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不论我去哪里,总是能在一些地方发现张昌宗。
有时是在御花园,而有时就在武则天宫外不远处。在大庭广众之下,我也不可能把他怎么样。
某回,在我去看望宣城公主的路上,我再次遇见了这位。这一次的情景有些不一样,有没有太多。
我也忍不住了,我询问了他到底想干嘛。我也是真的不能理解。理论上,我对他已经失去了利用价值。
即便是他想通过我来了解武则天,可我也势必不会告诉他。这一点,他应该是心知肚明的。
他则提出想私下里说,于是,我也就只能将其引到一旁的宫殿里去。虽然说,我很不喜欢这样。
既然我们已经断绝了关系,那么他就应该像一个死人一样,不要给我的生活造成任何一点的影响。
不想,他提出的条件是,希望和我保持跟之前一样的关系。
此言一出,我拔剑。
我自己是没有随身携带剑的习惯,我顶多也只是在身上藏着一些小而锋利的弯刀。
剑不太方便携带,而且常年出入宫闱之中,此等凶器确乎不宜过多出现。但是,我身上还是需要一些防身的东西的。
这是经过这些年生活中,我得出的经验教训是,一旦有任何一点点的放松,面临的后果就可能是我无法承担的。
因而,不论在什么时候,我都需要尽可能地保证自己的谨慎小心。我最先保住的,一定是我这一条命。
但是,每一座宫殿里,哪怕是废弃很久的区域,也会放置剑。而且,是确定一定可以使用的剑。
这也是我个人为人的一个习惯。也就是,无论在怎么样的环境下,都有可能自保的能力。
不止是我,那些宫妃们,也可以做到这一点。我为她们也提供了这样的环境与条件。只不过,她们是否会利用,我也就不得而知了。
我自身的打斗能力一般,身体素质倒还行,因而,一般来说,我自保能力还是有的。
闲暇的时候,我也会做些这种方面的锻炼。然而,我毕竟不是从小开始的,也不可能拥有那么高超的战斗力。
然而,一点点的能力,还是需要有的。如此一来,在面对未来的时候,我才能切实地感受到些许踏实感。
虽然,我的能力并不算强,还需要恰当的时机才能发挥一定的作用。可到底还是聊胜于无的。
就像现在这样,我也只不过是把剑卡在了张昌宗的脖颈处,死死地盯着他。这并不能说明,我的实力比他强,只不过是我抢占了先机罢了。
我让他放弃这个想法,这是不可能发生的事情。说完,我是真的想直接捅他,可问题是我还得顾忌些许武则天。
因而,最终我还是只能不让他受任何损伤地离开。
只不过,当我无数次地拒绝并放他离开之后,我的心里,都非常的不安。
他也是跟了我一段时间的。我非常清楚,如果他努力地去勾引一个人,很少有人会不上钩的。
因而,我得从头到尾都拒绝他。
否则,如若我一个不留神,我极有可能就会轻而易举地答应了他的要求。如此一来,对我可势必不会是件好事。
也许,答应他可以带来一些快乐的享受,可这之后的善后工作是极其难以处理的。
我已经因为他失去理性了一次,并为此付出了一定程度的代价,我可不能再一次地犯这样的低级错误。
同时,我也发现了另一件事。而这件事,也确实是足够狗血。
或者说,从根本上就不是巧合,而是人为。
如同我预料的那样,锦瑶爱上了张昌宗。或者说,这根本不能称之为预料,只是一个连我自己都不曾相信的猜想。
然而,偏偏这样一个猜想,却一不小心也就成为了现实。在确定这件事之后,我感觉到的既有无止尽的愤怒又有无由来的悲伤。
一时之间,我也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这一切的一切。
说来也真是讽刺,我辛辛苦苦培养起来的女孩子,就毁在了所谓爱情上面。准确而言,这根本不是爱情。
而这一切,其实是我和清淮一同发现的。至于具体的前后,倒也是说不清楚了。
我发现的是,我培养出来的这个好姑娘,当初一直在包庇张昌宗。哪怕到了而今,她时不时地也会去接济张昌宗。
于是,我也就产生了怀疑。
我又继续深入地查了查。也就发现,她和张昌宗好像是有亲密关系。然而,我也不那么确定。
可能,这也是因为,我自己至始至终不愿意相信,那个背叛了我的女孩,是因为这样一个蹩脚的理由。
我能确定的是,张昌宗确实勾引了她。
没想到的是,清淮给我的,也是差不多的答案。
她先是颇为模棱两可地告诉我,锦瑶在面对张昌宗的那间房子时,眼神里总带着深深的怀念与怅然若失。
清淮说,她感觉,那像极了爱情。
可能是怕我不相信,她说得相当含糊不清。只不过,这两个怀疑正好撞在了一起。
我想,那也许并不是怀疑,而是真的。于是,我便与清淮交换了彼此的调查结果。果不其然加深了怀疑。
只不过,我们暂时并没有多么切实的证据。但是,验证的办法也是有的,我望向清淮,就那一眼我便明白,我想到了她也一样想到了。
确实也有一个非常不错的验证手段,虽然有一定的风险存在,说不定还能报复一下我那些讨厌的人。
而这个时候,清淮问我是否下定了决心。我摇头,她猜对了,我舍不得。我也就是因为舍不得,才多加考虑了几番。
验证可以,可我怕一个不慎,锦瑶说不定连命都没有了。
因此,我也只是告诉清淮,我还需要再考虑考虑。锦瑶确实有对不起我的地方,可她罪不至死。
她只不过,是爱上了一个不该爱上的人,犯了一个全天下女人都会犯的错。因而,其实我也不怪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