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淡雾,月色朦胧。
不二斋通火通明,欢声笑语。
豪宅庭院内,不二先生歪坐在舒适的虎皮大椅上,右手成拳,撑在耳畔,左臂舒展在大椅扶手上,食指随着乐声匀律敲打。
庭院中央位置铺着一张波斯红毯,上面有十六个妙龄女子,正随乐声翩翩起舞。
她们娇躯纤柔,舞姿优美,又都赤足露脐,故作娇羞之态,看得在场众人圆睁二目,馋涎欲滴,以至于连摆在身前的琼浆玉液、美味珍馐都给忘记了。
不二先生靠在虎皮大椅上,凝神注视着在前面领舞的那名貌美女子,见她头攒珠翠,身披轻纱,扭动的纤腰显露出无限风情,竟将他半个时辰前才释放出去的欲火又勾了回来,嘴角微微上扬,抬手向她勾了勾手指。
那领舞的女子一双美目一直盯在不二先生身上,见他向自己勾手指,颔首娇羞一笑,莲步轻移,来到不二先生身旁,欠身行礼道:“不知先生唤奴家何事?啊——”
不二先生一把揽住那女子的纤腰,抱她坐到自己腿上,笑道:“你问我何事,我倒要问问你,为何向我眉目传情?”
那女子转开脸,拿纤手挡在脸畔,轻声道:“人家哪有。”
“你没有?”不二先生微微一笑,从桌上端起酒杯,送到那女子面前,“这一杯罚你言不由衷。”
那女子拿纤手在不二先生手腕上轻轻一推,柔声道:“这是先生的酒杯,奴家怎敢用先生的酒杯饮酒。”
不二先生道:“我让你用你便用,你不用,便是违逆了我的意思。”将酒杯送到女子朱唇边,仰起杯底,将杯中佳酿尽数倒入女子口中。
那女子看来并不善饮酒,一杯烈酒入喉,立刻咳嗽了起来,娇躯一颤一颤的,竟把不二先生的燥火越扇越旺。
不二先生放下空酒杯,道:“你言不由衷,我已罚过了。现在我再问你一遍,为何向我眉目传情?”
那女子作出可怜状,轻声道:“不敢隐瞒先生,奴家确有一事相求,恳请先生答应。”
不二先生道:“何事?”
那女子道:“奴家是这座大宅东十五里赵家庄的人。因赵家庄据地贫瘠,去年又遇旱灾,收成大减,庄中现存谷粮,不足以缴纳下月税款,所以奴家想恳求先生减税一二。奴家先代赵家庄众男女谢过先生的恩遇之好。”
一听要求减税,不二先生立刻皱起了眉头,道:“提高税收是天子诏命,我等乡野草民,焉敢擅改?”
那女子执壶倒了一杯酒,送至不二先生口边,笑道:“天子诏命再高,到了先生这儿也得乖乖伏在脚下。莫说是减税,就是免税,还不是先生一句话的事儿。”说着,将杯中酒倒入不二先生口中。
不二先生咽了酒,面上立刻浮现出笑意,用一根手指头托起那女子雪白的下巴,道:“想不到你不但人美,小嘴儿也这般会说,呵呵,你先张开嘴让我瞧瞧,是不是含了蜜糖在嘴里?”
那女子故意拿手背来遮口,笑道:“先生先答应减税,奴家才给先生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