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匆匆,一晃又是三年过去了。
此时萧弃的修为已臻至化元境巅峰,最明显的特征便是,体内多出一个气旋,且元气淬炼成了更加凝实的罡气。
而剑法嘛?
狂风疾雨剑中的前三式已基本练成,而第四式“惊雷一瞥”只是初步涉猎。
于是在这进无可进的情况之下,他开始转而修习“惊鸿飞云”。
此身法分为“惊鸿一现”与“蹋空飞云”两式。
“惊鸿一现”极重元力控制与肉身强度,施展开来便犹若惊鸿掠影。
而“蹋空飞云”却是“惊鸿一现”的进阶的高明身法,要求更为苛刻。
……
萧家练武场。
萧弃的肩膀上下浮动,大口喘气,虽然略显疲惫,但神情却透出一丝喜色。
“成了,以我的肉身基础与元力根基,‘惊鸿一现’以堪堪达至小成。”
完成修行之后,萧弃便回到了自己的小院之中,目光寻去,没见自己的丫鬟便试着喊道:“宛儿?”
“来了,来了。”
只见一道明媚的身影从主屋中小跑出来,一袭白色衣裙长及脚腕,那一张容颜犹如精灵般清纯。
“少爷,您回来了?”
宛儿快步来到萧弃近前,那一副雀跃的模样,很是惹人怜爱。
“嗯。哦,对了,你可晓得附近哪有铁匠铺?”
但萧弃随即想到宛儿常年在萧府外门不出。
“若不然你去寻个下人问问,最好领过来,我这用的着。”
“少爷,你找铁匠铺做什么?”
宛儿皱着眉头,面上多出一丝疑惑。
“我说宛儿,你都快成了本少爷的管家婆了,甭废话,还不快去。”萧弃开始催促道。
“哦。”
宛儿俏脸映出一抹晕红,嘴里答应着便转身向外跑去。
不久,宛儿带来了一位身体壮硕、皮肤黝黑的汉子,看样子三十许,一副憨厚的样子。
“这是大牛,是厨房劈材烧水的伙计,在我们萧家也算老人了。”宛儿在旁介绍道。
萧弃上下打量一番,点头道:“嗯,是满眼熟的。”
这汉子闻言先是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接着嘿嘿憨笑一声。
“少爷,俺叫大牛,俺听宛儿姐说起您要找铁匠?”
“那真是巧了,俺家隔街不远就有一家铁匠铺。”
“那老师傅的手艺没得说,我们家的铁器都是在那打造的。”
说罢,他又拍了拍胸脯以作保证。
“哦?是吗?如你所说……那我们现在就去那家铺子看看。”
萧弃点点头。
“这……不过……”
随即不知为何,大牛面上转而带有几分踌躇。
萧弃一见故露出不愉之色,“嗯?不过什么?”
大牛似被他吓了一跳,不禁道:“不过付伯的脾气不太好,您要是见到他,可千万不要与他一般见怪。”
“他老人家虽然……但为人豪爽,是个实诚的。”
“平日街坊邻里要打些菜刀、斧头什么的,付伯也只是收个成本费而已。”
……
在热闹繁华的街道上,萧弃一路随着大牛来到一家店铺前。
“到了,少爷,您稍等片刻。“大牛随即对着店铺门前呼喝道:“付伯,付伯在家吗?”
“谁啊?大呼小叫的,不知道付某今儿个歇业吗?”
“若是打造铁器兵刃的改日再来吧。”
随即就听到一阵苍老浑厚的沙哑声从屋内传出来。
大牛闻言尴尬一笑,他见大门敞着就引萧弃进入屋中,跨过门槛,就见一位壮硕的老者半躺在长椅上。
只见此人蓄着一撮寸许的胡须,五官威严雄奇,脸膛呈紫红色,肩披蓬乱的灰白长发。
“哟,这不大牛吗?好些日子没上我这来了,今儿没事带个娃娃来我这做甚?”老者听到动静眼皮微抬,见是熟人,便懒洋洋地问道。
“付伯,这位是我主家的少爷,想打造些物件,这不听说您老人家手艺好,慕名而来嘛。”
大牛似乎习惯了,并不介意老者的作派,依旧热情地为其引见。
而萧弃顺势上前抱拳道:“晚辈想打造十把品质上乘的飞刀,来此宝地希望前辈成全。”
“飞刀?小娃娃不好好修炼竟想些歪魔邪道。”老者一听轻蔑地鄙夷道。
为此萧弃明亮的双眸陡然一凝,随即不动声色的试探道:“飞刀只是手段,看只看用刀的人。”
“如若今后有谁死在吾的刀下,那也只能自认学艺不精。”
老者双眼微眯,嘴角露出一抹玩味道:“好个学艺不精?我这打不了你要的物件,请回吧。”
萧弃闻言呼吸一窒,不经意间看到那桌上摆放着的酒壶时,心中一动。
“这清天白日的,原来是个酒鬼,我还就不信治不了你个崛老头。”
随即他计上心来,一指桌上的酒水笑道:“呵呵,想必付老也是爱酒之人。这样吧,除了打造刀具的费用外,小子再奉上二十斤上等的竹叶清,付老可否答应呢?”
躺椅上的老者闻言眼角跳了跳,似乎勾起了他肚中的馋虫,不禁抿了抿嘴唇,不过却仍然未作答话。
萧弃心里一笑,又故作咬牙道:“再加上一壶稀世美酒‘百花果酿’如何?”
“哦?那酒比之竹叶青如何?”老者首次正眼打量起萧弃。
“自是天差地别。”萧弃信誓旦旦地说道。
老者面上终于动容,“哦……如真有此美酒,打造飞刀的钱我分文不收,包你这个小家伙满意。”
“那就一言为定,这是图样,刀身需得三寸七分且薄如蝉翼,不知付老……?”
萧弃说着从怀中拿出一张图纸上前递于老者。
“三天后,来拿货。”老者伸手接过图纸痛快道。
“付伯,那事情这么定了,那俺带少爷就回去了。”大牛见事情定下了,既而说道。
“那告辞了,付老,小子三天后再来拜会。”
萧弃躬身一礼。
老者不在意地一摆手,示意二人赶紧走。
“这老头不简单。”萧弃出得店铺心中想道。
随后萧弃主仆也不逗留就此离去。
不过回到萧府,前脚刚迈进府门,恰好一只玉手一把捏住萧弃的耳朵,九十度一扭,耳边也同时响起了李香伶那狂暴地娇叱。
“小兔崽子,这不声不响的,上哪野去了?”
“哎哟,疼,疼。娘啊,你轻点。”萧弃嘴里发出一阵狼嚎,连连求饶。
“夫人,是小的带少爷出去的,要罚就罚小的吧。”
紧随萧弃身后的大牛一见急了,连忙上前劝阻。
“大牛,你在我萧府也近十年了,平日里是个什么样的人,我会不清楚?一边去,没你的事儿。”
李香伶杏目一瞪吓得大牛这高大壮硕的汉子讷讷地不敢出言。
“娘,耳朵、耳朵要掉了。您可是我亲娘,您就舍得?”
萧弃痛呼地求饶起来。
李香伶见萧弃那一幅可怜兮兮的模样,心中一软便松了手,瞪了一眼萧弃问道:“说吧,去哪了?”
“嘿嘿,娘,我今天去了一家铁匠铺,那有个不坏的老头。”
“我们一见如故,简直相见恨晚,最终我们结为忘年之交。”
“离别之前,我答应给他二斤百花果酿,他应诺给我打造飞刀呢。”
萧弃装出一副人畜无害的模样。
“什么?你个败家子,你知道百花果酿材料稀缺,每年才能酿造多少?我打死你个败家子。”
李香伶一听怒了,说着撸起袖子就欲动手。
萧弃一看不好撒腿就跑,心中哀叹:“完喽,看这架势一顿胖揍是跑不了了。”
果然身后传来怒吼:“臭小子,你还敢跑?”
“娘,孩儿知道错了。爹爹,救命啊。”
他脚下可不敢有半点停留,撒丫子就往府内跑去。
“你给我站住。”
一时间,萧府内一阵鸡飞狗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