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桌上,时念尝了一口炖得奶白的鱼汤,但是刚咽下,胃里突然一阵翻涌,她面色一白,蹭得下从椅子上站起,捂住嘴就往卫生间快步跑去,但是在中途就忍不住了,开始干呕起来!
听到时念干呕,餐桌上的人,面色各异。
陆老太太和自己儿媳覃青对视一眼,脸上露出了惊喜之色。而陆景洐则拧着眉头,深邃的眸子里,闪过一抹担忧。
“阿洐,快去看看念念。”
覃青催自己儿子。
“不过是干呕一下,有什么好担心的。”
语气虽冰冷,但人却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迈着修长的双腿朝时念走去。
时念已经进到卫生间,趴在马桶上,吐得脸都白了。后背突然多了一只大掌,顺着脊椎轻抚,稍稍缓解了她的难受。
等到吐完,后背的大掌也立即离开了。
时念回头,只见到陆景洐离开的背影。
重回餐桌,陆老太太就笑眯眯地对她说:“念念,你怀孕了怎么也不说呢!”
时念控制不住地瞪大了眼,黑色的瞳孔不断震颤。
怀孕?
她怀孕了?
“没,没有怀孕,我昨晚凉了胃,才会反胃呕吐。”
她大声否认,声音都是颤抖的。
看到陆景洐目光朝她肚子看过来,她紧张地用双手抱着小腹,然后语气坚定地再次说道:“奶奶,我真没有怀孕!”
陆老太太和其他人,眼里的惊喜都变成了失望。
一顿饭,时念没吃几口,心中一直忐忑不安。
结束后,时念迫不及待地告别,“奶奶,我身体不太舒服,就先回去了。”
陆老太太轻轻拍了拍她的小手:“好,回去好好休息。阿洐,一定要好好照顾念念。”
她扭过头,又叮嘱陆景洐。
“奶奶,我只是胃不太舒服,没什么事。让景洐在这陪您,我让司机送我回去就好。”
时念话还没说完,陆景洐已经让佣人拿来外套,穿上后,牵起她的手,往外走。
走出陆老太太的视线后,时念就甩开了男人的手,淡淡说道:“奶奶看不到了,不用再装恩爱。”
陆景洐幽深的眸子一片寒意,攥紧拳头,大步朝门口走去。
时念走出老宅的时候,陆景洐竟然还没走,而是在车里等着她。
他开窗正抽着烟,露出深邃立体的侧脸,眼眸淡漠深沉。
“上车!”
看到时念径直从他车前经过,他丢掉烟蒂,语带命令地开口。
“不用你送。”
时念冷漠的拒绝。
失去耐心的男人,从车里下来,直接将时念给打横抱起,然后丢进了副驾驶里,扯过安全带扣上。
“我不坐你的车。”时念瞪着他,低吼。
陆景洐冷声轻斥:“别不知好歹,老实坐好,我带你去医院。”
“去医院干嘛?”
时念听到去医院,身子一僵,紧张问道。
“你不是胃不舒服吗?去医院看看。”
陆景洐睨了时念一眼,启动车子。阿斯顿马丁化成一条银色的线,疾驰离开。
路上,陆景洐接到手下的电话,他戴上蓝牙后,按下接听。
“boss,周响的身边有好几个保镖,而且各个都是练家子,我们找不到机会抓他。”手下说道。
“直接告诉他,我想和他见一面,如果他拒绝,再用强硬的手段。”
他没说周响的名字,所以坐在旁边的时念并不知道,陆景洐想要抓周响。
“是!”
手下恭敬地应道。
挂了电话,陆景洐降低车速,将车子驶入到急诊室门口。
时念有点抗拒,但陆景洐紧紧抓着她的手。
急诊医生听了她的症状后,沉思一下后,问道:“你这个月例假什么时候来的?”
时念泛白的唇瓣紧抿,身子都在抖。
她这个月例假根本没来,已经过了十来天。但之前她以为是吃药的原因,导致内分泌失调,月经才会推迟。
难道真怀孕了?
“我……”
她重重咬了下唇,撒谎道:“月初来的。”
月初那些天她人在云城,所以陆景洐并不知道她在说谎。
最后,医生给她开了点药。
离开医院后,在时念的坚持下,陆景洐将她送到了秦烟的公寓。
“我要睡了,慢走不送!”
时念直接赶人。
这时陆景洐又接到手下的电话,告诉他,周响同意见面。
在陆景洐走后,时念打开门走了出去,来到附近的药店,买了不同牌子的三根验孕纸。她手紧紧抓着药袋子,快步回到公寓。
走进卫生间里,时念坐在马桶上,深吸了口气,用尿杯接了点尿后,将三根验孕纸同时放进尿杯里。
她瞪大眼睛,惴惴不安地盯着验孕纸。
十几秒后,三根验孕纸上,都慢慢出现了第二根红线。
时念仔细阅读过验孕纸上的说明,两条线出现,就代表怀孕了。
所以,她真的怀孕了!
顷刻间,就白了脸,一颗心坠入深渊!
她用力地抓着自己的肚子,漆黑的眸子满是悲痛和无助。
“宝宝,你不该来的。”
她低头,眼含着泪水,哽咽低喃。
这个孩子来得太不是时候了,现在她马上就要和陆景洐离婚,而且,她只有五个月可活了,孩子连出生的机会都没有。
一个小小的生命,此刻正在她肚子里,但是她却无法让他/她活下去。
深深的绝望和无力感包裹着时念,她抱着肚子,痛哭出声,嘴里不断说着:“宝宝,对不起,对不起!”
她痛恨无比地用手捶打着自己的脑袋,这一刻,她多希望自己能活下去,没有长那该死的肿瘤。
泪水从苍白的小脸滑落,有一种没顶的悲哀几乎要压垮她。
卫生间里,哭声一点点地变大,最后变成嚎啕大哭。哭声撕心裂肺!
第二天,时念红肿着一双眼,打开门走出公寓。
她神色恍惚,并没有注意到墙边倚着一个人,直到手腕被抓住,她才惊慌地扭头看去。
“一大早去哪?你的眼,怎么这么红?”
陆景洐注意到了女人的眼睛,红肿不堪,应该是哭了整夜,才会如此。
“不关你的事!”
时念声音十分冷漠,似不想再和他有任何纠缠。
陆景洐将她拉到怀里,语气透着歉意,“前天晚上,我被嫉妒冲昏了头脑,我真以为你和周响做了苟且之事,才会失去理智强迫你。让你伤心难受,是我的错!”
昨晚他去找了周响,看了他的腹部,确定时念真的没撒谎,他腹部上的确有道伤疤,很明显。
所以,时念真的是为了确定他身份,才让他脱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