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时雨在赫连川身前站定,微曲的手指用力收紧。
明明是站着俯视他,却有种受制于他的感觉,房间小的坏处就是让人避无可避。
并非梦境,也没有外人在。
慕时雨平日里眼神放肆,梦境中肆无忌惮,真到了这一刻,她却脑海一片空白。
她努力回神,强装淡定地道:
“你睡里……”
话音未落,赫连川微眯眼眸,左手揽上她的腰,右手抓住她的大腿微微用力,猛地往怀里一带,让她坐在自己腿上。
赫连川看出她的紧张,在她颈间轻笑道:“梦里我很配合,现在轮到你了。”
感受到赫连川落在她脖子上的灼热的气息,慕时雨下意识缩了缩肩膀,这个姿势简直太危险了,她不敢乱动,转移话题道:
“原来你知道,是不是骨玉的原因?”
话都说道这个份上了,再瞒着也没用。
想起梦里旖旎的场景,很少脸红的她竟然感觉到脸有些发烫。
随即有些郁闷,梦里的赫连川可乖可听话了,任她摆布。
唉……
这难道就是风水轮流转?
“为什么会联想到这个?难道你想我的时候,手里握着骨玉?”
赫连川看似清冷持重,眼神却越发幽深浓沉,扯开了慕时雨的腰带,指节分明的手逐渐隐没在浅绿色的纱裙中。
慕时雨身子一颤,紧紧抓住了赫连川衣服,微仰头咬牙克制着,轻敛眼眸,撞进那片蓝色星海中,有种溺在其中的窒息感。
“赫连川……”
“嗯。”
赫连川那精致深邃的俊美容颜依旧宛若天人,可微红的眼尾如桃花般艳丽,像是摄人心魄的妖精一般让人心甘情愿献上所有。
慕时雨感觉到放在她腰上的手微微用力,两人靠得更近了,衣裳渐渐滑落。
平日里两人都足够理智,许是远离皇城,远离外面的尔虞我诈和世俗约束,一切都不受控制了。
慕时雨被压在床上时,手里摸到了冰凉的东西。
脑海好似翻腾的开水,烫得她迷迷糊糊,忽然一个冰凉的东西给了她一丝理智。
“这是什么?”
赫连川瞥了一眼从袖子里落出来的凤印,本来想在更正式盛大的场合给她的,哑声道:
“南越至宝坤无心。”
“坤无心?!南越国玺?”
慕时雨瞪大眼睛,任由赫连川的手在她身上肆意游走,借着光仔细观察手中的南越国玺。
质地像玉又像金属,尽管已经被改成了一块令牌,但拿着的手感比黄金重。
“嗯,被我改成了凤印,上面有你的名字。”赫连川抬手去解自己腰带,想到梦境里都是她动手,有些不满地威胁道:
“是你的,不过先放下,不然以后梦境里……”
“好。”
慕时雨嘴上答应得好好的,眼神却一刻也不离凤印。
倒也不是稀罕这代表皇后身份的凤印,传闻中,南越国玺是一块陨石制成,能呼风唤雨。
九州大陆都认为从天而降的陨石是天上神仙传达的旨意。
南越陨石与东启陨石不同,被制成国玺后,就多了一层含义,
受命于天,既寿永昌。
慕时雨还没欣赏够,凤印就被夺走了,接下来已经没办法再思考,也不知道他在哪里学的招数,尽管没有突破最后一步,但让彼此身心都满足了。
赫连川内伤还没好,低哑的声音更加蛊惑人心,将慕时雨紧紧抱在怀里,似乎想要溶于骨血中。
“大婚的时候再给你。”
并非在意那些有的没的,而是这里没有防护措施,在没有彻底消除隐患前,他不能让她怀上孩子。
梦境中慕时雨从怀上赫连景就开始,每天晚上就会吐血,身体抗药性太强,什么药都不起作用。
他不想再体会那种撕心裂肺无能为力的感觉。
慕时雨昨晚没睡,早上只休息了一个小时,赶了那么久的路,还折腾到深夜,早就困得不行,哪注意到他说了什么。
寻着一个合适的姿势,躺在他怀里,沉沉睡去。
次日清晨,淡金色的光穿过重重云霞而来,映照着翻滚的晨雾,四周的景物轮廓渐渐清晰起来,露珠在草尖上闪耀着光芒,这世外桃源的桃树已经硕果累累。
慕时雨醒来时,赫连川已换了一身清爽干练的黑色劲装,更显腰细腿长,举手投足间依旧是那与生俱来的尊贵威严。
只不过做的事情很平民,单手拎着装满水的木桶走到浴桶边,将水倒进去,放下木桶,伸出手探了一下水温。
赫连川朝她走来,微笑道:
“要我抱你?”
“不用,不至于。”
慕时雨理智回笼,无比清醒,抓过被子遮住脸,无声尖叫,随即扯下被子,恢复平静淡然,缓缓坐起身来。
檀姑站在栅栏前,见慕时雨和赫连川走出来,拎着早膳上前道:
“小姐,老夫人已经前去主持怎么规划地方了,让我过来你说一声,她们暂时要留在这里。”
慕时雨给姜氏讲过赫连川的后宫真实情况,自从他接受了赫连景的身份后,姜氏就没再管慕时雨和赫连川两人如何相处,无论如何吃亏的都不是慕时雨。
“好的。”慕时雨接过食盒,远远地看了一眼正在抓紧时间搭建房子的人们,抬头望天,“今天很有可能会下雨,我吃完早饭就过去帮忙。”
“那我先过去了。”
檀姑深受姜氏的影响,瞧着慕时雨比陛下还神清气爽,微笑着转身离开。
赫连川剑眉微皱,总觉得那抹笑意有些古怪,但又说不上来。
他收回视线,从慕时雨手里拿过食盒走到石桌前,将里面的饭菜端出来,问道:“有没有发现院子里的变化?”
慕时雨看着已经忘却自己是皇帝的赫连川,觉得他更像是十年前的少年,抛却尊贵至极的身份,享受简单纯粹的生活。
环顾四周,原本野蛮生长的花草变得整整齐齐。
圆的圆,方的方,地上散落的花瓣也消失了。
她坐在石凳上,笑如弯月,称赞道:
“看出来了,很厉害!”
“一般,还不够好。”
赫连川说出的话很谦虚,但上扬的嘴角泄露了他真实情绪,忽然觉得比攻下城池更有满足感。
“你的伤势怎样?好些了没?还疼吗?”慕时雨早上起得太晚,昨晚又看不清楚,没来得及观察他心口的掌印。
她昨天很配合,他是伤员,当然是有求必应。
赫连川凑到慕时雨面前,道:
“嗯,好了,只是还不能用剑。”
言外之意:你得保护我。
慕时雨亲了一下他凑过来的唇,紧接着面无表情地推开他,拿起筷子专心吃还冒着热气的早膳。
太饿了!
美人只会越吃越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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