的心跳了好久，手脚都开始紧张得发软。
www.youxs.org，姜黎知道自己现在给不了林瑾如什么，甚至只能将林瑾如拖入泥沼。
她的家庭。她的身份。她与林瑾如之间所藏着的天堑。
或许不挑明，是姜黎最大的懦弱，也是姜黎对自己最后的仁慈。
姜黎叹了一口气，快速地整理好，然后又重新打了好几次洗手液，将手洗得干干净净的，才去触碰林瑾如。
“唔，可以去休息了吗。”林瑾如的眼睛在打架，都快睁不开了。
“嗯，我们去休息。”姜黎往房间走，林瑾如自然也紧随其后，直到姜黎回到自己床上的时候，林瑾如竟然也习惯性地钻了进来。
“林瑾如，你的床在那边。”姜黎紧着嗓子说。
在姜黎说这句话的时候，全身的血液密密麻麻地上涌，www.youxs.org。
“不想动了——”林瑾如顺势抱上姜黎，她似乎含糊着唤着谁的名字，“……抱抱。”
姜黎不知道林瑾如在唤谁的名字，或许只是一种无意义的咕哝。
但是她愿意想象成自己的名字。
“睡吧。”www.youxs.org，她被林瑾如抱在怀里，就像是被保护在柔软的云层里那般。
可是姜黎不敢睡着。
她怕这幸福的时刻她清醒得太短，也怕林瑾如晚上只是迷迷糊糊的任性，明天会对她产生嫌隙。
所以等到林瑾如的呼吸平稳之后，姜黎才恋恋不舍地从林瑾如的怀抱中退了出来，睡在了另一张床上。
这张床也有林瑾如的味道。
这就够了。
姜黎终于，安心地睡了下去。
毫不意外，第二天，林瑾如和姜黎是被方舟和沈漾叫醒的。
方舟疑惑：“昨天你们选的是这张睡着的床吗，我怎么感觉我的记忆有点混乱了……”
姜黎去洗漱了没有听到方舟的问话，林瑾如姜黎则是装作面无表情，www.youxs.org。
林瑾如宁愿自己失忆了。
不然她昨天缠着要和姜黎待在一起，还主动要抱抱的囧样从起床到现在还一直在她的脑海当中循环播放。
姜黎肯定对她烦不胜烦，www.youxs.org。
林瑾如捂脸。
方舟：“你不对劲。”
林瑾如：“……”
林瑾如：“……我可以对劲。”
方舟：“不，你不可以。”
林瑾如：“我劝你，为了我们的友谊，不要深究。”
方舟哼哼两声：“那简单，V我50，这件事情翻篇。”
林瑾如“痛心疾首”，尾调升高：“方舟，没想到你竟然是这么看重钱的女孩！！我看错你了！！——咳咳我只有八块八爱要不要。”林瑾如转换平稳低沉的音调打了补丁。
方舟手一摊：“拿来吧，八块八，VX还是吱吱宝？”
林瑾如微笑：“我选择——”
只是三个字的时间，林瑾如瞬间跑远，“赖！账！哈哈哈哈哈哈！！！”
“林！瑾！如！你给我站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