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天行连问了两次,都无人理会,知道秦有道故意刁难,因担心文墨奎狼红雀三人的安危,不好与他们僵持下去,便提一口气,大声道:“请问哪一位是秦老帮主?”
此声有如天音,在大殿内轰隆作响,回荡不息。
桌上酒杯盘碟受声音影响,不住颤动起来。
云天行右手边是一个身穿宝蓝绸衣的中年人,他正要举杯饮酒,突然“砰”的一声,手中酒杯炸裂,酒水溅了个满怀满身。他立即拍桌站起,指着云天行大喝道:“你这低贱的下人!怎地这般不懂规矩,没看到我们大家正在饮宴吗?还不快滚出去!”
云天行扭头看着他,什么都没说,但那人见云天行双目如炬,不怒自威,先怯了场,想坐下,又怕丢了脸面,便向秦有道道:“秦老帮主,你们七星帮管教下人可也太宽松了,咱们大家在这里饮酒,他一个下人过来大呼小叫,还震碎了我的酒杯,一点规矩都不懂。我钱德孙不是你们七星帮的人,按说不该越俎代庖,但我这个急脾气,就看不惯这种没上下没规矩的人,忍不住就教训了两句。若因此冒犯了秦老帮主,姓钱的在这里给秦老帮主赔个不是,希望秦老帮主看在往日交情的份上,莫要与我一般见识。”
秦有道捋须笑道:“钱帮主见外了,你们玉蟾帮与我们七星帮少说也有几十年的交情,虽是两个帮派,但两派人同气连枝,不算外人。你钱帮主代我教训下人,省了我的力气,我高兴还来不及,怎么会怪你呢。”
钱德孙向众人抱了抱拳,道:“秦老帮主不怪,那是秦老帮主大度。姓钱的酒后失言,罪过不小,今日佳客满堂,姓钱的不好坏了秦老帮主与大家的兴致,只好另择良辰吉日,再来登门谢罪。诸位留步,钱某先告辞了。”
秦有道听了这话,忙站起身来,道:“钱帮主请坐,下人不懂规矩,老夫当众罚他就是。”沉下脸来,向云天行喝道:“你这下人好不晓事,明知老夫在这里宴请宾客,还出来胡喊乱叫,坏了钱帮主的酒兴,你该当何罪!”
云天行不卑不亢,挺胸昂头,平静道:“秦老帮主,天快亮了,新的一天马上就要来了,开场白咱们就直接跳过吧。我有三位朋友,因与令郎发生了一些误会,被秦老帮主请来做客。我估摸着到这个点儿,误会也该解释清楚了,特来接他们回去,麻烦秦老帮主把人叫出来吧。”
秦有道面露诧异之色,道:“你是云……云少主?”
云天行抱了抱拳,道:“在下云天行,见过秦老帮主以及诸位了。”
秦有道一拍大腿,道:“哎呀,误会,误会呀!原来是云少主大驾光临,我这双昏晦老眼,竟把鼎鼎大名的云少主,错认成了帮内做事的下人,还对云少主严厉呵责,这罪过可不小啊。”朝外面大喊道:“来人!”
一人入内道:“帮主有何吩咐?”
秦有道大声道:“云少主大驾光临,你们为何不来通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