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二百四十二章.时代的桎梏

林朝辞没兴趣看什么扇形统计图。

也没心思去解读涂山红红的心思。

确定涂山红红没事后,继续向涂山容容抓去,捏了捏主动凑上来的涂山容容水嫩嫩的小脸,随后下滑,落到了涂山容容手中的合欢铃上。

沉吟了一下,最终还是没收回。

而是任由合欢铃躺在涂山容容的手上。

收回的只是手掌。

随后,随意的坐在一旁的草堆上。

没什么架子。

对被刚刚那一幕吓的不敢说话的老道士与小道士招招手,示意道:“上车吧,我又不认识这里的路,难不成,还要指望着这匹老马识途?”

老道士松了口气。

小道士也松了口气。

尽管两者松口气的原因不同。

老道士放松,是因为他知道自己不会死了,而小道士放松,是因为他知道那两只狐妖不会死。

不过,在眼下这个节骨眼上。

这些细节倒也不重要就是了。

老道士带着小道士爬上了车架。

由小道士负责驾车。

老道士则正对林朝辞。

不敢在态度上有丝毫不敬。

也不敢让林朝辞有丝毫尴尬。

自顾自的接着林朝辞之前的话题,生硬的续接道:“既然林公子想听,那小老儿就优先说一些比较干净的事实吧,至于其他方面,比如说,我是通过什么手段捉拿了这两只小狐妖,还有后续怎么处理……这种肮脏的事还是放到后面,以免污染了林公子和诸位的耳朵。”

一气道盟有很多世家。

这些世家中并没有姓林的。

更没有能让姬家、闻家、石家和杨家的嫡系子弟跟在屁股后面,甚至是心甘情愿称呼老大的。

故此,不用猜就知道。

这个林朝辞一定是化名。

也就是出门在外用的假名。

而在所有世家中,最喜欢玩这套的,当属王权家。

王权无暮化身司徒无暮。

最后,死在梵云飞手下。

这段历史可以说是人尽皆知。

主要也是王权无暮当年名气真的很大。

但凡王权无暮接任道盟的盟主之位,往里面说,王权家的那些老骨头,也就是当年没被扫清的剑冢遗老,会心甘情愿的为王权无暮效力,因为王权无暮的剑不仅比他们更强,还能容下他们,往外面说,闻家家主等道盟的前辈高人隐士,与其为友,和其同辈的冰仙子及剑姬阁的灵蝶剑,也都被其折服与其为友,此外,就连醉牡丹杜娥、当年只是沙狐王子的梵云飞、历雪洋,也都和其相交莫逆,这样的人,一但上位,人族必定是空前绝后的稳定,也空前绝后的团结,别说是南国了,就算是再加上北山,人族也依旧不带怂的。

不过,王权无暮虽然死了。

可梵云飞还活着。

梵云飞的名气越大。

王权无暮的名头也越响亮。

尽管是作为背景板的那种。

确实有点侮辱人就是了。

总之,即便老道士不太了解当年那段历史的真相,因为都几百年过去了,可像化名这种操作,外加姬无忌等人的称呼,还是让他隐隐约约有了猜测,对林朝辞自是不敢有半分懈怠。

至于林朝辞刚刚说的话。

和狐妖有渊源什么的。

谁听见了?

就算都听见了,也要装听不见!

只要一气道盟还在!

王权家就是定海神针!

谁敢动摇这根定海神针,那就是一气道盟的敌人!

别说是两只狐妖。

就算是真和狐妖生崽了。

最多也只是去母留子。

谁要是敢嚼舌根,甚至说,哪怕明知道这是一个事实,谁要是敢公开,那就要面临王权世家的怒火,面临几乎一气道盟所有世家的怒火。

这,就是王权家。

没人跟你讲道理。

故此,对于这种疑似是出自王权家的顶级公子而言,老道士是不敢主动透露这天下的肮脏一面的,虽说还有一种可能,林朝辞真的不是王权家的子嗣,可很多事,真的只需要一个怀疑就足够了,且,就算不是,从林朝辞出场的风格来看,也不是谁都能骑着妖王登场。

正因如此。

在整理了一下紊乱的思绪后。

确定要将一些正确的话。

也确认林朝辞没有反驳的意思。

而是任由他自行发挥。

老道士就开始了自己的讲述:“说起小老儿斩妖除魔的原因,就不得不从我小的时候说起了……说来话长,长话短说……即便时隔三十二年,我依旧能清晰的记得,在我十二岁的那一年,一伙强大的妖怪冲进了我们村子里,烧杀掳掠,明明村子里的大家什么都没做,但正如人吃肉和吃菜不需要理由一样……那群畜生,在村口架起了一口大铁锅,我还记得,当年我跟朋友去偷看洗澡的翠花婶,就那么……那么……像是被绑在木椅上的猪一样,被那群畜生扔到了锅里,活生生的用沸水烫死了……如果不是后来有路过的前辈,与那些畜生厮杀,给我们这些被留到后面的食物打开了一个缺口,也不会有今天的我。”

“都听见了吗?”

林朝辞抬起手。

毫不见外的伸入铁笼中。

摸了摸涂山红红的头。

“听见了……然后呢?”

“这就是他抓我们的理由?”

“又不是我们做了这种……这种令人发指的破事!”

“甚至都不是我们涂山的狐妖。”

“我们和他无冤无仇。”

“这能说明什么?”

“假设你被人揍了,然后你把路过的人也给揍了一顿……这公平吗,难道路过的人活该是吗?”

涂山红红的三观还是很正常的。

这要是产生什么怜悯。

或是认同。

那才是精神不正常。

不过,对老道士而言,他的回答则更加简单明了。

冷笑一声,扭开酒壶。

往嘴里灌了口酒。

随后,反问道:“我当然知道,那不是你们做的……但妖怪和妖怪之间,又有什么区别呢……那些妖怪吃我们时,怎么没想想我们到底招没招惹过它们呢,那些妖怪吃我们时,怎么没想想我们当中还有……还有老弱妇孺吧,应该是这个词,反正就是一切和它们不对等的存在……那些玩意,要是真有胆量,就应该去找那些修仙者,去找那些实力强横的前辈高人……所以,我很清楚,我是一个懦夫,我和那些畜生一样,没有去找其他畜生报仇的勇气,但我活了这么大,只认一个死理:以牙还牙,以血还血……不管是什么妖怪,我杀一个,就能少一个,如果有杀错的,那就是命,就像当初那些畜生要杀我们一样,可万一有杀对的,我能间接拯救一个村子……好吧,说那些有些远了,起码能间接拯救一个人的性命,我认为,这么做是值得的,只有杀,只有杀到你们这群妖怪不敢招惹我们,其他村子的大家才不会被继续欺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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