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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第 34 章

早在两天前,恪王就有信送到,告诉薛陶不日进京。看着这信,薛陶提着的心稍稍放心了点,虽然一路都有报平安回来,可到底不比马上能见到人来的心安。

知道恪王不日进京,靖安侯奉旨亲去相迎。知道父亲去亲自去迎接了,薛陶也恨不能跟着一起去。不过,理智让她阻拦住了自己,现在可不是儿女情长的时候,她这时候去毫无助益不说,还有可能给他们添麻烦的。

好容易按捺住想要见人的心,薛陶的心却是已经飞走了,焦灼不已的等着进京的消息。

“恪王进京了,现在已经进宫面圣去了。”听着青黛兴奋的声音,一瞬间,薛陶的心情飞扬:“恪王进京了?太好了。”

青黛话音刚落,门口就又传来了人声。

原来是恪王命人送信过来了。看着送信来的人,薛陶办是高兴办是嗔怪:“怎么是你送信过来?恪王那边真是用人的时候,你怎可离开?总归现在应该没什么急事,随便找个人送信过来就好了。”

钱勇赶紧躬身解释:“薛小姐,是殿下让我送信过来的。薛小姐请放心,殿下那边都安排好了,何况殿下现在进宫我也不用跟进去的。”

这可真是安排的明明白白,薛陶有点无话可说了。当然,也不必说什么了,钱勇这话听着有道理,实则处处都是漏洞。进宫用不了他,但宫外的事情更是不少,恪王甫才进京,事情繁杂,哪里都需要人的。

可恪王还是遣了钱勇这个身边得力的侍候之人过来,个中之意,薛陶哪里不明白的。

薛陶接过信,让青黛给钱勇给了个凳子:“坐吧。”

钱勇稍稍推辞了下,欠身坐了下来,今日想必没那么快就能走的,还是坐下说话的好。

果然,薛陶一目十行的看着信,信中一如既往的风平浪静,岁月静好,恪王写的自己这次进京仿佛如游山玩水一般。看着恪王字里行间那刻意的轻松,薛陶哪里不知这不过是恪王粉饰太平。

前面都是保平安的,看到最后,薛陶忍不住心跳加速,恪王说,今晚想要见到她。

出神稍许过后,薛陶轻叹一声,放下信纸,细细的问起了钱勇他们路上的事情。钱勇想是受了恪王的叮嘱,基本上也是报喜不报忧。不过,饶是他说的再避重就轻,也还是透出了不少的艰险,薛陶听得心潮起伏,只恨自己不能分担一二。

薛陶问了又问,钱勇不厌其烦的叙说着。其实他今日来,就是奉自家殿下之命前来打前站的,知道薛陶必是十分担忧他的,还是先让给他说说的好。也好让殿下今晚见了薛小姐能好好的诉说一番衷肠。

问过一阵后,薛陶命人将钱勇带下去好生款待,自己则忙忙的走进内室,找起了衣服。找了一件又一件,也没找到合意的。

这一折腾,就好半天,青黛看看外面的天色忍不住出声道:“小姐,这天儿眼见着不早了,说不得现在恪王都已经从宫中回恪王府了,小姐,可是得快一点儿。”

薛陶看着这满床的衣服也觉得自己是过於紧张了,罢了,又不是没见过,朝夕相处都几个月了的,自己什么样子对方没见过?随意一点吧。

做好心理建设的薛陶,最终挑了一身石榴红的大袖衣衫穿上,头上也是难得的让青黛上了几只钗环。打扮完,青黛大是赞叹,平日里小姐打扮的多是素净,颇有人淡如菊之感,这一盛装就大是不同,真是艳光四射,浓艳逼人,说不出的迤逦之感。

薛陶打扮好后,去母亲临安郡主那里报备一声。

临安郡主自然也是接到了消息,原本是不大放心女儿去恪王府的,不过,体谅女儿这许久不见恪王甚是担忧之心,还是放她去见见。毕竟,以现在的形势,恪王不好到府中来。看看女儿这些时日的魂不守舍,临安郡主又是酸楚又是心疼。罢了,自己年轻也是这样过来的,就成全一二吧。

薛陶在重重护卫中到了恪王府。

刚刚停车,一个高大的身影就进了来:“陶陶。”

薛陶惊喜的看了过去:“覆归,你回来了?”一语未了,薛陶重重的撞进了一个健壮有力的怀里。

恪王紧紧的搂着薛陶,使劲往胸口搂了搂,恨不能揉进骨血里:“陶陶,终於见到你了。”这些时日,思念深入骨髓。如今,终是可以将朝思暮想的人儿搂进回怀里。

软玉温香在怀,这许久的思慕终是有了着落。

薛陶静静的听着男人急促的心跳,慢慢的将自己往男人的怀里送了送,这些天的煎熬,终是落到了实处,这有力的胸膛真是让人舍不得放开。

薛陶这轻轻的动作,迎来了男人狂放的回应。灼//热的呼吸喷涌而来,一阵湿热重重的辗转在了脸上。慢慢的,被动承受的薛陶终是扬起了头,迎接着男人的热情。

薛陶的回应,更是惹得男人一阵狂放,一阵狂风骤雨又一次重重袭来。良久,薛陶的理智终是回来了稍许:“覆归,我们进去说话吧。”现在还在车上呢,这样可真是羞杀人了,饶是薛陶这个现代灵魂也颇有点吃不消的感觉。

恪王重重的调整了一阵呼吸,方才抱着薛陶声音暗哑的道:“好,我们进去说话。”

虽然现在没有镜子,薛陶也是知道自己现在这样子必是不好见人的。听得恪王说话后,薛陶推了推恪王,准备起身叫青黛进来给自己整理一番的。

可是这一推,不但没有推开恪王,反倒惹得恪王更是紧了紧。薛陶正要嗔怪出声,却见恪王突然一下将薛陶抱了起来。

薛陶轻叫了一声,恪王轻轻的拍了拍薛陶的胳膊:“陶陶,别动。”说着,就抱着人跳下了马车。

这下薛陶是真的不敢动了。薛陶鸵鸟的将头埋进了男人的怀里,由着男人将自己抱进了房里。

恪王直接将人抱到了榻上,回过神来的薛陶大惊,太危险了,赶紧想要起身。

恪王却是没有松手:“陶陶,别动,让我抱抱。”本来他也没想将陶陶抱在榻上的,可是,他又实在舍不得放手,两个人抱着坐在椅子上大是不便,还是放在榻上方便点。

听着恪王这紊乱不堪的呼吸,薛陶真是不敢动了。没吃过猪肉也看见过猪走路的,这时候要是再动弹,后果可能难以预料。

美人在怀,谁人能忍的住。薛陶是不动了,恪王忍了忍却再是忍不住了。

一阵狂风骤雨过后,薛陶已然红唇微肿,衣衫散乱。看着艳若桃李的美人儿,恪王好悬将人拆了吃了。

好在,最后一丝理智止住了恪王,不行,不能这样,他视若珍宝的人儿,不能如此随意。他要给她世上最好的婚礼,宣告天下,这个如宝似玉的人儿是他的。

恪王艰难的放开了薛陶。

灼//热的触感离去,失神的薛陶方才慢慢醒过神来。回过神来的薛陶大是羞怯,羞恼的嗔怪道:“你赶紧走开。”

恪王眼里黯色一闪,嗓音暗哑:“陶陶要赶我走?”陶陶嫌弃自己?

看着恪王这仿佛被人抛弃的样儿,薛陶有些忖不住了,赶紧解释道:“我,我,我没有别的意思。我是想让青黛进来给我收拾一下,我们好好说话。”这样子可不好说话的,看着恪王眼里隐隐的红色,薛陶直觉如果两人还在这榻上,说不得今儿个自己会被人拆股吃肉的吞掉。

看着面前娇艳如桃的人儿,恪王重重喘了两口气,退后一步,然后转身出了门。恪王走的脚步颇有几分慌乱,再不走,他怕自己今晚走不出这房门了。

恪王出门,青黛走了进来,看着自家小姐这样儿,青黛当即就红了脸,低垂着眼也不敢多看,只忙忙的对薛陶道:“小姐,我给你重新梳洗一下。”

主仆二人在屋里梳洗,外面,恪王恨不能找来一盆冷水泼在自己身上。呼吸了好久的冷空气,自觉心绪已经平稳了好多,方才重新进屋。

薛陶已然正襟危坐。看到恪王进来,紧张的指着离自己颇有些距离的椅子道:“你,你坐那里。”可是要隔开一些的好,再如方才这样,还怎么说话呢。

虽然今日自己见他,也不光是为了说话。可方才那样,也太过危险了些。

恪王看了眼薛陶指的椅子,神情颇是有些委屈道:“陶陶,你让我坐那么远。我们这么久没见面了,陶陶,你怎能如此?”

薛陶瞪圆了眼睛看着恪王,饶是知道这个男人一向是不大在意脸皮的,可今日这也太不要脸皮一些了吧,一个大男人竟然对着自己撒娇指控?

薛陶看着他楞楞道:“你,你,你别这样。”你这样,我真是有些遭不住啊。

恪王轻轻点头:“嗯,我不这样。我怎能离陶陶这么远的。”恪王顺理成章,心安理得的紧紧挨着薛陶坐下,然后熟练的拉过薛陶的手握在了手心,一套动作行云流水。

薛陶看着自己那陷入修长有力大手的手有些发怔,这男人,这动作也未免太熟练了些吧。

仿佛猜到了薛陶心中所想,恪王赶紧忙忙喟叹一声半是感慨半是解释道:“陶陶,在梦里我可是想了千百遍了,今日总算是得偿所愿了。”

薛陶被他说的先是一恼,旋即又是一酸,罢了,都懂,其实这些时日自己何尝不是呢。

薛陶努力忽视掉被忍握着揉搓的手,仔细的打量起了恪王:“你现在可好?身体可有什么不适的?”路上的事情现在问不问,也都是问不出什么来的,得到的答案必定是风轻云淡的。可是恪王的身体,薛陶还是最为担心的,当日滑阳别过时,虽然苗浩成一再表示恪王身上的毒素已然全部祛除,身体再无桎梏的,可薛陶还是难免担心。

之前信中多有叮嘱提及,今日见面,自然是要好好问上一番的。

恪王轻轻的揉了揉薛陶的手,就知道见面了,陶陶必是最为关心这个问题的。事关自己的身体,恪王也不隐瞒,看着薛陶的眼睛郑重道:“陶陶放心,我的身体都好了。这几个月来一点事都没有,苗浩成也时时有过来诊脉,现在是真的完全无碍了。”

对自家身体,恪王原先其实是不大在意的,总归生死有命,反正一个人赤条条来再赤条条去的。可现在不一样了,现在他有陶陶了,这个世上有了让自己牵挂的人,让他无比的珍视了起来,这辈子,有人陪着一起走,当是要好好珍惜。要真有个什么,不说陶陶,他自己都能锤死自己。他的陶陶,怎可做凄凉的寡妇?

他必是要将这世上最好的东西捧在陶陶面前,让她安然一世。

恪王定定的看着薛陶:“陶陶,我要用天下做聘,宣告世人,你是我的妻。”

薛陶眼里流光涌动,看着恪王,良久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嗯,我相信你。”相信你一定做的到,恪王这话里包含了太多太多。

恪王湿热的唇轻轻的盖上薛陶流光溢彩的眼帘上:“陶陶,等我。”我要用最好的东西迎娶你,让天下都为我们祈福。

薛陶点点头:“嗯,好。”等你,等你用江山为聘。自己选中男人当是世上最好的。

两人难舍难分互诉衷肠,直至忘记了时间。

他们忘记了,有人可没忘记。天将傍晚,薛景皓亲自到恪王府前来接人。

看着这大舅子,恪王甚是有遗憾,这大舅子来得未免也太快了些。

薛景皓却是不管恪王高不高兴的,目光颇是不善的刮了眼他:“恪王殿下,我来接陶陶回府。”

大舅子接人,自然是不好也不能阻拦的,恪王轻咳一声,颇有几分不甘的点了头。

薛景皓示意薛陶:“陶陶,你先出去等等。”

薛陶会意,恪王这方才进京,大哥今日来想必也不光是为了接自己。

薛陶带着青黛走了出去,钱勇亲自将人送到一旁的厢房。厢房里铜炉烧的正旺,暖意融融,桌上茶点齐备,早就做好了准备。

薛陶静静的坐着等候。

待到薛景皓从恪王那里出来时,夜已经有些深了。恪王亲自将他们送了出去,马车就在近前,恪王目光颇是不舍的看着追着薛陶,薛陶也时不时悄悄回看一眼,欲言又止。

见此情形,薛景皓轻咳一声,假装被院子里的积雪吸引。不曾想大舅子竟然如此善解人意,恪王大是高兴,赶紧走到薛陶身边,悄悄勾了勾她手指:“陶陶,近来我可能会很忙,见你不便,你能否过来见我?”他现在是忙着争天下,但不碍见老婆啊。自己不方便,但陶陶方便啊。

薛陶嗔了他一眼,这家夥,还没分别,已然开始预约下次了。

恪王紧紧的盯着她。薛陶终是轻轻点了头:“知道了。我会跟家里人请示的。”

恪王瞬间满面喜色,点完头,薛陶却是盯着他不放心的叮嘱道:“大事重要,不过,你也要多多保重自己才是。”

恪王连连点头,那是自然。身体才是最重要的,不然,日后娶了老婆只能看不能吃,可不得将人急死。

两人站在一起絮絮叨叨的说了好一阵也不舍分开,还是看不过去的薛景皓走了过来,轻咳一声,恪王方才大是遗憾的放手。

薛陶登车而去。恪王看着碌碌而去的马车隐隐出神,目光很快坚硬非常。

随着恪王的进京,京中局势又是一番变化。虽然临近新年,但各方势力却更是忙碌。

现在有能力跟恪王一争的也只有靖王了。可靖王因着昭王之事已然元气大伤,现在被昭王一系的人紧咬不放,时常要花上好大的精力抵御昭王一系的攻击,现在又加上一个恪王,应付起来颇为吃力,大有顾此失彼之感。

靖王越来越有些焦躁,形势现如今对自己仿佛是越来越不利了。

靖王的猜测不是没有道理的。勤政殿,再次吐血的皇帝正在跟陈阁老商议继承人的事宜。

只听陈阁老道:“.......恪王丶靖王两位殿下皆是人中龙凤,都有定鼎天下之才,不过,国之储君事关天下,当是要谨慎决定才是。”

陈阁老将恪王丶靖王两人的优点夸了一通过后,着重又说道到了二人的弱点:“......先穆淑妃乃是外族之人,恪王在此上难免稍逊一些,不过,穆淑妃已然仙去,当年鼎盛的穆国也已然式微,现在看来,此点反倒成了恪王的优点。”

“......眼下,靖王虽熟悉六部之事,可毕竟昭王一事,靖王还是受牵连颇深,如若靖王得成,恐怕人心浮动......”

君臣一席话后,皇帝沈默良久。

翌日,恪王丶靖王二王进宫请安。皇帝不在寝宫,太监躬身引路:“殿下,皇上现在狮虎园。”

狮虎园靠近宫中一处不小的山林处,养的都是些射猎用的禽兽之类。平日里无事之时,皇上也时有过来骑射一二的。

两人到时,皇帝正站在一块高台处远眺。看到他们二人来了,皇帝吩咐道:“朕好些时候没见你们射猎过了,今日便在这里好好的射猎一番,一半个时辰为限,让朕看看你们是否有长进。”

二王躬身领命,起身上马,目光如电般撞在一起,今日射猎说白了就比试。既然是比试那就必然要有输赢。孰强孰弱自然就取决於猎物的多少。

恪王一向以勇武善战出名,靖王也是不弱。

两人一番比试过后,两人的猎物颇丰。园中的猎物也渐渐少了起来,随着时间的过去,争斗更是激烈。

前面过来了一群梅花鹿,数量不算少,恪王先自瞄准却又很快放下。靖王却是大喜的堵在了梅花鹿的前面,手起箭落,梅花鹿纷纷倒地。

时间到了,皇帝命人清点二人的猎物,大太监王福回禀猎物数,二人竟然是平手。

皇帝目光沈沈的看着恪王道:“朕观你今日打猎下手甚是小心,这是为何?尤其是后面那群梅花鹿,你先到的,要想取之不难,为何突然放弃?”

恪王赶紧躬身答道:“回父皇,儿臣今日观园中好些个母兽都有身孕,所以下手时多有注意了一下。后面那群梅花鹿,打头的是一头怀孕的母鹿,后面跟着的都是些小兽,所以,儿臣就没有下手。”

闻言,皇帝不置可否。靖王却是神色大变。

新年到了,虽然京中情势甚是紧张,但这个新年过的还甚是平顺。平顺的过了新年,又平顺的过了正月十五。

正月十六晚,京中人家彻夜难眠。

皇帝又一次吐血。恪王被急诏入宫。

恪王府丶靖安侯府丶齐王府倾巢出动。

翌日,一道圣旨震惊天下,皇上册封恪王为太子。自此,储君之争落下帷幕。

正月十八,一道圣旨降临靖安侯府,一阵骈四俪六的夸奖薛陶德才兼备丶秀外慧中之后,点出主题,皇家着聘靖安侯府大小姐薛陶为太子妃,着令三月三成亲。

薛陶郑重磕头谢恩:“谢主隆恩。”眼里泪光闪动,覆归说以江山为聘,他做到了。

三月三距今不过一月有馀,时间颇是紧张。不过,临安郡主却也不大慌的,自家姑娘的嫁妆那是从小就备起了的,去岁跟恪王定亲后,更是样样都归拢了起来,现如今不过是再过一遍就是。

现在最愁的是如何将这诸多的东西都擡上送到东宫去,现在薛陶的嫁妆可太多了些,有他们靖安侯府备的,有皇帝赏赐的,还有太子那边送过来成山成海的金银珠宝,要将这些个东西都塞进去,可是费了临安郡主不少的心思。个个半人高的大箱子都塞的满满当当,手指都插不进才算完。

三月三转瞬即到。

这日,一大早,靖安侯府中门打开,各处张灯结彩。

太子天还未亮就在钦天监以及礼部官员等一众人等的簇拥下前往靖安侯府迎娶太子妃。

一路上,大街两旁俱是张灯结彩,沿途各户人家都是红绸彩灯,四处敲锣打鼓,戏曲漫天,为天下迎娶太子妃而庆贺。

太子驾临亲娶,自然没人敢实在的拦门的,靖安侯府大门丶二门接连告破。临安郡主搂着女儿面上带笑,眼中的泪水却是滚滚而下,从此,女儿就是别人家的人了,生死祸福俱是跟太子一体,多年的养育,今日却是一朝分别,日后再不是他们家的人了。想想就让人心伤难耐。

薛陶也是被母亲的泪水勾的心酸不已,眼中的泪水也忍不住簌簌而下。母女二人这一番情态,正是合了哭嫁之说,众人俱是言笑盈盈的祝福劝解。一时间,新嫁房中热闹非凡,端得是一派嫁女的热闹。

在众人的解劝中,太子进来时,临安郡主终是止住了泪水,可对着拜别的女儿说起临别教导之辞时却又是泣不成声,难以成句。

好容易跟女儿说完,临安郡主又对着太子说道:“太子殿下,我这闺女从小娇惯着长大,还请太子殿下多多担待,好好儿待她。”

一身喜服的太子赶紧躬身答道:“母亲放心,此生我必不负陶陶。”

听得太子这承诺,堂中众人俱是震动,此话虽不重,但分量却是不轻。盖头下的薛陶抿嘴笑了,只要你不负我,此生我必不负你。

太子亲迎太子妃入东宫,全套仪仗压地而来,礼乐齐备一路吹啦弹奏,身着喜服的宫人们也照着民间规矩一路撒着银钱糖果,道路两旁看热闹的人欢声雷动,大有普天同庆之感。

进得东宫,三拜过后,进入洞房。

一应洞房礼仪过后,最后就是掀盖头了。薛陶紧张的捏着手,他走过来了,他伸过秤杆了。

盖头被缓缓挑起,映入眼帘的就是太子那满面喜色的俊秀非常的脸。此时,这脸上的笑容太亮了,亮的薛陶的眼睛被紧紧的吸了进去。

眼前的男人真好看,尤其是那双如星辰般闪耀的黑眸。薛陶也笑了,看着他灿烂的笑了起来。

一瞬间,太子的眼神黑亮的惊人。笑容更是大大的绽了开来。

见太子丶太子妃二人相对傻笑的挪不开眼去,屋子里众人低头掩笑,喜娘忍不住上前笑道:“太子爷丶太子妃,还请先用合卺酒。”赶紧用了合卺酒,我们这些个碍眼的也好退下去。

交杯酒被送了过来,二人交臂相对,气息交缠饮下。不过浅浅一杯酒,薛陶已然面红不已。

饮罢交杯酒,接着又一阵礼仪过后,终是能安静的坐下来了。

静静坐在床沿边的薛陶在红烛的辉映下,更添缥缈,看着美的不像话的玉人儿,太子的腿都有点迈不动了。可是,不行,外面还是要敬几杯酒的。

太子心里轻叹一声,看着薛陶柔声道:“我出去应酬一二,一会儿回来。”

薛陶点点头:“嗯。”

太子转身,对着屋里众人吩咐道:“用心伺候太子妃。”

众人俱是应和不止。

太子说出去应酬稍许还真是稍许,太子爷出来敬酒,大家当然不敢造次,皇室子弟起哄了几句,饮过几杯酒后,太子就忙忙的回转洞房。

见太子回来,屋中众人俱是忙碌了起来,伺候二人洗漱宽衣。一通忙碌过后,看着眼前钗环尽褪的薛陶,太子的口干了起来,忙忙挥退众人后,走近薛陶,一把将人抱了起来:“陶陶,我们歇息吧。”

薛陶轻呼一声将头埋进他的怀里。

一夜红烛摇,翌日醒来,浑身不适的薛陶睁开眼来,就落入了一双璀璨的黑眸中:“陶陶。”

随着这一声陶陶,男人的手又缠了过来,薛陶吓得发出了颤音:“你,你别乱动。今日我们还要去叩见皇上丶皇后呢。”可是不能再动了,再动,她真的爬不起来了。要是叩见皇上皇后都迟到了,她这太子妃也就不用做了。

见薛陶如此紧张,太子遗憾的叹了口气,也是,今日还有很多事儿,还要去奉先殿拜见祖宗的,确实不能耽搁。不过,虽然不能大吃,但小小的吃几口也是可以的。

太子伸出手去。一阵呢喃交缠,账外传来了青黛的叫起声。太子艰难的抽身起来,大是懊悔,甜点吃是吃了,但自己个儿却是更为难受了。

太子看着薛陶,待到今晚......

薛陶被他这直勾勾的眼神看得连滚带爬的爬了起来。

两人好一阵腻歪,总算是梳妆完毕出门拜见宫中的一众人等去了。

身为太子丶太子妃,需要他们二人行礼的不过就是皇帝丶太后丶皇后几人了。见到皇帝,薛陶吃了一惊,皇帝的气色甚是不好,面色蜡黄,浑身都没有什么精神气儿,说了几句话后就一副精力不济的样子摆手让他们出来了。

薛陶心里嘀咕的随着太子往奉先殿走去,大有疑问想问,可惜,宫中实在不是一个说话的好地方。只能暗自忍耐了。

来到奉先殿乃是供奉皇家祖宗之地,其他人等一向是不能进入的。今日,也只能是太子跟太子妃得进。

看着面前那深深的殿堂,薛陶深吸一口气,进去这里之后,日后她就真是跟覆归生死相依,生死都是他的人了。

裴齐昭定定的看了眼殿中祖宗们,然后拉起薛陶的手迈步跨过高高的门槛。

裴齐昭拉着薛陶跪在了祖宗画像前面:“列祖列宗,这是我的妻,薛陶。请列祖列宗认认人,多多保佑。”

薛陶随着裴齐昭一起磕了头。自此,她成了裴氏薛陶了。

看着一脸郑重的薛陶,裴齐昭当着列祖列宗的面对着薛陶道:“陶陶,今生有你足矣,此生我必不负你。”

薛陶眸光闪闪:“嗯,覆归,我也是。”

回到东宫,薛陶疲倦至极,裴齐昭搂着她心疼的道:“累坏了吧,歇一歇吧。”

今日确实累极,不过,想起一件要紧事,薛陶压低声问道:“覆归,我有话要问你。今日我见皇上气色甚是不好,他?”

裴齐昭轻轻摇了摇头:“甚是不大好。”

薛陶明白了,难怪这么急着找裴齐昭回来,这么急着让他们成亲呢。能让覆归说出“不大好”,那就是很不好。

太子成婚后,皇帝将许多政务都直接交给了太子,过后不久,太子几有监国之势。

如此情势之下,先前多有不甘的靖王也只好俯首称臣。

时光飞逝,转眼几月过去了,这日,宫中飞驰出不少人马往各重臣府邸送信。

众臣赶到勤政殿,皇帝指着太子对众人道:“尔等日后当是要尽心协力辅佐太子。”说完,盍然而逝。

众臣齐齐跪下,对着先皇三拜九叩送别之后,又声音雷动的对着裴齐昭跪下:“臣等叩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自此,新帝昂然站在了这天地间。

二十七日大丧过后,新帝登基大典。

跟登基大典一并举行的乃是册封皇后仪式。新帝亲自诏诰天地,免了皇后跪接圣旨,尔后亲自下阶迎接肚腹已然凸起的皇后到高阶之上,接受众人的参拜。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皇后千岁千岁千千岁!”山呼海啸而来。

新帝元年,皇后诞下麟儿,新帝册封为太子,大赦天下,普天同庆。

自此,新的纪元开始,一代传奇帝后开启了他们传奇的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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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现代的军中精英变成大楚朝的魏氏名门之后;

魏九明除了祖上留下的一处已经被典当一空的大宅子外,他一无所有。

面对这个让人懵懵的处境,还来不及伤心的,家园就被外敌洗劫一空。

看着四周一片残垣断壁,哀嚎声声,崔承勋悲愤不已。为了这片土地的安宁了,为了重振崔家家业,他必须要有所作为才是。

思来想去之后,唯有继承先祖武学之道,方能驰骋沙场,保卫家国。既然如此,那就武举出仕吧。

ps:前期科举,后期科举朝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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