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准备跑路 讨回嫁妆

翌日,徐楚楚卡着徐伯康下衙的时辰,去了徐伯康和罗蔷的院子。

徐伯康原有一妻一侧室,原主生母陆卿卿去后,徐伯康未再娶侧室,只守着罗蔷过日子了。

徐楚楚这次来,徐伯康态度好了不少,罗蔷的表情则有些微妙。

徐楚楚款款施了一礼:“父亲,大娘。”

徐伯康乐呵呵道:“楚楚啊,坐吧,今日过来可是有事?”

徐楚楚从袖中掏出两个平安符,上前放在小几上,然后退回去坐下:“回父亲,女儿前几日在青云观中为府中各位长辈都求了平安符。”

罗蔷瞥了一眼小几上的平安符,眼中闪过一抹不屑:“你有心了,你过来不只为了送这个吧?”

徐楚楚笑了笑:“不瞒大娘,女儿确实有一事要求父亲和大娘。”

罗蔷轻哼一声没说话,徐伯康瞪了罗蔷一眼,笑问:“何事?”

徐楚楚:“女儿之前在道观中长大,道长们都是出家人不理俗事,所以女儿至今不懂后宅事务。”

徐伯康和罗蔷脸色都僵了一下,徐楚楚看在眼里,继续道:“女儿既要嫁入琅琊王府,日后肯定需要操持王府中馈。”

“姨娘当年留下的嫁妆都是侯府在帮忙打理,女儿想把姨娘留下的嫁妆接过来学着打理,这样日后嫁入王府才不会被人看了笑话。”

徐伯康脸上的笑容已经挂不住了,罗蔷则是冷哼一声:“嫁妆从来都是家里给准备,我还从未见过自己问娘家讨要嫁妆的呢!”

徐楚楚心里了然,原主生母留下的嫁妆里,庄子和铺子的进项虽进了侯府账上,但其余不菲的金银和首饰字画等可都进了罗蔷的腰包。

她道:“大娘,您这话说岔了。女儿何时讨要嫁妆了?侯府那份嫁妆女儿全凭父亲和大娘作主,如今女儿只是拿回姨娘留下的嫁妆。”

“大梁律法规定,生母留下的嫁妆必须留给亲生儿女。姨娘只我一个女儿,留下的嫁妆原本就都是我的。”

罗蔷噎了一下,脸色难看得厉害。

徐伯康脸色也有些难看,尴尬道:“这个自然会给你,以前是因为你不在府中,如今你要出嫁了自然会给你。为父再让你大娘寻个嬷嬷好好教你。”

徐楚楚起身又行了一礼:“那便多谢父亲和大娘,女儿先告退了。”

说完又想起一事,看着徐伯康道:“对了父亲,女儿前两日在青云观中遇到陆老夫人,陆老夫人请女儿过几日去陆府拜访,女儿应下了。”

她口中的“陆老夫人”是原主外祖母。陆家在京城也是有名望的人家,原主外祖父如今在朝中任四品官职,舅父在御史台任六品官职。

当年因原主生母陆卿卿执意要嫁给徐伯康做侧室,徐家和陆家早已反目,多年并无往来。

她这句话是瞎编的,只是想借着陆府和御史的身份压一压徐伯康罢了。

果然,她话音刚落,徐伯康的脸色就僵了。

徐楚楚心下满意,这才真的告退了。

但她不知道的是,她刚离开徐伯康和罗蔷就大闹了一通。

罗蔷容貌普通,徐伯康年轻时便看不上她,当初见到陆卿卿惊为天人,回来闹了许久,坚持要娶陆卿卿做平妻。

虽然有安平侯压着平妻没娶成,但罗蔷一直对此耿耿于怀,这么多年过去,仍听不得陆卿卿这个人。

方才徐楚楚提了陆卿卿不说,还想讨回嫁妆,她气不打一处来,当即对着徐伯康阴阳怪气一通。

先是暗戳戳讽刺徐楚楚与她生母一样不知廉耻,狐媚子勾引男人,又说她目无尊长,恐怕嫁入王府也半点不会想着娘家。

徐伯康当年对陆卿卿是真喜欢,而且他现在还指望着琅琊王的提携,闻言也冷了脸,上前便甩了罗蔷一耳光:

“蠢妇,你不知道隔墙有耳?你这话若被楚楚听去了,让她作何想?更别说若传到琅琊王耳中了!你即便再不喜楚楚,也该为轲儿想一想吧?”

徐博康口中的“轲儿”是徐书轲,他嫡子,也是唯一的儿子。

罗蔷捂着被扇红的脸,一张胖脸上满是不甘,但即便心中再不忿也不敢再说。

徐博康看着妻子这副样子,心中的厌恶更增几分,冷哼一声甩袖去了书房。

徐楚楚耐心等了几日,罗蔷陆陆续续送了不少东西过来。

她一一记下核对一遍,发现送来的铺子房契都是位置差、铺面小的铺子,庄子也是一个小庄子,与书中所说的陆卿卿“丰厚的嫁妆”完全不符。

她并不惊讶,罗蔷那点小心思她心里明镜似的。除了房契地契,金银首饰那些肯定也被她昧了不少。

但眼看着一日日过去,她没有太多时间与罗蔷纠缠,只能认了这些。

嫁妆拿到手后,她便带着青萝出了几趟门。

先化装一番去了牙行,请牙行帮忙转卖几间铺子。

得亏罗蔷还给她的都是不知从哪里低价淘来的小铺子,即便她请人转卖,也不会有人知道出自安平侯府。

接下来几日,又陆续跑了几趟钱庄、银楼和典当铺,把黄金和金银首饰以及字画统统兑换成银票和一些碎银。

她们主仆二人这几日动不动就往外跑,自然引起了安平侯府几位主子的注意,但罗蔷这些日子恨她恨得牙痒,又怎会管她在做什么。

至于曹氏,徐楚楚讨要嫁妆一事自然逃不过她的眼,她肉痛又碍于琅琊王不敢出手,以至于这几日胃口都差了些。她现在听到徐楚楚的名字就头疼,更没心思理会她在折腾什么了。

徐楚楚这边很顺利,她没想到自己的铺子竟如此好卖,不过几日功夫就全部售出,而且价格让她十分满意。

她去牙行与掌柜结算时,牙行掌柜看着她欲言又止,但她问起来掌柜又只摇头什么都不肯说。

她虽觉得奇怪,但想来也不会是什么重要的事,便抛到脑后了。

这些日子除了变卖嫁妆,她同样让青萝找了京城的“包打听”,打听近日有无商队从京城出发,去往外地。

嫁妆处理得差不多后,“包打听”那边也传来消息,六日后,会有一队商队从京城出发,押送一批货物前往江州。

那人道,江州在京城东南方向,大概一千里地,坐马车的话,五六天能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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