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好像真的不喜欢他了。
甚至还在讨厌他。
这个认知,让程凛莫名有些无法接受。
从小到大,沈凉枝都跟在他身后哥哥长,哥哥短。
整整十九年,逢年过节,次次不缺席。
时间长了,她的存在,就好像人要吃饭喝水一样理所当然。
可现在,突然不能吃饭,也不能喝水了。
程凛盯着自己的掌心。
他手中好像有东西在流逝,可他却什么也抓不住。
沉默安静的过道里,两个容貌出色的年轻人错落坐着,指尖香烟星星点点。
沈研南也想不通。
他在宴会上说沈凉枝不懂事,并非责怪她和沈初宜闹矛盾,而是怪她不应该不分场合闹事。
自家人有矛盾,关上门,想怎么解决都行,可沈家毕竟是柳城有头有脸的顶级豪门,这样当众撕破脸皮,太伤体面,对沈凉枝自己的名声也不好。
就算她赢了沈初宜,那也是两败俱伤,谁也讨不到好处,总会有人背地里对她指指点点,说她多么恶毒泼辣。
不管从哪个角度来说,沈研南都觉得自己有道理。
他忍不住掏出手机,给乔聿发消息。
【哥,我也是为了她好,她怎么就不能讲讲道理呢】
宴会那天,乔聿在外地考察工作,并没有在场,只是后来听沈研南说了全过程。
乔聿似乎没有在忙工作,回复速度出乎意料的快,屏幕上悄然多出几行字。
【当你真心偏爱一个人的时候,是没办法讲道理的】
【世俗框定的对与错,在她的委屈面前,都会散架重组】
【研南,讲道理和偏爱她,二者只能选一个】
【人心都是肉长的,没有人能做到绝对的理智公平,看似是你们在辩论输赢,可实际上,你看到她的时候,你不会想争,你只想让她赢】
你不会想争,你只想让她赢。
看到最后一句话,沈研南像被人重重锤了一记。
“你这是什么表情?”
程凛一回头,就看见沈研南一副死了妈的丧色。
沈研南握着手机,刚要开口,却被烟猛地呛了一口。
“咳咳咳……”
他没止住弯腰咳嗽。
程凛皱眉,直接伸手抽出他手中的烟头,扔地上,碾灭。
“不会抽就别抽。”
沈研南好不容易呼吸道新鲜空气:“你他妈天天在公司管人,管上瘾了是吧。”
程凛皱眉:“不说脏话你能死?”
沈研南理直气壮:“但是我说了脏话,能让别人妈死。”
程凛:“………”
他无语看了他一眼。
“真不知道,沈杰怎么会让你继承公司。”
“你以为我想做这个破总裁?”沈研南不屑。
两人才休战一根烟的时间,又开始呛出火星子。
程凛本就心烦意乱,不想吵架,率先起身,走出安全通道。
刚按下电梯,沈研南就跟出来了。
“叮——”
电梯到了一层。
安在在穿着睡衣,提着垃圾袋走出电梯,看见门口的两人,愣住。
“你们这是?”
程凛上前一步:“枝枝她在家吗?”
安在在:“她不在这儿了啊。”
沈研南眉心紧皱:“什么意思?”
安在在精准插刀:
“她搬家了啊,没和你们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