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说话,只是又叫了一些吃食和酒。这一次我点的是新款,也就是前不久我刚出的点子,还没有达到畅销的程度。
不过,我觉得味道还不错,没过多久应该也能被别人所接受。而崔湜,我想等他主动坦白。
一盘点心下肚,崔湜终于下定了决心。他慢慢地从这些作品中挑出了一些作品,放在我的面前。
他告诉我,确实有一些作品是他的朋友帮了他一些忙的。不过,我扫了一眼那些作品,恐怕还不止,而且绝对是远远不止。
我继续吃,不理他。这几篇确实是比较离谱的,可是还有不少应该也并不是出自他手的。用现代话语来说,他应该是请了不少枪手的。
见他还是不愿意承认,我把所有我确定是他写的整理出来,放在了一旁,让他解释其他的是谁写的。
他这一回有些激动,赶紧从其他我不确定的作品中找出来了一篇,告诉我是他写的,还把写的过程,查了哪些资料,通通告诉了我,以让我相信。
而我也确实是信了,这一篇我确实也只是有些怀疑,并且我更加偏向于确实是他写的。不过,我也想一举两得,用这篇作品来诈一下他。
我把这篇作品也放到一旁去,示意他接着解释。这一次,他显然是慌了神,可他还是拿出了下一篇作品。
刚才,他急切地想解释那篇作品,口不择言地说了很多。而我也明白了他是如何创作的,可接下来这些,他恐怕不能说这么多了。
因而,当他接着说其他的作品时,我也可以明显地感觉到,他变得有些犹豫,而且说出来的话有些吞吞吐吐,带着浓烈的表演痕迹。
之后的作品,我也可以确定,几乎没有任何一篇出自他手。他只能说出一些表面上的东西,连作品内核都不曾涉及。
而最开始,我也就这么觉得了。一般来说,每一个人的诗文风格,起码在一段时间内都不会有较大的差别。
虽然,并不是每一个人都是这样的,确实也有人风格多变。不过,我也可以确定崔湜不是这样的,我还是看过崔湜的不少作品。
他的风格就是那样的,不仅如此我还特别喜欢用那么一些措辞。他是形成了自己的体系,而他也在这个舒适圈里不愿意往外走了。
不仅如此,他找的那几个枪手和代笔,各人风格也很明显。就比如说,有一个与他风格类似,有一个则与他风格截然不同,还有一个风格青涩不明显。
我可以确定的,起码有三个人。这么多的作品,辨别起来也是有点耗脑力,因而我又点了一些吃的其实是这个原因。
因而,其实我已经确认过了,不论他怎么狡辩或者说谎,我也不再把我面前这部分东西放到一旁去了。
准备的台词可能是说完了,接下来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他便突然不说话了。然后又给我点了一些吃的东西和酒。
接下来,这个男人便开始又些破罐子破摔了。他推翻了之前所有的说辞,告诉我他确实是找了别人来完成作品。
他坦率地告诉我,他的临场创作能力确实不太行。而且,正如我所说的,他几乎在此之前从未参加过诗会,他也担心会在我面前丢人什么的。
于是,他找了几个朋友一起写,最后完成了这些作品。出现在我面前的,确实有别人的作品,但更多也确实是他的作品。
也是在诸多无奈的情况下,崔湜向我提出了道歉,并且说会给他们应该有的待遇。
虽然,我也知道,他并不一定会按照他现在说的做。不过,日后,我也会逼他这么做。
而我也顺势提出了问题,这个诗会是不是也有所问题,他背后的人又是谁?
这一次,他倒是坦诚,他告诉我,确实是武家把他送来的,武家也为他铺好了路。而我也没有惊讶什么。
诗会是武家举办的,而主题也提前告诉了他,同时武家还提供了帮手给他。这一切都是为了给他以支持。
既然崔湜这回准备坦白从宽,那我自然也就洗耳恭听。他告诉我,武家想请我帮忙。
这么说着,他也就跪下了,说着什么让我原谅之类的求饶的话。只是,他突然这么做,也让我有些不太明白。
突然,他站起身了,我才发现他居然没穿里衣。几乎在一瞬间,他露出了他的身体,身材还不错,而且很年轻。
我还是一脸淡定地冷眼旁观,直到他朝我扑了过来。当我把他一把推开时,他一脸惊讶,而我却惊讶于他这有什么好惊讶的。
如果不是潜意识里感觉到不对劲,或许我确实会感受到心动。崔湜在很多方面上,也确实是符合我的理想型。
而这个时候,老板娘带着伙计们突然闯进来,制服了崔湜。我这才知道这一切的前因后果是什么样的,原来他们是想给我下药。
本来,这是一个不错的计划。最开始的酒和食物都没问题,可后来的酒和食物又都有问题。而且,熏香也没做了手脚。
只不过,他们选错的地方,但凡他们换一个地方,或许都有一定成功的可能性。可是,这里不一样,这里到底还是我的地盘。
而众所周知的是,我不喜欢别人算计我。
如果他们此举得手,无疑是一个把柄。虽然我确实有在宅院里畜养男宠,可这毕竟也只是偷偷摸摸进行的。
然而,如果我在这种有名的酒馆里跟人苟且,被人知道后的后果恐怕还是有一点的,有损我的名誉。
也是奇怪,我一边在吐槽武则天爱惜自己的名声并且想成为明君,而其实我也是这样的人,我潜意识里似乎还是想到一个好人。
再加上,如果不出我所料,一会儿之后恐怕还有后招。只不过,也就到此为止了,轮不到他们有接下来的动作。
我让这些伙计把崔湜套好衣服,然后带走。没有直接丢出去,也是我留给他最后一点仁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