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李鸢派张嶷去西域大军屯粮所烧粮,后来对方来了援兵,李鸢便知西域大军里还有能人,此时见万无敌主张放自己回去,心内暗道:“原来赚我来这里,是此人出的计谋。此计虽然明显,但在火烧军粮之后,不失为一条妙计。有此人在,玉门关终不得安宁,需想个法子,将此人除去。”
李鸢听龟兹王喊此人为万教主,便猜出他就是新任的归真教教主万无敌,于是笑道:“万兄,你不必替我说情,咱们情分归情分,但各位其主,免不得要尽忠竭力。你若于心不安,等我死了,给我做口好棺材,把我的尸首装裹好,送回家乡就行了。”
万无敌一愣,心想:“我跟他是第一次见,他为什么喊我万兄?哎呦,他这是想害我啊!”见乌孙王龟兹王等人都把目光投了过来,忙解释道:“主帅,李鸢诡计多端,千万莫信他的话,我与他根本没有交情,今日也是第一次见面。他说这些话,分明是在挑拨离间。请主帅明察!”
李鸢道:“万兄,你又何必这样急着与我撇清关系。那日你我还有仇兄三人在桃花树下饮酒,一连醉了三日,何等的畅快。你与仇兄邀我加入归真教,我因身有皇命,不敢相从,为此我们还大吵了一架。当时我醉了酒,又以为我们交情深厚,没有隔夜仇,想着酒醒就都好了,不想你却因此记恨于我。今日又赚我来这里,想害我性命。我们交情一场,我不并不怪你,只是有一事我要问你个明白。归真教教主之位本该是仇兄的,为何却落到了你的手里?仇兄他人现在在哪里?”
此时李鸢说出这番话来,正中龟兹王的心坎。他本来十分看重仇涯子的才能,曾经还有意让他做龟兹国的国师,却受万无敌阻挠,没有做成。到后来归真教突然更换教主,龟兹王觉得此事大有蹊跷,还派人出去打听过,却没打听出任何消息。仇涯子更是不知所踪。龟兹王为此更加恼恨万无敌,便在国内下了禁令,不许国民加入归真教,即便有加入的,也要立即退出,不然便要治罪。
龟兹王拿眼睛瞪着万无敌,朗声道:“归真教乃西域第一大教,仇教主德高望重,深得人心,怎会突然退下教主之位,失踪不见?定是你暗中作弄手脚,害了仇教主性命,夺了教主之位,你说是也不是?”
万无敌道:“我本就是归真教的副教主,而今仇兄年高体弱,无心操持教中事物,这才将教主的位子传袭给我,何来抢夺一说?”
龟兹王冷哼一声,向乌孙王道:“主帅,万无敌谋害仇教主,抢夺教主之位,实非小罪。我等皆是各国领袖,若坐视不理,恐叫天下人耻笑,还望主帅从严查办,给归真教给天下人一个交代!”
西域各国领袖人物有不少与仇涯子好的,此时见龟兹王公然站出来指责万无敌谋害仇涯子,篡夺归真教教主之位,也都跟着附和。
乌孙王心想:“怪了,怪了,不是要治李鸢吗,怎么莫名其妙转火到万教主身上来了?这李鸢还真是厉害,三言两语便把万教主推上了风口浪尖,居然还有人附和,这还了得,便是担个恶名,也决不能放他回去。”口里说道:“大家先冷静下来,这都是李鸢的诡计,想挑拨万教主与我等的关系,千万不要上当。来人呐,把李鸢推出去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