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书长,你好,很不凑巧,我现在要到省委给白书记汇报工作!还不定什么时候,秘书长有什么指示就直接在电话里吩咐吧!”余华云也将洛桂平顶在了墙上,将他当成了省委领导。
这个如果是两人私交非常好,在非正式场合,开这样的玩笑自然是无伤大雅的,但是如果不是以上情况,这样说就是有些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意思了。
洛桂平一听,心里不由“咯噔”了一下,但是还是不死心道:“余书记,要不,我们就在潭州见个面,时间和地方余书记定!”
“秘书长,这个我还真不好说,要不这样,我先汇报,到时候我们再联系,如果万一不成,明天到办公室见!”余华云实际上就是拒绝了他。
洛桂平心里那个气啊,不由又狠狠瞪了洛天辉一眼,要不是这个兔崽子,自已也不至于这么大年龄去苦苦哀求一个比自已年龄小的人。
但是有什么办法呢?人家现在是市委书记,给你面子,你是省里面的领导,不给你面子,鸟都不鸟你一下,你也奈何不了人家。更何况自已侄儿的命就在人家的手中攥着呢,你还想怎么着?
想到这里,他再次说道:“余书记,没有办法,还请你百忙之中抽点时间接见一下!其实也没有别的意思,就是把事情说清楚,请余书记指条路,坚决不让书记为难!”xuqi.org 海豹小说网
这样一说,他的这个姿态就更低了,但是话也说的很清楚了,而且表态也很坚决。
果然,余华云这次没有着急回答,而是等了一会才说道:“秘书长,我知道你的意思了,你要洛天辉同志明天上午直接来我的办公室,你就不需要过来了!”
看来余华云也清楚了洛桂平的意思,这个时候,如果他再带着洛天辉过去,反而有些不好办,如果只有洛天辉过去,也许他更放得开一些。
洛桂平犹豫了一下,随即说道:“好,余书记,那就拜托了,你先忙!”然后挂掉了手机,缓缓坐了下来,看着洛天辉道:“好了,事到如今,也只能这样了,叔叔没有能力,只能帮你到这里了。这样也好,你到了一个闲职上反而可以好好读点书,少一点纷争,你不是那块料啊!”
“叔叔,难道就没有办法挽回了吗?就是一个五十万,我主动交给纪委不就行了啊!”洛天辉一听要调动他的岗位,还是去一个闲职,心里一时间难以接受。
洛桂平一阵苦笑道:“天辉啊,你还真不适合在体制内混,一般来说,五十万确实不是什么事情,说清楚,可能就是批评警告一下就过去,但是要分什么场合,分什么人和什么时间啊!唐东旭是谁?曾经的南江第一少,这次掀动的是整个南江的官场,覆巢之下,焉有完卵,所以你这个位置怎么保?谁来保你?”
“叔,您能不能帮我找找省长,只要孟省长打个招呼,肯定这个事情就过去了,这又不是多大的事情,这要真坐了冷板凳,我这辈子可就完了,我跟您保证,以后我一定会好好干,绝不再胡搞,一定不会辜负您的期望!”这大概是洛天辉内心里一直隐藏的话,也是他来找洛桂平的目的。
洛天辉的话是肯定没有错,区区五十万,省长出面帮你说话了,你又主动承认错误,应该不至于被深究。只不过他可能高估了洛桂平的能力,更可能想得简单了一点。
洛桂平苦笑了一下道:“天辉啊,你以为你叔是省长的秘书,还是秘书长?再说了,你这个事情,省长会出来说话吗?你能够给他什么?还是我能够给他什么?既然都不能,人家凭什么帮你?”
洛桂平已经在体制内混了这么久,对于体制内的一些规矩还是知道的,不要说现在自已身上的资源已经少得可怜,而且只有几年的时间就要退下来,这个时候去找孟长海,凭什么?人家身居高位,想的早就是如何布局,但是自已和洛天辉都不可能是局中的人,有时候当一枚棋子那也是需要资格的啊!
“叔,您就在帮我一次吧,我不想从县长的位置上下来,哪怕是换一个地方当县长也可以啊,哪怕是更苦的地方,去平阳也可以啊!”洛天辉的眼泪不争气地就流了下来,他说的平阳是南江经济最差的县。
“换一个地方?”洛桂平也愣了一下,这个有可能吗?他仔细想了想,还是拿出了手机,毕竟是自已的侄儿,自已已然这样了,再想走多远已经不大可能了,如果能够让他往前走一点,不也好一些吗?反正已经没有面子了,何如再打几个电话,也算是尽了力了。
“喂,郭部长,你好,我是洛桂平!郭部长,有时间吗?我想过来拜访一下郭部长,对,余书记那边我打了电话,郭部长,你放心,我决不让你为难,嗯,好的,好的,就在南江,好,到了南江我就跟你联系!”原来他是打电话给南江市委组织部 部长郭惊雷。
得到了郭惊雷愿意和自已见面的肯定答复后,他也终于舒了一口气。
“叔,行不?”洛天辉的眼中也闪过一丝希冀,他感觉洛桂平这次打完电话后表情比较轻松。
“你回去吧,这个时候更不要擅离工作岗位,还有,林青云是受伤了吗?你去医院看了人家没有?”洛桂平问道,到底是老江湖,做人做事要比洛天辉还要老道得多。
“我去看他……”洛天辉看到洛桂平的眼神,活生生把下面的话又咽了回去。
“很多事情不管你多么不愿意去做,也要去做,这个是做给别人看的!”洛桂平叹息了一声道,要不是自已的亲侄子,自已也不至于这么累,关键还点不醒。
“叔,我明白了!我这就过去!”不管多么不愿意,洛天辉还是不敢不听叔叔的话,当然他也明白了洛桂平话语中的意思。
洛天辉走了,他并没有和洛桂平一起走,他自已也是开车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