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场诗会,到了这个时候,才像一个正儿八经的诗会。终于不是一个人的独角戏。
当下一个主题出来,崔湜刚站起来,可是随机就觉得不对,可能发现自己没什么点子,又赶紧装作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坐下。
而我也看出了他的诧异。不过,这也不重要了。想必,他关于这个主题,也是完全没有的。
与其让其他人觉得不公平,那我也让他感受一下这样的不公。他的擅长的领域和风格我还是略知一二的。
因而,我在出题的时候,特意地避开了这些风格。既然他前半场已经那么风光了,自然也不会在意后半场有多么凄凉。
之后,便有一些人纷纷对这个主题进行创作,作品还是不错的。虽然我也承认,不少还比不上崔湜以前拿出来的作品那么成熟。
可是,我要的,也就是这份不成熟。即兴发挥所带来的青涩,有提升空间,也正是诗会的一大魅力所在。
崔湜带来那么多做戏的作品,才是侮辱了诗会的存在。但凡他换任何一个场合,我都可以耐下性子欣赏欣赏他的作品,可他偏偏不这么做。
可能他现在还没表现出慌张什么的,毕竟这只是一个主题而已。可他不知道的是,这才刚刚开始。
这一回的大家,也就到了同一水平线上。不可能保证绝对的公平,但是既然我在这里,我会给他们以基本的尊重,相对来说的公平还是得做到些许。
虽然说,这些人中有的确实是我的男宠。可并不是说,我的这些男宠们,他们便一定了解我的出题风格。
与此相反,他们往往还不甚了解我,可能顶多会了解我在吃喝玩乐上的爱好。
如果,他们真的在诗文方面特别了解我,那也没有办法,只能说他们平时下了功夫,那么得到回报也是应该的。
不过,那些文人却不一样,虽然明面上暗地里对我有诸多的鄙夷。可是,他们背地里研究过我的人恐怕不在少数。
之前,在我参加诗会的时候我就意识到,了解我文风的文人,远比我想象的还要多。
虽然,在我佯装打扮时发现的这样的人也更多。可能也是这些读书人,还是有些害怕被我知道想要效仿我的。
虽然,我并不在意。我走上的这一条路,是我的人生,不是谁都可以效仿的。然而,模仿我,也确实可以让他们逐步探索他们的未来想要的是什么。
不过,也有人,当着上官婉儿的面模仿上官体。虽然说,这明显是班门弄斧,甚至被一些人所嘲笑,可是我也是颇为支持的。
既然是耍大斧头的,你不在鲁班面前舞一舞,你又如何能知道你和鲁班之间的差距在何处呢?
只不过,非常可惜的是,我目前为止并没有发现一个比我实力强的。但是,每一个出现在我面前的,我也都会由衷地称赞。
而我也是个好人,在他发挥过后,我还精心地进行了指点,言辞还颇为严厉。不想,后来效仿的人,反而越来越多了。
因此,为了节省时间,我回去特意整理了关于上官体常用注意事项的小手册,每逢我以上官婉儿身份参加诗会的时候,我都得先带上。
只要是我确定对方使用上官体的,我也就都给一份。虽然,后来也就变成了,想学上官体的人都会找我要一份。
不过,这样也没关系。至少,上官体在很广泛地传播下去。只是,我也知道,等待韩愈古文运动,上官体也就没有他的意义。
就连我这个传承人都觉得,上官体并不是一个很好的选择。不过,确实有不少文人在学上官体。
总之,这些文人,说不定会更加了解我。事实,也正如我所料。
接下来,我也看到不少人崭露头角。我也发现了一些不错的作品。终于,我也逐渐兴奋了起来。
虽然最开始的时候,他们还有些放不开。或者说,因为之前崔湜实在太过于大放异彩,让他们为之有些担心。
不过,没多过久,他们也发现崔湜不需要太过于担心。崔湜在好几个主题都没站起来。
这也反而可以说明,这个崔湜,也确实只不过是个庸才,不过,他是天才也好,他是庸才也罢。在这个诗会上,我也不需要在意太多,那都是之后要注意的事情了。
我沉浸在诗会的享受之后,没过多久,我还收集了好几个作品。并且,我也顺便构思了几个作品,在纸上随便写写画画了一些。
我充分地享受了这场诗会,我也结识了一些人,他们也认识了我。日后谁会成为谁的助力,这都是未可知的事情。
而那些我认识的有不少都得以成长,让我为之欣慰。时间,不会辜负任何一个努力的人。
只是,让我觉得有点奇怪的地方是,自从我的主题出来之后,崔湜再也没有站起来一次。
按理来说,虽然他的实力确实也没有那么强。可这么多的主题,也不至于一个都发挥不出来。
而且,他当中跟小厮窃窃私语了好长一段时间,想必,他也是知道主题是我换的了。
既然知道是我亲自命题,为了更好地接近讨好我,他应该更加努力地写出作品才对。
不过,无论他是怎么想的,这都是无所谓的事情。至少,我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打探跟崔湜有关的事情,本来也不是我参加这场诗会的目的。
诗会结束之前那么一点点,崔湜让小厮拿了张条子,约我三日后某某酒馆见。这倒有几分意思。
本来,如果他不准备约我的话,或许我也准备约他了。好在,他选择了主动约我。
至于他为什么约我,我不是很感兴趣。重要是我们约会要说什么内容,三天,足够我们双方想清楚要说什么了。
谁约谁并不重要,反正主动权,还是在我手上。
我答应了,结束的时候,我带走了桌上的所有纸。这是我的习惯,我从来不留给别人以任何的把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