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二十二章.苍松溃逃

“是……是师兄您来惩处我了吗?”

“惩处我知法犯法……惩处我变成了你最讨厌也最想杀的那种人……惩处我终究让你失望了……”

“我似乎看见了师兄你的影子。”

“不,不对,看见了师兄的影子。”

“他已经死了……只能是借着其他人的手来杀我……”

“我真的做错了吗?”

“师兄,你能否告诉我?”

看着那柄泛着白光的剑刃,以及林朝辞坚定的眼神,不知是泪还是汗,苍松道人的眼前已是一片朦胧,隐约看到了那个崇拜的身影,时而浮现在林朝辞身后,时而与林朝辞合为一体,时而变换面容般的持剑,隔空对准了他。

在闻伯霖懵逼的目光中。

也是在姬无忌懵逼的目光中。

在除了林朝辞外的所有人相差无几的懵逼目光中。

作为神剑御雷真诀中驾驭操纵雷霆的仙剑脱手了。

没错!

手一松,法力中断!

在一位以剑术为主要攻击手段的筑基修士手中,很自然的发生了如此严重也不可思议的失误!

好像失误的天经地义一样!

因为这个黑衣人已经失去了战意!

所有人都能看到他眼中的水雾!

哭了?

在这个要命的场合哭了?

你它妈真的是筑基修士?

只是一个影子,只是形似三分,就能让你慌了神?

大哥,你看清楚!

那是敌人!

人家的斩鬼神是用来杀你的!

几乎每個人的心里都在咆哮,这不是什么提醒对手的把戏,而是说,这点小错误不应该出现在堂堂一个筑基修士的身上,这是所有人对其战术素养的鄙夷,于是,下手也就更狠了。

不过,苍松道人终究是青云门明面上第二强的人。

两把刷子还是有的。

被普智所化的不动明王的手掌摧枯拉朽的一击,扇的撞碎了一串房屋,直接从草庙村这头干到了那头,喷出一口血雾之余,终于是勉强的清醒了过来,头也不回的拎起仙剑就跑路。

等普智反应过来时。

流光已经窜入了青云山脉中。

气的普智两眼一黑,同样喷出了一口漆黑的鲜血。

摇摇欲坠的跪下。

旋即,变跪为坐,盘膝而坐。

为了避免误会。

在调息之余,连忙道:“几位青云门的高徒切勿动手,也勿追凶,老衲乃是天音寺的普智,昨天拜访贵山门,与贵派掌门道玄真人论道,如若不信……此处闹的如此声势磅礴,想必用不了一刻钟,贵派便会派门中弟子、长老、首座至此查看;那位魔道妖人乃是二境修士,手段奇诡多变,更是疑似万毒门潜入贵派中的奸细,穷寇勿追,免得大意而失手。”

也直到这时。

草庙村才彻底乱了起来。

一直挤压的风雨怒吼着砸落。

村子里,顿时响起了压抑不住的哭喊声和尖叫声。

人,就是这种脆弱的动物。

面对超过了承受能力范围的压力。

大多数人会本能的选择声音宣泄。

也就是大吼大叫,甚至是歇斯底里。

而这种惶恐是会传染的,就像是在一个广场上,一个女孩被一只老鼠吓得连连尖叫一样,在尖叫的一瞬间,周围所有人都被吓的心跳加快,直到看清楚引发骚乱的是一只老鼠,不少人才会放下心,并友善的采取各种方式将老鼠弄死,而这,就是典型的从众效应分支。

同样的情景,放到女寝里。

引发的可能就不是一两声了。

大抵整个女寝教学楼都会被惊动。

对于一只老鼠而言,大部分女生其实都没啥威胁性,不像男生,即便遇到老鼠,除了个别胆小的,往往都是穿着鞋子上去一脚踩死了事。

可如果不是老鼠。

而是哥斯拉。

男生也会被吓的抱头鼠窜。

因为那玩意是真要命。

躺下来都能压死几百号人的那种。

正因如此,对于生活在草庙村里的这些村民而言。

晚上刮风,没什么。

晚上下雨,没什么。

晚上打雷,也没什么。

可当先刮风,后打雷,外面好似升起了什么太阳,随后又是厉鬼哭嚎,雷霆贯天动地,白光一闪一闪的,紧接着,就是自家房屋破碎,不知道是啥玩意,从村门口一路犁到村尾,冰冷的细雨裹着狂风洒下,现实条件还不允许他们点灯,村子里几乎到处都是人的喊叫声与惊慌失措的尖叫声,这些村民还能咋办?

就算把一个现代人放到这里。

也不见得能有什么良好的反应。

尽管在林朝辞手里,这些都是简简单单的小工作。

对闻伯霖几人而言,也一样。

“所有人,停止喧哗!”

“重复一遍,所有人,停止喧哗!”

“房屋未碎者,速速回家!”

“房屋已碎者,确认家人有事无事,如果无事,立即撤至门口等待,如果有事,点起烛火,放至屋内,为示警之用……还不速速去为之?”

林朝辞的声音随风散去。

化作层层音浪。

缓慢且清晰的传遍草庙村。

翠玉小昙则双手合拢,掐出法诀。

瞬间,倾盆大雨被止住。

旋即,与姬无忌合力,把乌云硬生生吹到了远方。

如此一来,无雨也无风。

灯火自然能亮起。

而这一幕,也落到了从另一个方向归来的三名青云门弟子眼中,以及,从青云门方向而来,距离草庙村最近的大竹峰首座田不易的眼中。

让田不易暗暗心惊。

作为田不易的妻子,同样跟过来的苏茹也看出了田不易所想,抬眼一扫,一样倒吸一口冷气。

闻伯霖的年龄算是比较大的。

可看上去也只有十一二岁。

就能御剑而行,妥妥玉清四层以上。

翠玉小昙、姬无忌、石堂这三个看上去也就七八岁的小豆丁,还有气息让他们都看不出来的林朝辞,同样是六七岁,这又是怎么一回事?

不过,女人嘛,普遍比男人心细。

田不易还在观察林朝辞几人。

苏茹却已经把目光放在了从另一个方向飞回来的宋大仁三人身上,一张俏脸,此刻已经板起。

让偷跑着下山的宋大仁三人看的是惴惴不安,如同霜打了的茄子一样,整个人都彻底的蔫了。

“回去再说伱们几个。”

苏茹轻描淡写的将此事揭过。

可正是这种轻描淡写的语气,让宋大仁三人的表情极其复杂,笑着应答,却看上去跟哭了没啥区别,彼此面面相觑,对彼此皆一脸同情。

回去再说他们几个?

这句话听上去倒是不错。

可要是翻译一下,意思就不对劲了:回去再跟你们几个好好的算账,别在这里继续丢人现眼!

可是,就算如此,又能咋办?

被师娘逮了个正着。

师父的注意力也不在他们这边。

宋大仁只能苦笑着,也算是代表身旁的两个师弟,告饶道:“明白,师娘……话说回来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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