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弃从萧灵儿那脱身后,便跑到练武场进行修行。
此时的他已能手持玄金重剑随意出招,习练起来如同流水般自然。
接着,他眼中精光大盛,剑式一变,宛若狂风扫落叶般肆虐,形成爆烈的气劲化作层层涟漪震荡开来。
顿时周围飞沙沙石、狂风大作,掀起漫天尘埃。
于尘埃之中……萧弃骤然纵身一跃,在空中虚空漫步,脚下蹋出“云朵”,发出轰鸣般的气爆,竟一步一蹬高。
此身法萧家几百年无人修成,正是“惊鸿飞云”中“惊鸿一现”的进阶身法“踏空飞云”。
此身法对肉身强度与元气控制要求极高。
萧弃也是得益于此前的元气修炼和心脏中的那枚精血才得以修成。
萧弃蹬高而起,周身火红色光焰骤然大放,继而身作惊雷,手中长剑挥舞似作雷霆一击,急转而下光华如电,所触虚空都似碎裂一般。
“轰隆!”
但听一声巨响,大地震动,转瞬在地面留下一条十余米长的裂痕,可见这一剑的威力。
萧弃落地,眉头忽地一凝,抬起左掌,其上光芒乍现,有火焰般的罡气凝聚,渐渐形成一枚高速旋转的元力球。
随着撕裂的呼啸声不断响起,罡气在元力球内疾迅流转压缩。
可能是极烈的温度,外面自然形成一圈光轮。
但这种元气操控没有极致的控制力,是极其危险的。
短短片刻,萧弃的额头上便布满了细密的汗珠。
心中正焦灼之际……
忽觉元力球内有膨胀的趋势。
“不好。”
情急之下,萧弃猛地将手中的元力球抛出。
“嗡……”
元力球便以螺旋式高速旋转出去,嗡鸣之声极其刺耳。
“轰隆、轰……”
很快元力球爆裂开来,呈半球形的光焰肆虐而起。
整座练武场都淹没在刚猛的气劲之中,掀起沙石尘烟无数。
萧弃迅速后退,但也难逃灰头土脸的下场。
“呼,好险哪。”萧弃长呼了一口气,面露庆幸之色。
他抬手磨砂起下巴,思索道:“此招威力不俗,何该有个响亮的称号。”
但不知为何触动,随即想起了上一辈的父母。
“唉,这一世不敢奢求,但若有来世,我还要做你们的儿子,不妨就唤作‘三世炎轮’以作悼念吧。”
萧弃面上多了一丝感伤。
但下一刻……
“嗯?是父亲吗?”
他随后感知到一道熟悉的元气波动在迅速接近练武场。
萧弃一笑,旋即脚踏虚空,几个起落,转眼消失无踪。
这时闻声赶来的萧天齐腾身蹋在了树梢之上,登高远望,见练武场到处尘烟飞扬,不过从那残留的元气波动却有种熟悉之感。
萧天齐松了一口气,转而无奈一笑,道:“这臭小子,跑得倒快。”
待尘烟稍稍散去,破败的练武场半遮半掩的呈现出来。
萧天齐一怔,但朦朦胧胧的看不真切,遂身形一动,脚下树枝应声而断,几个起落,便来到练武场的中心地带。
“咳咳。”
萧天齐咳嗽一声,挥手扇了扇眼前的尘烟,待看到里面的景象,双目一突,入眼的确是一处长约数十米、深达三米余的巨形圆坑。
不提萧天齐如何吃惊,萧弃修行过后,就回到了自己的院落当中,来到卧室门前轻轻一推,房门轻开。
屋中,首先应入眼帘的是一位身着粉色罗裙的少女,此女不施粉黛不着环佩,美貌天成如空谷幽兰清纯脱俗,有一种宁静的美,以清水出芙蓉来形容最是恰当不过。
此时少女正坐于四角凳上,一双柔夷托着下巴出神,并不时皱起眉头,流露出一丝难掩的悲伤。
萧弃见此心中似想到了什么,脸色微微一沉,上前轻拍宛儿肩膀时脸色才渐渐柔和。
“宛儿?”他轻声唤道。
“啊!”
宛儿一声惊叫,慌乱抬头,见是萧弃连忙起身道:“少爷,你回来了?”
随即为其倒了一杯茶水递于萧弃。
“少爷,你渴了吧?喝点水吧。”
萧弃依言接过茶杯,喝了一口,又将杯子轻轻放下,遂不动声音地问道:“宛儿,方才想什么呢?竟然这般入神。”
“没、没想什么。”宛儿低下头眼神微闪,似乎是有些不知所措。
“那是有人欺负你了?”萧弃语气忽地沉凝三分。
“没有,少爷,你不要多想了。少爷,你饿了吧?我去给少爷准备一些吃食。”宛儿转移话题道。
“那、好吧。哦,对了,我有些事要吩咐大牛去办,你去将他唤来。
“好的,少爷,宛儿这就前去。”
看到宛儿出了房门,萧弃的眼中霎时流露出一抹锐利的光芒。
盏茶的功夫过后,一身锦衫的黑壮大汉轻轻地敲响房门,道:“少爷,是俺。”
“进来。”
屋内一声稚嫩但略显威严的声音响起。”
“吱呀!”
大牛缓缓推开房门轻步进入卧室,含胸低首道:“少爷,您找俺?”
却不想萧弃背着手猛地转过身来,眼中如有利芒,就这么直盯盯地看着大牛,不发一言。
“少、少爷,您怎么了?小的是否有做的不对的地方?您别这样看着小的啊。”大牛神情一慌,声音哆嗦地说道。
良久,萧弃见差不多了,才张口问询道:“我问你,近日府内是否传出有关宛儿的什么消息?”
大牛一听不关他的事,才稍显镇定,思虑片刻才道:“这个……听少爷这么一说,小的倒是真想起一件事,虽说是传闻,却和宛儿小姐有关。”
“那你说说看。”萧弃闻言也是面露好奇之色。
“此事说起来还和管家有些关系,海伯近曰来时常带着他的孙子来往萧府。”
“开始时我们这些下人还以为是海伯想给他的孙儿讨个差事。”
“后来听说其本身有功名在身,在天京城也是小有名气,想必有很大可能高中举人。”
“并且近些时日听府中下人们传言,海伯有意代其孙儿向老爷、夫人提亲。”
至于提亲对象吗?很可能就是宛儿小姐。”
大牛对此如实相告。
萧弃闻言负在身后的手掌猛地握紧,道:“海伯是我萧家老人,这件事你务必打听清楚,如有其它什么发现,立即向我汇报,明白吗?”
大牛往日里何时见过萧弃有今日这般威严,忙又压低腰杆,道:“是,少爷。大牛这就去办。”
待大牛离去,萧弃双拳不由握紧,暗暗想道:“我虽说叫你一声海爷爷,可你终究是我萧家的仆从,真要如此欺我不成?”
实际上过了这么多年,他的一切情感早已融入到这个世界,在这片大陆上帖身丫鬟就是意义上的童养媳,一般富户人家都会将之收入房中成为妾室。
而且宛儿也只比之萧弃只大了三岁,很小就开始服侍他,多年的朝夕相处,面对这般乖巧可人的女孩,又岂能没有一丝心动。
但是突然有一天,家中仆人带着自家子孙来挖主人看重的女人,他非是真的年幼无知,焉能不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