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证明,人的防线都是一步一步被攻破的。
起初,这位隶属于龙安局的苏大小姐,对齐君夜这尊海外归来的煞星可谓满心警惕。
然而在日渐的相处中,那份警惕逐渐被消磨,两人的关系则逐渐拉进。
直到钟任真现身逼婚,齐君夜的强势维护,几乎将苏柔内心的墙壁打得只剩一层薄薄的隔膜,于是那次,她主动给齐君夜看了腿。
一旦看了腿,摸腿也就不远了。
此刻。
从未有过如此近距离的接触,苏柔那颗扑通狂跳的心已然是乱如麻。
她在想,自己平时的气性哪儿去了?
要说论起来,她可不是姜寒依那种娇滴滴的女生,有的是力气和手段反抗,可耳垂被齐君夜那么一碰,浑身都软了,半分力气都使不出来。
“怎么办怎么办?”
“就这样就这样!”
两个不同的声音在苏柔脑海中争吵不休。
齐君夜感受到怀中人的娇躯,温度越来越烫,不由一阵好笑,到底只是个未经人事的妮子,经不起大场面。
“我腿上坐着舒服吗?”他轻声问道。
“还、还可以……”苏柔下意识回答,继而一惊,赶忙找补,“我的意思是,你再这样我要生气了!”
齐君夜转头,看了看搭在自己肩膀上的两只手,这像是要生气的样子?
他咧着嘴,几乎笑成个歪嘴龙王,虽然没打算真的就此拿下姜寒依的闺蜜,不过挑逗这种呆稚妹子,还是蛮有趣的。
“我说……”
齐君夜正欲再逗一逗,忽然皱眉。
有股恶臭味道飘荡扩散开来,两人不约而同看向那痴呆的钟任真替身,如此具有情调的时刻,那货瘫在地上居然拉了!
“靠!”
“哕!”
风景被煞,苏柔捂着嘴从齐君夜怀里站起来,跑到餐桌旁拿起纸巾,将两人的鼻子都捂上。
这下子,调戏是调戏不成了,难道还得给这瓜娃子铲屎不成?
“你把他带回来,有没有想过把他弄到哪儿去啊?”
苏柔欲哭无泪。
她在工作中不是没见过恶心的场面,甚至亲身经历过很多血腥暴力的事情,但这种情况发生在她的房子,那就是两码事了!
齐君夜一时也没有好办法,这玩意儿就是再麻烦,他也得随时带在身边,直到苏家人来看过之前,他都必须亲自看顾,不可能放到别处去的。
万一被南境主府的人摸过来暗中处理掉,可就是白折腾了!
“赶紧给你爸打个视频电话,事情就说一遍,然后让他亲自来看看!”
“我这就打!”
苏柔捏着鼻子,那臭味穿过纸巾钻进鼻腔,她拿手机的手都在颤抖,“问题是现在怎么办啊?他已经拉了啊!”
齐君夜脚一跺牙一咬,爆发出一股向死而生的魄力,从苏柔手里拿过那包纸巾,大步走向痴呆替身。
“妈的,我来!不就是坨屎么...”
……
齐君夜蹲到替身钟任真屁股后面,拿出这辈子都没对谁有过的耐心,给他那啥。
那画面太美,苏柔不敢看,却总忍不住偷摸瞟一眼。
不知是不是关系刚近了一步的缘故,现在看齐君夜给男的擦屁股,这么辣眼睛,她都觉得齐君夜好帅。
认真做事的样子,简直魅力爆棚!
“好闺蜜的男人,果然越看越顺眼!……依依,我对不起你,真不怪姐妹不当人啊……”
所幸齐君夜丝毫未察觉她此刻的想法,否则就要开始怀疑自己的品位了。
天知道这么漂亮干净的女人,口味怎么会这么重。
……
……
边南省,南境境主的府邸之中。
独自逃脱的苦鸠已经回来,与境主钟云年,还有另外三位中年人在隐秘级别最高的军事会议厅内聚首。
钟云年五十来岁,体态偏瘦,脸部两颊凹陷,眼窝深邃,但整个人看上去正气十足。
他一身精神的迷彩服,披着件军大衣,背着手站在长桌最前方,深沉开口:“我儿的替身落入齐君夜的手里,秘密看来是保不住了。”
“秘密被他知,倒是也无大碍,眼下紧要的是,不能让他把秘密连同证据交给苏家人。”
“否则,联姻一旦失败,我们筹划了这么多年的事情,坏了最关键的一环,怕是就功亏一篑了!”
长桌下方,除了苦鸠之外,还有三名打扮形象各异的中年人。
头一位,浑身裹着又脏又破的各种衣服,怀里还揣着个露出半截的鸡腿儿,怎么看都像个乞丐。
第二位,从造型看就是个厨子,一身厨师服头顶高帽子,脑袋大脖子粗,手里还拎着个炒菜的把勺儿。
但他又是个瞎子,本来可以用来颠锅的那只手,袖子空荡荡,让人不禁怀疑他到底该怎么炒菜。
第三位,职业属性则不那么鲜明,又干又瘦,留着头花白的长头发,戴了副有框眼镜,面前放着一本书。
乍看,像是位文艺工作者,或者教书匠,但细看就会发现,他屁股底下垫着一件环卫工人的红马褂。
而苦鸠还穿着那套去宁城时,从同行随从身上扒下来的不合身西服,大了两个号,穿着跟偷来的似的。
如此看来,整间屋子里除了钟云年以外,就没一个像正常人的。
“我觉着呢,这个事好办!”
乞丐先开口了,一口浓厚的秦地口音,高腔高调,“喊个人去把那个叫齐君夜的娃子,做了就完了嘛!”
身为一方境主的钟云年对这乞丐格外客气,笑呵呵回道:“我和大长老的想法差不多,能杀了齐君夜最好,就算杀不掉,最差的结果也要毁掉那替身。”
“不过嘛,问题在于我手下的人,用的都是境主府登记在册的人,不方便办这种事。别的人又不太靠谱,毕竟那齐君夜本身都是暗劲巅峰,身边还有几个狠角色帮手!”
“所以,还想看看四位长老有哪位愿意出这份力?”
他的目光扫向四人,座位靠前的苦鸠最先被看到,苦鸠连忙摆手:“别瞅我啊!我不去!这恭喜发财四大长老,我实力最差,刚才就差点栽在宁城回不来,还好老子机智,来了个王八脱壳,这才保住条老命!”
啪!
伙夫模样的独臂瞎子拍桌起身,声如洪钟。
“瞧你那怂样,我看看怎么个事儿!”
苦鸠一翻白眼,没好气的阴阳怪气道:“是,你厉害,那小子顶多能打赢你一只手,所以你去最合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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