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东行。
世界很大。
不怪常常有人说:我想去看看世界。
这大好河山,确实也值得被人欣赏。
虽说看与不看都没什么意义,看了,也不能当饭吃,不看,也不至于吃不起饭,无非是开拓眼界,只是,像“眼界”这种东西对很多人而言,开不开拓也没啥意义,你不可能指望着一个终日种地的老农民,想象力有多丰富,他们甚至认为,皇帝耕地的锄头都是金子做的呢,跟他们谈什么理想,那都是狗屁,理想与未来是建立在“吃饱饭”基础上的追求,也是对生活品质更高的一种追求,故此,就像是对牛弹琴一般,能理解的人自会理解周游世界的浪漫之处,不能理解的人,也终究无法理解周游世界的财富支出意义何在。
钱呐……
有钱男子汉,没钱汉子难……
能周游世界,本就是一种幸运。
林朝辞自然是不会舍本逐末的。
他的工作是收集气运。
不过,是半自由性质。
骑着大黑马,挂着长弓,马鞍上还装配了两柄全长四十厘米的钛合金猎刀,一路边走边看。
坐在马背上。
路过荒野破庙。
杀采生折割者七十余人,破其窝点,因触动某些人的利益,遭府兵围剿,摘东海太守之项上人头,破军斩将,戮兵三百,斩爵一人,余兵自溃,摘百草以续断骨,治活乞儿三千余众,民望所归时,再无府城敢悬挂通缉令。
走过苍翠平原。
遇异族三十二,见面不问便动手,迫于无奈,只好除恶务尽,横穿平原,遇王庭而不避,戮王庭军三千五有余,逼的王庭上下不得不背井离乡,只为给这位一意孤行者让开道路。
渡过苍茫大海。
猎巨鲨其一,收留海豚一群,驭扁舟独行于茫茫大海之上,外界狂风暴雨,我自巍然不动。
攀过高耸雪山。
见到了原滋原味的熊瞎子,必须要大书特书——熊掌的味道是真不错,只是,没能见到中存在的云顶天宫,也没能见到中存在的昆仑神宫,更没能发现任何墓葬痕迹,也许是因为他没那个技术吧,稍稍有点遗憾。
自四月初,从神京出发。
也就是从金陵城出发。
一路向东向北。
直至八月中旬,才成功登陆。
正式进入射雕地界。
八月中旬的正午,本该很热。
更别说在一望无际的草原上。
不过,出乎意料,天上的太阳并没有想象中的灼烈,空气中的湿度,也不像是八月中旬应有的闷热。
林朝辞随手抓了个人。
旋即,才发觉,自己听不懂蒙古语!
迫不得已的给自己上了个沟通增益。
一问才知,虽说诸多世界的时间流速一致,可是,诸多世界在被不知名的原因汇聚到一起前,是有区域流速的,区域流速的不同,源于世界意志不同,若有朝一日天地发生大变,冬日下雨,夏季下雪,气象完全与另一方世界的气象温和,那么,就证明这个世界的世界意志已经被另一个世界的世界意志吞并了!
在射雕地界里,此刻,就是三月初,可在红楼世界里,此刻,就是八月中旬,就算过去四个月,射雕世界也是七月初,红楼世界也是十二月中旬,这便是一方水土养一方人的道理!
“就觉的挺合理的,是咋回事?”
林朝辞望着芳草碧连天的大草原。
忽然就感觉时间没啥意义了。
忽然就能理解死神小学生了。
若有所思的摩挲着水壶。
往嘴里灌了一口金陵春。
随后,把目光放在了身前、马下、半跪在草地上、冷汗涔涔的蒙古斥候,仗着无障碍沟通的增益效果还没消失,用相当粗糙的大白话问道:“如今是什么年代啊?”
“蒙古元年。”
这名蒙古斥候如实答道。
反倒把林朝辞给干蒙了。
哦,对了……
他忘了,这时还没有公元的说法……
宋、金、辽三国都有各自的年号……
比如说,靖康二年。
比如说,正隆六年。
这个“蒙古元年”的回答,反倒是最容易判断时间线的了,可是,也正因如此,他才不知道时间线。
就算是后世学习历史,若非历史这个专业的,也不会特别留心每个王朝都用了多少年号,顶多留心一下在公元多少年,发生了啥事,不会更多。
不过,既然红楼的世界意志明确告诉他这就是射雕的地盘,里面的男主角是一个叫郭靖的,看在这句“蒙古元年”的份上,倒也能判断出时间线,只是,也只能判断出大致的时间线而已。
一,排除襄阳之战的错误选项。
二,排除郭靖刚出生的错误选项。
那么……
“认识郭靖吗?”
林朝辞坐在高头大马上。
俯视地上这位蒙古斥候。
见这位蒙古斥候面色反复变化,顿时就知道了答案,语气与神态皆极其淡定,提醒道:“我不喜欢别人骗我,得到答案的方法有很多种,只是,总有那么一些方式是不太友好的,你跟我说了,比我亲自去查,会少死不少人,所以,你可要想好了再说,你若死了,你的老婆孩子怎么办,我记得你们草原上是有继承他人遗产的说法吧?”
这名蒙古斥候猛的抬起头。
惊恐的表情再也遮掩不住。
纠结的小眼神,无需多言。
犹豫了半晌,才如实道:“郭靖不仅仅是我们草原上有名的射雕手,更是射雕手哲别的徒弟,还是我们蒙古的金刀驸马,他的大名,可以说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只是近些日子,来自于元朝的一位郡主带来了一部分历史,说,郭靖此人,日后会是我们蒙古征服天下的大敌,希望大汗不要放虎归山后患无穷,所以,近些日子,大家都不怎么待见他,尤其是他的那几名师父,若非大汗拦阻,怕是早有人拿刀把那几个不怀好意诱拐郭靖的人攮死了。”
说罢,小心翼翼的试探道:“大侠您也是宋人吗?”
“我吗?”
林朝辞指指自己的鼻子。
挠挠头,还真搞不清自己是啥人。
不过,若说他的老祖宗。
“俺应该是野猪皮一脉的……”
林朝辞自嘲的开了句玩笑。
他家又没族谱,鬼知道他家老祖宗究竟是本地人,还是闯关东过来的,亦或是逃难跑过来的?
反正他出生在北方。
总之就按北方算了。
往上逆推个五千年,谁还没个失败者的老祖宗了?
若是按地域的划分计算,孔子还是蚩尤的老乡呢!
特娘的,简直就是一笔糊涂账!
故此,林朝辞也只是开了句玩笑,就很自然的把这个自己也搞不懂的问题扔到了一边,一夹马腹,没搭理这个诚实却不称职的蒙古斥候,用毛笔标了个定位,确定郭靖就在这个定位点上,随后,直线猪突猛进,向定位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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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