菊奉东门夜雨之命,去请何绣衣过来。
裘人烈快步上前,想阻拦菊的去路,但菊似乎有意避让,见他走过来,便绕别路离开了。
裘人烈扑了个空,心中不爽,道:“东门剑主,‘芙蓉神箭’的嫌疑尚未洗清,你怎能放她离开!”
东门夜雨跨过破碎的桌子,走到裘人烈面前,道:“人在我们巴山城里,我想留就留,想放就放,还需要经过你的同意吗?”
被东门夜雨当众揶揄,裘人烈好生气愤,道:“‘芙蓉神箭’与九枝山鬼勾结,杀了同会的人,她的去留,应该由同会的诸位会主共同决定,你身为东道主,不问其他会主的意见,就擅自把人放了,未免也太不把我们大家放在眼里了!”
东门夜雨笑道:“我就是这样的一个人,你能把我怎么样?握拳是要打我吗?只要你有这个胆量,只管打来。我的木剑虽然不够锐,但杀你还是绰绰有余。”
裘人烈好歹也是一方豪杰,屡次被东门夜雨戏弄不,现在又要放走仍有嫌疑在身的何绣衣,他哪里还忍得了?运起全身功力,朗声道:“我们兽王庄内有勇士五百,个个威猛无比,悍不畏死;另有驯兽百余,只只可食人啖骨。我要是有个好歹,他们大举攻来,顷刻间就能让巴山城内横尸遍地,血流成河,你敢杀我吗?”
东门夜雨微眯眼眸,缓缓拉出别在腰间的木剑,指向裘人烈,道:“兽王庄很了不起吗?实话告诉你,这世上只有我东门夜雨不想杀的人,没有我不敢杀的人,只要我想,你就是王老子也得死!”
裘人烈大叫三声好,一把扯去上衣,露出坚实的胸膛,让剑尖对准自己的胸膛,高声道:“东门剑主勇武过人,今日我裘某人舍命陪君子,站在这里给你杀,只要你有这个胆,我裘某人白死!”又向众壤:“诸位,请你们大家帮忙做个见证,只要东门剑主有胆杀我,‘芙蓉神箭’的事就此作罢;他要是没这个胆量,‘芙蓉神箭’就得跟我去兽王庄,不知诸位敢不敢来做这个见证人?”
在场众人不是人精就是老狐狸,避祸还来不及,哪敢介入到两大势力的斗争中去?纷纷发声劝解,什么都是自己人,莫要伤了和气等语。
练二娘凑到云行身边,低声道:“门主,他们起内讧了,要不要我去煽风点火?”
云行眉头一皱,心想:“东门夜雨与裘人烈起争执是因为何姐姐,不管他以怎样的理由来做这件事,到底是帮了我的忙,我应该感谢他才是,怎么能去煽风点火呢。”口里道:“不要多事,看着就好。”
“哦。”练二娘有些不太情愿,但又不好违背云行的意思。
臧图海有意做巴蜀第一人,巴不得这两大势力斗个你死我活,当即走上前,笑道:“不论在同会还是巴蜀,两位都是极负盛名之人,要找个人出来给两位做见证,可实在不容易。他们都明白这个道理,所以不肯来。臧某脸皮厚,不怕人家笑话,两位若不嫌弃,就让臧某来做这个见证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