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巴蜀,裘人烈是响当当的大人物,除了东门夜雨等几个自视甚高的人,没人敢用这种态度跟他话,大步走到阙红楼身旁,道:“不管你是朱堂主的堂弟,还是什么人,都不该用这种语气跟我话!”
阙红楼站起身来,迎上裘人烈投来的冰冷目光,毫不客气地道:“不给我介绍媳妇,还来跟我提要求,你算个什么东西!”
裘人烈捏紧拳头,冷冷道:“如果这里没有不许外客私斗的规定,你现在已经死了!”
“你怎么知道死的不会是你?”阙红楼抬手按住剑柄。
裘人烈低头看了一眼别在阙红楼腰间那柄红木做鞘的剑,冷笑道:“这就是你的剑?好像娘们儿用的东西,能杀人吗?”
阙红楼将别在腰间的剑连鞘抽出,轻抚红木剑鞘,道:“能杀是能杀,但死在我剑下的通常都不是人。”
裘人烈道:“哦?”
阙红楼道:“你是不是人?”
裘人烈道:“我是。”
阙红楼道:“你真的是人?”
裘人烈道:“我不但是人,还是你杀不死的人。”
阙红楼笑了笑,道:“你真该买一坛红烧肉,去香堂感谢一下我堂哥,如果不是跟他有约定,你今会身败名裂。”
裘人烈闻言心下大怒,将一双醋钵大的拳头捏得咯咯直响,手背上暴起青筋,虎目中显露杀机。
与裘人烈的怒形于色不同,阙红楼握剑站在那里,面上没有一丝表情,整个人变得极为沉静,各种情绪以及酒意仿佛都消失不见了。
明眼人都看得出,这不是故弄玄虚,而是暴风雨前的宁静,一旦出手,必是狂风暴雨般的猛烈攻势。
气氛逐渐紧张。
会议大厅内死寂无声。
一只麻雀从窗外飞入,停在横梁上,叽叽喳喳叫了一会儿,声音清脆嘹亮,似是受厅内紧张的气氛所迫,又惊惶地扇动着翅膀飞走了。
裘人烈向外一指,道:“这里不许外客私斗,你敢不敢跟我到城外去一决生死?”
“有什么不敢?”阙红楼握着剑,当先向外走去。
钱德孙赶忙上去拦住,声劝道:“红楼先生,适可而止吧!朱堂主是叫你来代他开会的,不是叫你来惹事的。你转述了朱堂主的话,已经让他很难堪了,再大闹起来,不但你自己会惹上麻烦,连朱堂主甚至是香堂,都会受到牵连,且收一收性子吧。”
阙红楼把头一歪,道:“你别来劝我,去劝他吧,我都这么优秀了,不需要劝。”
钱德孙叹了口气,又去裘人烈那里声劝道:“裘庄主,你大人有大量,别跟他一般见识。他这人心地不坏,待人也友善,只因醉了酒,管不住自己的嘴,什么话都往外,你别往心里去,就当他放了个屁,好不好?”
裘人烈满面怒容,一心只想教训这个不知高地厚的无名之辈,根本不搭理钱德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