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归不归(一)

精华洞首脑算计重华夫妇成功,使重华甘愿留在大海洋收拾罪恶沟,众首脑齐赞海主先硬后软软硬兼施的计谋,不久消息官回来禀报说地主果然被伴侣使泼、已经开工、围着罪恶沟踏勘了,众首领更加如释重负谈笑风生。

龟伯上前提醒道:“此事有赖主上朋友石人帮忙,他尚在海岸逗留,等待消息,且容我去通报他一下。”

青干笑道:“就你那似进还退的步伐,恐怕要让他等成雕塑,还是由我速去速回。”

龟伯纠正道:“你们不知,那样走路其实大耗精力,此去定然轻快。”

众首脑齐笑称善。

海主吩咐道:“那就有劳宝珠王与龟伯前往,多带些宝石与他,我随后便至。”

宝珠王疑问道:“主上既令我二个前往,何必亲自劳驾?”

海主叹道:“他这是沧桑已尽,要叶落归根呢。”

“啊”众首脑都惊叹默然。

海主又缓缓道:“世界大浩劫之前,他陪我在陆地上游历,我在归来途中不慎为人类遗毒所害,命悬一线,他不离不弃地守护我,那也没什么,他本是石身玉心,只需视情补石即可,只是后来我得地主所救,得回大海洋,在罪恶沟苦行修炼时,他数次冲陷,身被毒侵,直入内里;其后在小天地又被天火所炝,这二次重创后,他身子已经内毁外崩难以维系了。”

“主上,仙膏可不可以救他性命?”

“不可,只有地主能救他,所以他才不愿留下,唉,他这个人啦!”

海主稍稍停顿,又悠然道:“假如一生有那么一个人,危难时可以依靠,平常却又可以说得话把心思吐露,那是很幸运的!他,就是我生命中的那个人!”

“他的情义确实如石头一样坚沉,我等有目共睹。”众首脑齐赞道。

龟伯道:“主上,那我和王爷速去告慰,省得他忧心。”

宝珠王却又抓紧机会道:“主上,罪恶沟终于有解,还有一桩事情也不能忽视,不然大海洋固将蒙难,本王也无家可归。”

鱼师回答道:“王爷,这件事情主上比你还要着急,令我放下其它事情,和乌老将军一起彻查根源,这次寒潮封海竟似一移动寒源所起作用,之前从未有记载,其寒力之大,竟然突破地球大腰线,如再行进,地球很可能会进入冰河期,我和乌老将军不敢丝毫懈怠,近探远观问今究古,毕竟它毫无痕迹特性不明,因它发源于泥涂释放之后,所以恐怕也是一个被镇压的祸头,被二足人用神兵炸开极地冰原后,后泥涂而出。”

“罪恶沟不去动它,可暂安无事,可是这个祸头却渐渐地迫在眉睫啊!”宝珠王道。

海主咳嗽一声,发话道:“事情仍可着落到地主身上,青干多和他接近请教。”

“可是主上,地主在琢磨罪恶沟的事情。”青干道。

“那件事有那么简单?没那么快,再找一件事,让他调剂一下,谁叫寒源也是人类惹的祸,不着在他身上,着谁身上?”海主微笑道。

“应该这样,主上圣明!”众首脑和青干都齐声称善。

宝珠王忙道:“既然这样,不要耽误了主上送友之事,老龟,我们就先行一步安排。”

于是宝珠王匆匆收拾,和龟伯乘金车,不兴风浪,赶至岸边,二个踏水而上,果见石干正远远的翘首以盼。

龟伯和前面与重华带路时判若两人,敞着胸怀,迈开碎步,挥舞着短胳膊,尖声兴奋道:“石人,事与愿和,主上知你辛劳,着我来请你到黄金坪休养。”

宝珠王也爽朗道:“老石,你披碣怀玉,我且敬且佩,不如你就留在大海洋,需要什么宝石,由我来找。”

石干却不睬他,问龟伯道:“芒芒生长在大高原,未曾见如此大水势,你们如何照应她?”

龟伯摇摇脑袋,摸着下巴微笑道:“石人,你这是不相信主上呢?还是不相信大海洋?如你不相信主上,是你的事;如你不相信大海洋,那大海洋亿万生灵可要生气了,你难道不知道大海洋比陆地还要广阔、水比土亲切柔和?那位上宾既然经历过度身池,在大海洋中就和我们去大高原一样无碍。”

石干这才放心,迈步走到宝珠王身前,扒拉了二下金车里的宝物,哼声道:“俗!”随手挑了几块扔进嘴巴,说一声告辞,转身即行。

恰好一阵海风追上来打在他身上,他脚步竟有些踉跄,瘦削的身材在光线的晃射下更显得凹凸斑驳,龟伯眯着眼睛看得清楚,忍不住摇头叹息。

宝珠王问他道:“你看到了什么?”

龟伯道:“主上说得对,石人这些年颇经磨难,已是身残心萎,他这一次去是归路,必定有难。”

宝珠王刚才受了石干的冷落,不服气道:“人类的命运你也能看得出来?”

“不然,地球上海陆一家,生灵何分彼此,此刻正是轮回之初,万物趋于大同,有何难看?”

“有道理,主上未至,快设法留住他。”

“拖拉嘛,与我何难!”话虽这么说,他见石干腿长步大,还是不敢怠慢,连忙边追边喊:“石人,等一等,我有话说。”

石干停下。

龟伯追至他身后道:“你把地主带来,怎么也不问问他怎么对付罪恶沟,就要拍拍灰尘走路,置身事外,对他这么有信心?”

石干冷笑道:“他若不能,你们只好和从前一样等下去。”

“咳,也对,那你知道他将用什么手段法宝,能否告之,也让我们增加信心。”

“不知道。”

“那罪恶沟的厉害你知道一些吧?”

“知道,不然你们也不会等他来。”

“可是,据消息官讲,他现在也只能徘徊在水膜外,步子和我一样大,走得比我还慢,眼珠都快瞪出来了。罪恶沟是人类数百年作威作福的遗毒累积、文明的反面,人类数百亿人口一边享乐穷作,一边把垃圾厌恶物扔进大海洋,如今却要由他一个人来解决,我们不管这对他公不公平,只是担心若没有先进的手段和法宝,他就是眼看瞎了、头想破了,能有办法?”

石干猛的转身,但转了一半,又转了回去,龟伯看不到他脸上的哀伤,却看到他身上的疲惫,仍然絮叨道:“这件事困扰了大海洋千百年,是何等的艰巨与棘手!地主需要帮手,需要人去安慰他、鼓励他,而我们和他都不熟悉,只有你最合适,所以你不能一走了之。”

龟伯滔滔不绝一通讲下来,自己也感到口干舌燥,他缩了缩脑袋,振作精神,咽一下口水,再待相劝时,听得身后宝珠王喝道:“老龟不得再讲,主上已至!”这才松了口气,回头看时,面前黑压压一片,正是众首领簇拥着海主都到了。

原来龟伯和宝珠王前脚刚走,海主即令乌逊不出幻影飞车和金车,只取缩地尺备用,又令海童往海槽中牵取抓地咆哮兽和突地嘶吼兽,自己下钛晶床,由条条扁扁伺候,下朝服、去冠冕、素衣包巾,坐抓地兽,冲上海面,风拂一般来送老友。精华洞众首领都热情踊跃,乘缩地尺跟随,深情相送石干。

龟伯回归班列,海主令坐兽低头噤声,来到石干身边,微笑道:“石头哥哥,你不别担心,龟伯只是想劝你留下。”

石干早转过身来,喟然叹道:“他没有说错。”

海主道:“我们不是在威逼地主,是在请他帮忙,他如果不能铲除罪恶沟,那也是天意,我们还是要感谢他,还有你。”

“嗯。”

“石头哥哥,你累不累?我下来扶你。”海主轻拍坐兽,抓地兽稍稍抓抻,四条粗壮的腿倾刻陷入地中,只留下又宽又平的厚背,石干哪等她动,连忙伸出手臂搀扶,一旁的嘶吼兽忽地闷吼出声,凶相毕露,海主轻叱一声,拍拍石干的手臂,以示亲切,和它威严道:“与主人磕头!”

突地兽用头连触二下,在地上刨出一口大坑来,也只有身背和地一样平。

海主和石干笑道:“看,它认你了,以后乘它,上山下海,又快又稳。”

石干道:“不用。”

海主抚摩着他的手臂,深情道:“石头哥哥,不如你先留下,待地主铲除罪恶沟,有了眉目,我手头上的事也顺了,到时候我陪你归,顺便游历?唉,这个世界都不知道是什么样子了?”

石干道:“不用,你有正事要做。”

海主的头依偎在他宽阔的胸膛上,哽咽道:“我能听出,你的玉身已经晃动,都是为我,你才这样窘迫。”

石干道:“我没有修成玉脑,历事难记,但后半身能遇见你陪伴你,又遇到重华,一生得遇二个贵人;经历大洪水;亲见海陆之争,经历这三样大事,此生何憾!”

海主心如被触,因问道:“可是地精又落到陆地,人类复作代表,这次海陆争锋郝大帅被诛,加之我曾被毁身授身,天意冥冥显现,可是我心中对地主和人类的判断,其实并不明朗,日后不知有多少烦恼!”

石干默然良久,开导她道:“心坚不动摇,事久而势大。地球上山水相依,生灵共处其中,大洪水之前,地球圆满和谐千万年千万处,想改变或者异想天开一处好地方,不可能好,只可能差,生命越长久,越要等待不变静心体验,若自负争作,则会逐步局限于感官,认识短浅,生而何益?”

“可是最终的结局你也看到了。”

“嗯,这也是地球的轮回沧桑。”

“这也是因为你生命久远才有的认识?”

“还有天外生命对人类遗留文明-也就是基地的批判和对他们自身生命先进的描述。”

海主轻轻的推了他一下,责备道:“你碰到事情,怎么想不起来自己?智慧生命批评人类首脑,但你是石人,性率自然,不会糟蹋地球,他怎么会看不出来,况且你因为他们炼山而受内伤,当时若求他救命,他怎么会置之不理?”

石干平静道:“当时是重华和他论道,我听得陶醉,哪里想到这个。”

海主点头道:“智慧人可遇而不可求,也就算了,地主占有地精,现在玉光山,他若有心,不但你身无虞,就是成就玉脑,也非不可,这对他并非什么难事,只是石头哥哥,你一向实心待人,却从无求回报。你这次铁心离去,就是怕我代你向地主相求,是不是?”

石干拍拍她手以示安慰道:“地精,如同阳光普照、不可私割;脚下河水、哪能截流!重华和地精有缘,但我相信他不会独占,我和他最是亲近,我不求他,是寄望他等视万物,让私利二字不要出现在世上,即使枯身倒下,心还畅憾,何况我今还可回大高原补石修身。”

海主叹息道:“年轻真好,我以后再也不会有那样无忧无虑的时光了,还肯定有疲惫、困难和烦恼,你一定要来看我。”

石干道:“地球上最大的生命是山与海;最古老的守望也是山与海,大高原和大海洋相距最远,能够把远方亲戚的消息带回大高原是我一生的愿望,所以我现在必须回去,以后也必须回来,要把大高原的消息带给你们。”

海主这才离开他的怀抱,点头道:“就是这样,我送你。”令海童催起突地嘶吼兽,邀请石干骑乘。

石干回拒道:“这兽年纪还青,精力充沛、活泼好动,一旦调皮起来,我哪经得它耗。”

宝珠王听到,连忙上前道:“老石,你坐我金车,保你舒服。”

石干又摇头道:“不见得,平地还可,真要跋山涉水,我这把老骨头也得颠散。”

宝珠王没讨上好,只好退后。

龟伯不慌不忙上前拍拍宽厚的胸脯道:“石前辈,如不嫌弃,由我送你,一路陪你说话解闷?”

石干笑道:“你是不是因为曾经有个同类跑赢了兔子,就有信心陪我走回大高原?”

龟伯笑道:“你那样想的话,不如不回去的好,我是要主上同意,以幻影飞车送你。”

石干拍拍他的后背道:“这个我一听就头晕,还是不麻烦你们,我这一生都是走过来的,习惯了。”

于是海主召乌逊上前,问他道:“附近可有好景致?我和石头哥哥再多说几句。”乌逊会意,即刻了望,四下安排,众首脑知道海主要以缩地尺送石干,想到他和海主是至交,为人实诚质朴,都上前致敬送别。

这时正是日中,天气又好,晴空万里无云,阳光尽情洒落,光辉照耀热力四溢,众首领个个并无准备,个个气喘吁吁缩头缩脚,很是狼狈,但是看到海主虽有海童在侧拂扇、不时送上软巾擦拭,也是一样挨晒,平静洒脱,不急不徐地和石干叙话,都不敢有怨言厌色。

宝珠王急切之下,未带华盖,他走到哪里,都是一身珠光宝气,此刻却成了累赘,反而最是吃力如遭烤炙,头昏脑胀,不时耸动一下身子,每动一下,便发出一阵金玉的撞击声,若在平常,自然显得高贵气派卓尔不群,可是现在他身上发出的叮叮当当声,不仅让其他首领频频侧目,他自己也觉得心烦意乱,一阵海风吹过来,他忍不住打了个哆嗦,又连忙打住,很是尴尬。

青干笑道:“大伙儿都怕热,王爷却嫌冷,你这反应也太大了吧。”

宝珠王沮丧道:“我还真是冷怕了,一凉就有反应。”

时西海王正在黄金坪年贺,随大伙儿上岸,此时正在宝珠王身边,听得他二个提醒,当下比较道:“不要说,这风确实比一般时冷。”

龟伯也道:“我虽然身板骨厚,也觉得这风比以前冷了,还以为是年纪大了的缘故。”

又问西海王:“王爷这次是经哪条线来?”

西海王道:“当然是趁顺路暖流,一个大漩涡过境,没有大异常。”

宝珠王以手臂挡住额前,唉声叹气道:“问题还是在东不在西,在南不在北,可是它的前锋已经抵达这里了,军师和忠义王奉命查访,只无端倪。”

说话之间,乌逊已在一头调好缩地尺,稍作遮蔽,回来禀报海主道:“主上,有一处风景,请你和石头前辈到那边说话。”

石干道:“话说得差不多了,你们都回去吧。”

海主道:“不急,紫晶和乌还想在圣湖居住,但是前次郝大帅在那里作践过,他体味太重,我想过去看看,能不能放些生灵,把腥气吃掉,恢复水体,这也是顺路,正好带你一程。”

“你想怎么去?”

“你别急,听我话就行。”

二个说着话,已经站上缩地尺。

龟伯又上前建言:“主上,太阳毒辣,大伙儿意思,兴和风时雨,让石头前辈行程舒适,也表示大海洋欢送之心。”

海主点头道:“那就去办吧。”青干在旁听得,脚步踩处,生出一洼水潭,要以套石晃动水波,但电光金龙既得主子同意,光影闪处,已下海水中传递消息回来。

话说乌鲲蒙海主赏识,封忠义王,赐漆塘、乌巢,执掌权枢,管辖洋流运转和风云雷电启动事项,因地球大腰线南部海域突然发寒,不断向北进逼,宝珠王忍受不住寒气包围,只好放弃家园,到黄金坪避难,海主遂令他与鱼师调查此现象的来龙去脉,因此连日在外。

这天正好回来,换洗过后,躺在墨玉榻上,稍息精神,听旁形告诉黄金坪连日事项,先知道地主正在大海洋琢磨铲除罪恶沟,后听说海主率众首领上岸送别石干。

乌鲲沉吟一下,将话头岔开,问旁形道:“大海洋洋流运转,为什么牵涉到陆地上的风雨之事?”

旁形恭谨道:“王爷,万事万物都在运动都有规律,咱们大海洋也在不停地运动,不然就是死水一潭,洋流运动的原因无非是水体冷热不均高低不一等,洋流运动产生水气,孕育成雨。王爷,其实海陆一家,我们大海洋也得益于陆地的,不能瞧不起陆地。”见乌鲲瞪一眼没有答话,又继续往下讲道:“我们大海洋也需要呼吸、换气、补充元素,洋流催发的水气,上岸转了一圈,再通过大河小河流回来,而且还带回来不少东西,不知不觉就给我们大海洋也注入了活力。”

“你只要说我们这里是怎么掌控指挥风云雷电的。”乌鲲打断他话道。

旁形忙道:“是,王爷,按照我们大海洋洋流的运行规律,陆地上总会刮风下雨,如果我们有意想控制陆地上的风雨天气,只要发动海运袋,影响洋流的力量和方向,催发水汽,然后发光电指引、施霹雳提督,雨水何处下何时下下多久下多少,都能准确无误。”

“具体怎样做到?”

“双面俑官施为,只有他能够做到。”

“哼!”

“王爷,你上任以来,它事繁忙,经常不在职守,我在此却把权枢的里里外外底都打听出来了,原来这里的主司俑官老爷是个大神级的存在,运转洋流司职风雨,是他家的拿手业务,全大海洋再无别家。”

“如此能耐,在大海洋中怎么默默无闻?”

“嘻嘻,用得着的才是能耐,用不着的得个笑脸也难,之前尊主得势在位时,动辄指使他对陆地上作灾作难,太颐支气使了些,俑官老爷便不加理睬,尊主一气之下,也不来找他,自己制作冰魄,作雨更快更急,但只能小范围内有效。”

“行了,你还说俑官。”

“是,王爷,其实俑官老爷既然能算清陆地上的每一处位置所在,怎么可能愚钝?只是之前我们大海洋的注意力都放在了直接对付陆地上的人类身上,对于自己本身的工作天赋反而忽略了,竟致于以为风雨雷电都是自然现象,王爷如今执掌权枢,他是你名义上的直辖下属,就算你不欣赏他,但凡正当公事,他都会尽力施为的。”

“我敢吗?不然他一个霹雳就会把黄金坪炸飞;一记电光让大伙儿全瞎眼!”

“那倒不会,这就是造物主的神奇之处,他一身本领,却只能远不能近。”

正说着话,门僮来报,说有电光金龙发来海波位置,传海主令,要速施和风吉雨。

话刚毕,熠华洞使者又至,捧上海运袋,以便即时施法之用。

乌鲲吩咐旁形即刻前往作宫通知俑官按旨施法,旁形忙道:“那俑官老爷服管不服官,这等突发之事,还是要王爷亲自前去通融。”

乌鲲本来就对旁形之言半信半疑,听他这一说,就起身动驾随旁形去来俑官,按令执行。

原来这俑官是大海洋中所有生命鼻祖级存在,因为境界太高,反而不为众所知。

他身材像个竖着的巨蛋,白面皮里阳秋,眼不睁、口不张、鼻不突;黑面有耳不聪,有眼不明,昏昏沉沉,皆似为无趣无用,其实不然,先说他的白面,大海洋洋流运动时孕育水汽所落水流所归,他每一次都记得详尽,在心中计算,日积月累,虽没出过权枢一步,但对天下位置了然于胸;他的黑面又聋又瞽,乃是因为瞽才能肆意施放光电、聋才能随意发动霹雳,至于细胳膊细腿,不能因此小瞧,无论多远的霹雳他都能扔到、无论多强大的电光他都能放出,但是,据说最神奇的还是他的口腹,容量虽小,却可以微调洋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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