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倾城见云天行摔在地上不动了,忙抢上前来察看,见他只是睡着了,倒是松了一口气,回头向冷雪坪道:“阿雪,他喝了那么多酒,本就站立不住,又与我打了一场,想是酒意上头,醉倒了。你倒是叫他靠一靠,这么把他推到地上,若是冻出个好歹来,那可怎么好?”
冷雪坪双颊发烫,只是愣愣的站在那里,也不知是听到了还是没有。
丁玲跑过来,见云天行直挺挺的躺在地上,还当他死了,扑到他身上大哭起来:“公子,你死得好冤!一路走来帮这个救那个,出了多少力,如今只是来看场雪,却遭了这样的毒手,谁又来帮你救你呢?老天爷也太没眼了,净叫那些坏人长命百岁,偏偏叫你这样的人落得这般下场……”
叶倾城起身,道:“小丫头,你先别急着哭,你看看他死了吗?”
丁玲哭道:“动也不动了,不是死了是什么?”
叶倾城摇了摇头,向冷雪坪道:“阿雪,你留在这里看他一会儿,我带人去找几个脚夫来抬他回去。”说完,便招呼众人走了。
冷雪坪见众人消失在风雪中,忙蹲下身来检查云天行的伤势,却被丁玲一把推倒了。
“你这坏女人!都是你!要不是因为你,我家公子也不会死了!今天早上你到底对他做了什么?我远远的都看见了,只怕公子多心,这才假装不知道。你倒是说呀!”
冷雪坪蹲坐雪中,眼里泪光闪动,哪里还说得出话来?
丁玲哭了一阵子,道:“公子死了,我也不活了,到了下面,依旧服侍公子。”边说边解下行李来放到一旁,在云天行身边躺下,蜷缩起身子,合上了眼睛。
冷雪坪看着这一幕,又出了一会神,解下披风,盖在两人身上,转身走开了。
她找了个没人的地方,倚着树干坐下,掩面哭了起来。
……
云天行醒来,已是在第二天午后。
他发现自己竟然又回到了飞雪阁,还是在留客峰追忆楼那个房间里,那张床上,便是身上盖的棉被,也还是前几日他曾盖过的。
暖炉里生着火,干柴在火焰里噼啪作响。
他坐起身来,发现暖炉旁竟还坐着一个女子,似是在拿针线织着什么,不是丁玲,却是梁冰。
梁冰听到身后有动静,扭身一瞧,笑道:“你醒啦。”
云天行只觉头脑昏沉,道:“我记得我好像已经离开飞雪阁了。”
梁冰笑道:“昨日的事你还记着多少?说来我听听。”
云天行闭上眼睛,想了一会,昨日的事他似乎都记得,最后的记忆是冷雪坪打了他一个耳光,再往后,他就没印象了。
他虽然都记得,可却不想再提,只摇了摇头,下了床,推开窗,窗外仍是白雪飘飘,冷风直往屋里灌。
梁冰怕他受凉,过来把窗户关上,道:“昨日在风雪里待了那么久,怎么还敢吹冷风,天幸没冻着,也是你身子骨硬朗,丁玲昨日受了冷,到现在还发热呢。”
云天行道:“她在哪?我去看她。”
梁冰道:“还是一楼那间房里,你不用担心,小岚她们都在那里陪着,没事的,只是受了些寒,将养两日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